清脆的高跟鞋聲就這樣漸行漸遠,最後被大門阻隔,再也聽不見。
唐子亦回頭,看着那扇緊閉的門,腦子一片空白。
那個可惡的女人願意主動離開他的世界,明明他是該高興的,開心的。可爲什麼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腦子裡不斷閃現着有關於喬詩音的記憶,她耍手段的,她騙他的。
那些畫面糾纏在一起,讓唐子亦的視線越來越冷,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望着杯中的血色液體,他嗤鼻一笑。
不就是一個女人而已?走就走了,有什麼好在意的。
把杯子裡的酒喝了,唐子亦也轉身離開了。剩下一衆吃瓜觀衆在喋喋不休、熱情高漲的討論着,八卦着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
車子裡,喬詩音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她完全是防控的狀態,因爲她也不知自己應該去想什麼,還能去想什麼。
“不要哭了。”
稚嫩的聲音響起,喬詩音轉過頭來看向身旁的小人。
楚慕謙樣子很嚴肅的望着她,擡起小手,給她擦了擦臉,嘴中安撫:“哭了就不漂亮了。”
她明明沒有眼淚,也明明不想哭的。可是聽到他的話,眼睛瞬間就溼了。
氤氳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視線,眼淚越掉越多,越掉越快。
“不哭,乖。”
楚慕謙有點手足無措,他去看前面開車的顧筱筱,然後動作笨拙的,用着平日裡在家中哄妹妹的招式哄着喬詩音。
紅脣緊抿,喬詩音把他抱進懷裡。
“讓阿姨抱抱。”帶着哭腔和笑意,喬詩音小聲的說:“抱抱就好了。”
顧筱筱把車子開到了喬詩音所住酒店的樓下,回身看向她,欲言又止。
“音音,你打算怎麼辦?”
喬詩音已經平穩了自己的情緒,只不過眼睛還是紅紅的。
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小人,靠在車門上衝着顧筱筱笑,笑的顧筱筱心疼。
“該怎麼辦怎麼辦唄~”
一句話,聽起來像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可實際上呢……?
“音音,我覺得你們兩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你們,我覺得唐子亦不會是這樣的人。”
“你也好,思琪也罷,這樣的話我都從你們那裡聽到過。可唐子亦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你們真的瞭解嗎?”
喬詩音問的顧筱筱啞口無言,也說的自己自嘲一笑。
“曾經我也以爲我是瞭解他的,可最後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十分徹底。筱筱,你比我結婚早,算是過來人。你應該懂一個男人真正愛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他愛你,是捨不得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唐子亦也曾爲她出過頭,而且不止一次。但今天,他一手製造了這一切,親手變成了欺負她,讓她陷在委屈、迷茫、痛苦中無法掙扎出來的那個兇手。
就算是遊戲,也總該有結束的時候。如果這一切都是唐子亦在演戲,那喬詩音覺得他更不該被饒恕。
她不是玩偶,不是三歲的孩子,不是他喜歡就能捧在手裡,不喜歡就能一腳踢開、就能拒之千里之外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