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一番,許思彤便離開。
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葉子萱陷入了憂愁,進退兩難。
她爲什麼就答應了許思彤呢?
這幾年她跟季浩川是走的很近,季浩川也對她很好,她心裡感受的到,也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被追求的感覺。
可是,屢追屢拒,她就是如此。
次次他提都會被傷害。
她總是以不般配爲理由,他只知道自己跟霍景延發生的事情,但是卻從未跟他提過父親的事情,她總是擔心季浩川會因此受到傷害。
總之,在她心裡,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要如何才能不傷害他又讓他完全對自己死心呢?
葉子萱正想着想着,放在手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瞅了一眼,是這些年最熟悉的另一個人。
一秒之後,她整理了情緒接通電話:喂,李律師。
恩,葉小姐,是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父親在監獄裡面表現良好,獲得了一次減刑的機會
電話裡的李律師聽起來心情還不錯,他知道這些年葉子萱雖然紅的發紫,可是最關注最不想跟人提起的就是自己的父親,所以一得到消息,他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葉子萱。
真的嗎?她的確也很興奮,拿着電話的手都在發抖: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爸爸?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自己僞裝好。
李律師又交代了一番,兩個人約定了時間便掛斷了電話。
說起來,這三年,她賺的錢基本上全都用在了父親葉銘的身上,疏通關係,找最好的律師,不停的談判,儘量爭取讓父親減刑,少受些罪。
因爲三年前自己的關係,惹了那個女人,竟然報應在了父親身上,在監獄裡還被打,這讓她覺得很難過。
次日。
因爲她現在特殊的身份,不能被記者拍到去探監,特意的喬裝打扮了一番,帶了假髮,穿了一身很土的衣服,她出現在李律師面前的時候,李律師差點沒認出來。
真是沒想到,如今紅得發紫的大明星竟然會打扮成這個樣子?李律師一邊幫她開車門,一遍不可思議的說。
葉子萱也笑了笑,扶了下墨鏡:可不是,要不然被那羣不懷好意的狗仔拍到,我估計我的麻煩又不小。
她靠在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氣,又問:我爸爸最近情況怎麼樣?他身體還不錯吧?
恩,挺好的,畢竟已經三年了,葉先生已經漸漸習慣了監獄裡的生活,偶爾過去看他的時候,他的心態也很很好,也會提起你。
她是葉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之前的那些朋友親戚看她們落難,基本上都斷了聯繫。
俗話說,長貧無親戚,葉子萱感受的很是深刻。
想當年,她能夠尋求幫助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還都是得到過葉家恩惠的,可是爸爸一出事,他們一個比一個躲的遠,生怕被牽連到一般。
如果不是因爲那樣,她也不會找到霍景延。
也許人生的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她怎樣都好,好在父親還健健康康的,儘管生活大不如前,但只要他們還有團聚的希望,她就如何都不會放棄。
清潭市的監獄在郊區,一路上李律師跟葉子萱說了許多關於葉銘的狀況,等到了監獄之後,李律師還特意下車看了看,沒有可疑的人,才讓葉子萱下車。
真是謝謝您了,考慮的這麼周全。
她下了車跟着李律師往裡面走,跟着工作人員,進了一個單獨的屋子。
這也是監獄的規定,所有的犯人見家屬,只要表現良好,都可以單獨提供一個屋子,讓親情團聚。
李律師也不方便在場,拍了拍葉子萱的肩膀表示安慰,自己就走了出去。
房間內有些暗,開了一盞燈,葉子萱在等待的過程中有些侷促不安,她已經很久沒見到爸爸了,不知道爸爸有沒有變了模樣,是不是蒼老了許多。
忽然,門哐當被打開,葉銘被人帶了進來,手上還帶着手銬。
葉子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淚洶涌,無法抑制的就流了出來。
爸爸老了,頭上都長出了白頭髮,眼角的皺紋也更加深了一些,她看着工作人員幫他解開手銬,那一瞬間,就直接衝了過去:爸爸。
她內心的情緒已經完全控制了,抱着爸爸越發瘦削的身子,哭了許久,肩膀一直都抽搐着。
直到後來,葉銘輕聲的安慰她:別哭,坐下來,我們父女倆好好說說話。
恩恩,好。葉子萱抑制着哭聲,拉着父親的手往一旁坐下,仔細端詳着父親的模樣,眼淚又是控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她現在在外面紅的發紫,天天吃好的住好的,可是爸爸卻要在這裡吃苦,她心酸的不行。
好了,我的萱萱長大了,就不要那麼愛哭了,好不好?葉銘心疼的親手爲女兒擦眼淚,滿臉的寵愛。
葉子萱也使勁的點了點頭:恩,不哭,萱萱不哭了。
她拿了紙巾給自己擦乾了眼淚,又抓着父親粗糙的雙手問:在這裡怎麼樣?好不好?怎麼看起來老了那麼多?
她一連串着急的問候,葉銘笑了笑道:只要你過的好,爸爸就會很好,前兩天在電視上看見你了,很漂亮,爸爸也非常開心看到你現在的成就,你長大的,自己能夠獨自飛了,能夠獨自照顧好自己,這對爸爸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最好的愛不過如此,各自希望彼此好。
葉子萱也點了點頭:恩,女兒出息了,爸爸要抓住減刑的機會,早日出獄,讓我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好,好,爸爸會的。葉銘滿口答應,看着女兒的模樣,越發的標緻,他又關心問:你雖然能掙錢了,但是女孩子還是需要有個人照顧的,自己考慮的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人?
當父母的,最擔心的不外乎就是女兒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