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任怔了下,卻一下子被雷斯特掙脫掉,雷斯特的身子如直線墮落的物體般,直直朝着下面的人而去……
“雷……”風和火一下子叫了出來,卻只能趴在上面看着他急速飛墜的身子。
沒有雷斯特的重量,司任一下子被小陳他們拖了上來,他呆呆望着懸崖雷斯特的身影,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雷斯特在藍獅和思綺的下面終於被上面的繩子拉住,而反彈回去的勢力也將他撞得悶悶地疼。他望着上面思綺軟弱的身子,調整了下姿勢,抓住拴在自己身上的繩子慢慢向上攀爬。
“藍獅,一齊用力……”雷斯特朝着容浩恩說道。
他一手抓着繩子,一手拖住思綺,和容浩恩一齊用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思綺的身子終於在雷斯特和容浩恩的不懈努力下,抱到了容浩恩的胸前。
她滿臉的鮮血,右側臉頰上一道深深的口子,仍然有血在流淌着,而左邊臉頰上的擦傷,也足以讓她掉了一層皮,身上更是血跡斑斑。而思綺,早已失去了知覺。但此刻,唯一讓人焦急的是,他們該怎麼上去。
容浩恩將事先留長的拴住他身子的那端繩子,將他和思綺緊緊繞在一起,然後看了上面一眼。
司任和遲御,還有風和火,還有陳家寒他們,都一齊瞪着雙眼望着他們。
“藍獅,你抓着繩子,將腳抵在岩石上,我們向上拉……”司任朝着容浩恩說道。
容浩恩調整了姿勢,轉頭看向身後的雷斯特:“情歸情,理歸理……謝謝你……但是,上去之後,我還是一樣會抓你……”
雷斯特卻朝着他綻開一抹笑,在陰沉呼嘯的海邊,猶如一朵妖豔的海上花。
“你沒有機會抓我……我也不會跟你上去……”雷斯特忽然解開了拴在自己身上的繩索,在容浩恩瞪大的雙眸中,他如一片落葉般,徐徐朝着大海墜去。
“雷斯特!”容浩恩想要伸出手攥住他,無奈還是遲了一步。
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艘快艇,在人們的驚愕下,將墜於海中的雷斯特撈起,然後揚長而去。
風和火一看雷離開,忙也轉身竄逃,司任注意到他們的動作,躍出人羣朝着風襲去,風接過司任的掌風,後退一步,手中的冰蟬隨即射出,不是射向司任,而是射向抱着寶寶的阿輝,司任一看到那薄如紙片的東西飛出,一聲驚呼,朝着阿輝撲去,推離了阿輝,冰蟬射入他的左手臂,鮮血立即染紅了衣服,再轉身時,風和火早已逃脫……
顧慮的方面 太多,永遠都是輸的一方。
容浩恩抱着思綺,終於被拉了上來,思綺渾身的鮮血,早已失去了知覺。
司任緊緊抱着她,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銀狐,快去醫院……她的傷口都很深,血流止不住……”容浩恩邊解着自己身上的繩索,邊向司任說着。
“
謝謝……”司任望着容浩恩一眼,抱着思綺轉身奔去。
“媽的!還是讓那漂亮的傢伙逃脫了……”遲御在一邊憤憤地說着,“藍獅,你說他們是不是早有陰謀?想要將銀狐引來這裡,然後來個同歸於盡?”
“他不會想同歸於盡,他可能只想給人一種假象,讓人以爲銀狐和他都已葬身大海,讓我們放棄找銀狐的一切行動……”容浩恩邊走向陳輝邊說道。
“然後將銀狐收爲己用?就像思綺一樣,植入那什麼東東,讓他忘記所有的一切,只是記得他?媽的……這死玻璃,虧他想得出……”遲御跟在容浩恩邊上,邊走邊咒罵着。
容浩恩走到阿輝面前,望着已經停止哭泣的小傢伙,正沉沉地睡着,小臉呈現健康的粉色。
“頭兒……你抱吧……很重唉……”阿輝苦着一張臉,將小孩舉到他的面前。
“唉我說你這小子就這麼沒能耐啊?抱着小孩還說重……”遲御不禁白了阿輝一眼,“來來來……我來……”他伸手抱起寶寶,卻誰料,寶寶皺了幾下眉,“哇”地一聲哭起來。
遲御當場就傻眼:“不是吧?我只不過是抱抱你,你用得着哭得那麼冤嗎?我手腳都很老實規矩的……我沒非禮你啊……”
邊上的阿輝和陳家寒他們,都死命憋着一臉的笑。
“行了行了……快走吧……”容浩恩笑笑,朝着停車場走去。
一直到坐入了車子,小傢伙也沒有停止過哭泣,遲御皺着眉頭就要打結:“藍獅,還還還是你來吧……我怕了她了……”他將小寶寶往正在閉目養神的容浩恩懷裡一推。
容浩恩沒有接過,輕微皺了下眉:“她可能餓了……你給她吃點吧……”
“啊?不是吧?她吃什麼啊?”
坐在前座上的陳家寒吃吃笑起來:“她那麼小,當在是吃奶了……”
“吃奶?我又不是思綺,我哪來的奶……”遲御瞪了陳家寒一眼。
“沒事……你讓她含着,她可能就會停止哭了……”邊上,容浩恩低低笑出聲。
“切,藍獅你還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遲御回過頭去,笨拙地對着懷裡的小傢伙又是拍又是逗,還一邊做着鬼臉,須臾,那小傢伙滴溜溜的大眼望着他,還真停止了哭泣。
“嘿嘿……怎樣,叔叔長得帥吧……想不想當叔叔的老婆啊?叔叔等你吧……”
“你這話要是被銀狐聽到,他準劈死你……”容浩恩閉着眼說道。
“唉,不是我說,以我身家家世,我娶她,他銀狐能虧得了嗎?”
“他是不虧,他女兒就虧大了……”小陳忍不住又插嘴,並悶悶地笑着。
“去去去……我那麼帥,她虧啥虧……”遲御白了小陳一眼,又將懷裡的小傢伙調整了個姿勢,忽聽得他唉呀一聲,定在了那裡。
“怎麼了?”容浩恩睜眼望着他一副呆呆的樣。
“我不是那麼倒黴吧?”遲御抱着寶寶一動不動,臉上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怎麼了?”容浩恩眉着蹙緊,又問了聲。
“她尿了!”遲御哭喪着臉,一把托起身上的小傢伙,修長的腿上,赫然出現一個溼溼的印跡。
陳家寒和容浩恩呆了好一會兒,終於暴笑出聲。
“你就佔她便宜吧,看她怎麼懲罰你……”
“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銀狐也真是……都怎麼沒給她包好?”
“包了的吧?可能是……可能是測漏……”陳家寒邊說,邊抑制不住笑出聲。
“……”遲御傻眼,然後轉而瞪着開車的阿輝,惡狠狠出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尿,所以扔給我?”
阿輝一副驚恐樣:“沒啊,大爺,我怎麼敢啊?”
“容警司!管管你的手下……”遲御忍不住叫囂。
車內一片歡聲笑語,車子朝着醫院疾馳而去。容浩恩緊閉的雙眼,眉頭又蹙了起來,思綺傷得不輕,不知道他們那邊怎樣了……
司任抱着思綺一路的飛奔,思綺蒼白的臉色,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讓他心裡一陣焦慮不安。
綺綺,一定要挺住,一定要……
他不顧自己手臂上不斷滲出的血,將車子開得飛快。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猶如一條穿梭在水中的魚兒般,一個勁向前衝着。
到了醫院,思綺即被送去了急診室,而司任也被拖去小手術室縫合手臂上的傷口。
聞聲趕來的孟紹南看到一臉憂心的司任,臉也沉了下來。
“銀狐?怎麼回事?”
司任搖了搖頭,現在的他,什麼話也不想說,他只求綺綺能夠度過安危。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醫生也陸續走了出來。
司任忙迎上去:“怎麼樣?”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還處於昏迷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十來處,都已經做了處理,應該不會有大礙,但是……”
醫生的話,讓司任的心又提到了半空中:“但是什麼?”
“臉頰處的傷口很深,以後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大腿處傷及肌腱和神經,如果……下次功能鍛鍊得好,應該不會影響走路……”
醫生的話,讓隨後趕到的司陽和容浩恩他們都定在了那裡。任誰都聽得出,醫生的放說得很婉轉,如果下次功能鍛鍊的好,應該不會影響走路……那意思,是不是代表還是有可能會有後遺症?
思綺臉上的傷,從右眼稍下一直劃到頸項,如果那麼長一條傷口會留下疤痕,那她就算是毀容了。一個女人如果毀了容,再加上走起路來不方便……他,簡直不敢想像……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司任卻平靜地對着醫生 感謝,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剛纔醫生 對於傷口的分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