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葉子萱照樣帶着孩子過去,可是霍景延仍舊沒有任何反應,護士過來查房,雖說一切都正常,但是人沒醒,葉子萱心裡不覺得有些擔憂了。
她想要去找姑姑問問,便讓霍以恆留在監護室,可是小傢伙死活不肯,可能是覺得這裡太悶。
無奈之下,她便帶着霍以恆一起去了凱莉姑姑的辦公室裡。
凱莉還在忙,就看家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孩子來到了辦公室,正準備開口問,又看見了葉子萱,她有些驚訝:這就是你的兒
恩,霍景延的兒子。
葉子萱知道姑姑的意思,還沒等她說完就直接打斷。
她太瞭解這個小奶包的記性了,若是姑姑真的說了出來,他指不定哪天就說出去了,到時候秘密就成新聞了。
凱莉也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從辦公桌前起身,她摸了摸小奶包的臉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以恆,我叫霍以恆。小奶包仰着頭,臉上帶着笑意說完後又問着凱莉:那你叫什麼名字呢?阿姨?
阿姨?
喲,你看着孩子,多會叫人,竟然叫我阿姨。凱莉看着葉子萱說完後,又對小奶包道:我叫凱莉,但是你不應該叫我阿姨,應該叫我姑奶奶,知道嗎?
她真是特別特別喜歡這個小傢伙。
恩,好的,姑奶奶。霍以恆聲音甜甜的,叫的十分可愛。
葉子萱看着他們相處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拉着霍以恆道:寶寶,你先去那邊玩一會兒,姐姐跟姑奶奶說會話,好不好?
好。
看着霍以恆離開,凱莉意味深長的在葉子萱身上打量了一圈道:孩子怎麼還叫你姐姐?他不知道你是他的媽媽嗎?
不知道。葉子萱搖了搖頭,平淡的笑着:我還沒有告訴孩子,怕他接受不了,而且他很快就會有一個後媽了。
後媽?凱莉驚訝:什麼意思?
她儘管不想讓侄女兒跟霍景延繼續,但是她覺得這個孩子十分可愛,一定要留在身邊的。
提起後媽,葉子萱苦笑着點了點頭:我的好朋友,陳曦,已經跟霍景延訂婚了,等到回國也許他們兩個人就會完婚,到時候以恆自然要管她叫媽媽的。
她再不願意,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霍家沒人會承認她是孩子的母親,也沒人會接受她。
你就甘心嗎?把自己的孩子共手讓給他人?凱莉有些不解,她一直接受的都是西方國家的教育,對國內的這種情況始終抱着不理解的態度。
不甘心又能怎樣?事實就是事實,再說我跟或經驗值之間也沒什麼可能的,他不會把孩子給我。
她說完這句話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不說這個了,說說霍景延吧,他怎麼還不醒過來?今天都已經第三天了。
不知道,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凱莉搖頭,說的直接,她是醫生沒錯,但是這種腦部手術會影響和牽連的地方有很多,儘管手術成功,但是卻不能保證人會不會甦醒,變成植物人也不一定。
什麼叫不知道啊?姑姑,手術不是很成功嗎?爲什麼人就是醒不過來?葉子萱有些着急,起身就坐到姑姑身邊,懇求着:您一定要想辦法,讓霍景延必須醒過來。
她很焦急,凱莉也都看在眼裡,可話語仍舊官方:每個病人的恢復能力不一樣,有些人能夠一兩天就醒來,也有的一週,也有的一年後才醒過來,剛做完手術,身體要有一個適應重造的過程,一味着急是沒用的。
那您的意思就是隻能等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磕巴,手也攥的緊緊的,完全不敢相信,霍景延一個人躺在那邊就那麼躺着,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
不,不可能的,霍景延的求生意識很強,他不可能就那麼躺着的。
她跟凱莉姑姑聊着聊到最後,腦子裡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拉着霍以恆走出來的。
只知道一出醫院門,就直接讓司機送他們去了聖保羅大教堂,她想要爲霍景延祈禱。
她相信這個,因爲她看着旁邊的孩子,又想起了三年前。
三年前剛來英國的時候,季浩川也是帶她來了這裡,就在教堂前,她祈禱自己的孩子能夠在天堂生活的快樂,健康,希望孩子能夠儘早的託聲到一個好的家庭。
三年後,她再次站在這個地方,雖然願望沒有實現,但是也沒有需要實現的必要了,因爲孩子好好的活着。
拉着霍以恆站在神像面前,雙手交叉緊緊貼在胸前放着,虔誠的閉上了雙眼:萬能的主,請保佑霍景延能夠儘快醒來,能夠平安,能夠健康。
她一身飄逸的長裙站在那邊,裙角被風吹動在空中飄舞着,不覺就給這環境增添了一些寧靜。
在神像面前,她是虔誠的,安寧的,淡然的。
她靜靜的閉着眼睛的樣子,讓人看着就心醉,誰人看了都知道這是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在祈福。
她念着眼前學過的祈禱語,嘴巴不停的動着,直到霍以恆忍不住拉着她的衣角問:漂亮姐姐,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動作那麼奇怪,我看見管家伯伯也這樣子過。
他一邊說還一邊學着葉子萱的手勢,也將雙手放在胸前,小小的人兒,可愛極了。
葉子萱唸完了一段,蹲下身來解釋道:我在幫爸爸祈禱啊,你也來一起,好不好?
爲什麼?霍以恆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珠子,一臉茫然。
葉子萱卻是一臉無奈:因爲你祈禱的話,爸爸以後就不會對你兇了,會對你很好的。
這是哄小孩子的謊話,但是霍以恆卻十分受用,狠狠的點了點頭,呆萌的將雙手像葉子萱那樣放在胸前道:那我也來祈禱,希望爸爸醒來之後對我好一點。
孩子終歸還是愛自己的父親的,這是血濃於水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