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兒穿了襲白色的貼身禮服,此刻,全身上下全是紅酒灑在上面的印漬。
“啊呀天哪,宋小姐你怎麼站在這裡啊?你看我是不小心的……你看……我是來找蘇婧的啊,我怎麼想到你站在這裡嘛?你也真是的,這裡是門口,出出入入很多人的,唉當然,也怪我不好,是我不小心啊……”
“啊――”宋敏兒在怔愣了五秒後,隨即尖叫出聲。也霎時引起了宴會廳內所有的人的注意。
寧維成和遲御也忙從人羣中趕了過來,而身後也有更多好事的人一起聚過來。
“怎麼回事?可可?”寧維成望了站在那裡的蘇婧和風聆海一眼,又看了眼邊上渾身是酒漬的宋敏兒一眼,眉頭緊蹙。
“哥……人家是不小心的嘛……我誰知道她會站在這裡啊?”寧維可忙奔到寧維成的邊上,嘟起嘴一臉的幽怨。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宋敏兒氣急敗壞,想要伸手抓寧維可的頭髮,卻也在看到一邊抱胸望着她的遲御時停止了動作,然後轉而依向他,“御……你看她……”她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雪白的鵝頸裡還有向下流淌的紅酒,盤起的頭髮上也有點點溼意,模樣狼狽不堪,卻自有一股楚楚可憐。
遲御很難得的臉上沒有帶笑容,只是一張俊臉面無表情,望了宋敏兒一眼,又望向風聆海邊上的蘇婧一眼。
蘇婧披着風聆海的外套,雙手緊緊抓着胸前的衣領,望了他一眼,隨即垂下視線。
他的沉默讓所有的人都靜止了,即使連一些記者也不敢有所行動,不知道遲二少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麼?潑了他遲二少的女人,不就代表潑了他嗎?
圍觀的一些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而宋敏兒只是抽泣着,也不敢再大聲喧譁,她已經夠丟臉了,只差沒找個地洞鑽下去。
遲御深吸了口氣,環抱在胸前的手也放下,所有的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會做怎樣的動作,而他只是大步向前,然後出乎在場人的意料,一手拉過了風聆海身邊的蘇婧,動作粗魯,直直撇開人羣,朝宴會廳外走去。
蘇婧只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絲毫還沒有反應過來。而身後的人,全都在怔愣中,待反應過來之時,他倆早已進了電梯。
“婧兒……”風聆海第一個反應過來,忙也朝外面奔了出去,而後面,寧維成和可可在看到風聆海的動作時,也忙追下去。
現場一下子只剩宋敏兒一個當事人,而她站在那裡,只是一副驚呆樣,她怎麼也想不到遲御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她已經夠難堪了,現在呢?他居然讓她再一次的難堪,讓她這臉往哪兒擺?
人羣一下子轟動起來,記者們全都將宋敏兒團團圍住。
“宋小姐,請您談一下現在的感受……”
“宋小姐,遲少爲什麼不理你了?”
“宋小姐,遲少和蘇小姐是什麼關係?”
“宋小姐……”
一波又一波的問題,簡直要把宋敏兒給淹沒,看着面前這些人看好戲的樣子,她都快要瘋了。
她紅着眼睛盯着向外出去的人,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她發誓,她宋敏兒這次所受的屈辱,一定會加
倍償還!
蘇婧被遲御拖着進入電梯,還沒開口,他就一把將她壓在電梯門上,狠狠欺上她的脣。她只感覺到脣上傳來灼熱的疼痛,而腦海裡一片空白。
他的動作粗魯異常,伸手一把扯掉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她的禮服領口本來就開得低,被他蠻橫的動作一拉一扯,酥胸霎時暴露在外面。
胸前傳來的冰涼,也讓蘇婧一下子清醒過來。動作劇烈的開始反抗。而他不管不顧,將她壓得更緊,像是要擠入電梯般。她伸起腿,狠狠踢上他的腳踝,他沒有躲閃,眉頭微皺下,才放開了她。
喘着粗氣看着同樣劇烈呼吸的她,眼裡帶着抹驚恐。她還從來沒有以這樣的眼神望過他,哪怕是在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他突然之間明白過來,自己剛剛在幹什麼?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啓,蘇婧一下子推開他,朝外奔了出去。
“蘇婧……”遲御疾步向前,一下子攥住她,“蘇婧,對不起……對不起……”他將她往自己懷裡拖,而她一個勁掙扎着。
“遲御,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朝着他大吼着,他爲何要一次一次,打破她平靜的外表。
外面的氣溫很低,而她只穿着薄薄的禮服,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寒冷。
“我不想幹什麼!我他媽就是忘不了你……”他也朝着她大吼,身側卻突如其來一拳,他沒有躲過,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嘴角撕破了,滲出點點血絲。
“啊――”蘇婧因爲這突然的攻擊而嚇得大聲驚呼,轉眼卻看到風聆海正瞪着地上的遲御,而手還緊緊握成拳。
“你跟我說過什麼?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他似乎還不解氣,上前一把攥住遲御的衣領,揮起手又是一拳。
遲御臉偏向一側,眼角處也起了淤青,一個反手,也握緊拳揍向風聆海。
風聆海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嘴角處也破裂出血,他拿手拭了下,兩人似乎還不解氣,又扭打在一起。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蘇婧在一邊大聲吼着,卻絲毫沒有阻止兩人的攻勢。
寧維成和寧維可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兩人扭打在一起。
“媽呀……幹什麼呀?”可可忙奔向蘇婧身邊,眼卻望着那對打得更激烈的人。
寧維成上前,抱住遲御:“夠了,遲二……”他制止了遲御的動作,也瞬間讓風聆海有機會揮上遲御一拳。
遲御擡起腿就向前踢去,風聆海倒退一步,似乎是還不解氣般,又要上前打起來。
“風,夠了,不怕人笑話嗎?”寧維成朝着風聆海大吼一聲,風聆海才停下了動作,站在那兒喘着粗氣。
額頭上有淤青,嘴角破裂出血,他仍是狠狠瞪着遲御,隨手擦了嘴角。
寧維成看到他們都平靜下來,才放開遲御。
可可一下子上前,盯着遲御的俊臉半天:“啊呀呀,三哥,你破相了唉……”
遲御嘴角處也破裂,右臉頰和眼角都有淤青,他拿手拭了下脣邊的血,瞪向不遠處的風聆海:“你孃的你就不會往別處打啊?”
可可在一邊險些就要笑出聲,看到寧維成瞪了他眼,忙收斂了笑。
而蘇婧卻沒有心情看他們誰破相誰不破,她走到遲御的面前,擡頭迎視他:“你跟他說過什麼?你跟他保證過什麼?”
她面無表情,冷冷地望着他,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放在身側的手早已握緊成拳,鼻子臉頰都有些微紅,不知道是因爲太冷了凍的還是因爲緊張他們的打架,而脣卻早已凍成了紫紺色。
他望着她,沒有回答,然後默默脫下外套,伸手想替她披上,卻被蘇婧一下子擋掉。
“我在問你,你跟他說過什麼,你跟他保證過什麼?”她望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再次問了一遍。
“披上吧,彆着涼了……”他仍然沒有回答,刻意忽視她的問題,而她也終於爆發。
“遲御,你們之間有過什麼交易!你說啊!”她對着他大聲吼着,過於響亮地吼聲讓她喊破了喉嚨。
“蘇婧……”可可站在一邊擔憂的望着她,輕輕扯了下她的手,卻猛然驚覺她的手早已冰寒冰寒。
“他讓我不要玩弄你!”遲御對於她的大吼不動聲色,很是平靜的說着。
蘇婧望了他良久,然後轉身望向風聆海,啞着聲音問道:“是這樣嗎?”
“是的。”風聆海沒有逃避她的視線,也很平靜的回答道,絲毫沒有任何做作。
蘇婧所有支撐着的力氣一下子像是渙散了,此時才感覺到寒冷,整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可可在一邊看不過去,一把拿過遲御手裡的衣服裹住蘇婧:“婧兒,我們回家,走……二哥?”寧維可扶着蘇婧,轉頭叫着站在那裡的寧維成。
寧維成望了站在那裡的兩個人一眼,淡淡道:“我先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所幸蘇末蘭還沒有回家。
蘇婧已經凍得快要沒有知覺了,只是不停的一個勁的顫抖。
“哥你等在這裡,我陪她洗個熱水澡……”寧維可對着坐在車裡的寧維成說道。
後者看了一眼蘇婧,臉上平淡無波:“去吧……”看着她們走進別墅,他點燃了一支菸,深深吸了口。
蘇婧洗了個熱水澡,才感覺好了許多。寧維可讓她睡進被窩,然後開了空調,將她捂得暖暖的:“婧兒,好好睡一覺,睡一覺後就沒事了,凍得夠嗆吧?唉,還是怪我不好……爲什麼要那麼堅持着去呢?”
蘇婧伸手撫上她的臉:“怪你做什麼?誰能想得到到最後會是這樣?”她淡淡笑笑。
“是啊,誰都無法把握未來,誰都無法預測將來,我們有什麼能力去改變……我們無能爲力……以前總以爲自己很強大,總想着要改變一些事情,可是等到長大了才發現,原來我們都太渺小了……婧兒?這個世界太複雜,我們還太軟弱……有什麼可以依靠,有什麼可以緊緊握住的?如果,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那麼我想……我不會去在意那麼多,哪怕是跟他多在一起一分一秒都是……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爲什麼不跟着自己的心走呢?”
可可坐在牀邊,眼神空洞地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會更加美好。
蘇婧望着她,似有所感悟,卻久久不能言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