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同時離開,卻是相對而馳,霍景延抱着孩子一步步往前走,兩個人越離越遠,到了最後,卻是霍景延先停下了腳步,回過神去,發現葉子萱早已不見了人影。
他瞅了眼兒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失落,自嘲的笑着:還是你夠狠。
是的,如果不是因爲孩子,葉子萱估計不會跟他相處那麼久吧?在這個訂婚夜裡。
葉子萱帶着墨鏡跟口罩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滿肚子又是擔心霍以恆,又是想不通霍景延的話。
那一千萬,難道他沒有弄清楚嗎?
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爲什麼霍景延還總是覺得她絕情冷血,背叛了他?
到底都是他霍景延背叛了她
生下來的孩子就是一個死胎,當時她傷心欲絕,只是想要見他一面,但是卻只等到了一張冰冷的支票。
不是見到了霍景延的狠心絕情,她也不會跟着季浩川不遠萬里去了國外。
三年了,她以爲那一切都已經釋懷,可以坦然的面對了,可根本沒用。
她依舊是每見一次霍景延,都會被他傷一次。
冥冥之中,她對霍景延的感情已經是根深蒂固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接受不了幾近完美一直都在守護着她的季浩川。
走過急診室,要穿過輸液區才能夠出去打車,葉子萱就那麼心不在焉的走着,忽然眸子裡躍進一個熟悉的身影。
輸液區,季浩川一身休閒服在那邊靠着,手上扎着輸液針,臉色看起來有點白。
她擡手看了眼手錶,都已經十二點了,怎麼會熬到這個時候?
季浩川靠在沙發上,滿臉的疲憊,葉子萱跑過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伸手便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這麼燙。
怎麼一晚上都這麼多發燒的?
你怎麼來了?季浩川看見她有些驚訝,乾澀的嘴脣勾起一個弧度:很久沒生病了,我還以爲我是金剛呢。
你開什麼玩笑,都生病了就好好的休息。葉子萱蹙着眉頭,她也不知爲何,就是覺得對季浩川很虧欠。
她在季浩川身邊坐下,就看見季可欣抱着兩瓶水從不遠處跑過來,看見葉子萱也是滿臉的驚訝:萱萱姐,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我怎麼知道你哥生病了,你都不告訴我。葉子萱噘了下嘴,似在責怪。
季可欣本來就不討厭她,這幾年的相處下來,季可欣更加心疼她理解她,兩個人漸漸的也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遞了一瓶水給她之後,季可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哥哥,才說道:還不都是因爲那些應酬,本來就發着燒,又喝了那麼多的酒,嚴重的撐不下去了,纔過來打點滴,你可是幫我好好勸勸我哥吧,哪裡有人把酒當成水喝的。
葉子萱聽了滿臉的內疚,這幾天因爲她的事情,早就聽許思彤說季浩川忙來忙去的跟那些老總解釋,喝了這麼多酒也都是因爲自己。
季浩川看了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連忙責怪自己的妹妹:就你話多。
他也知道季可欣不過是想要幫幫他們而已。
葉子萱卻因爲內心的內疚過意不去,擡頭看着季可欣笑了笑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着你哥打點滴。
好啊,那我就先撤了,明天一早我還有事。季可欣大悅,正好也給他們獨自相處的空間。
季浩川卻覺得沒必要,搖頭道:你跟可欣一起回去,等我結束了我讓司機來接我。
等下我送你回去,反正我也睡不着。
季浩川的話音剛落,葉子萱就堵了上去,看着他們如此默契的樣子,季可欣笑了笑便跑開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葉子萱笑着起身給季浩川拿了一條毛毯過來,愧疚的輕聲道: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她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這些年也一直都在給季浩川添麻煩,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讓季浩川傷了身又傷了心。
所以瞭解他們的人都知道季浩川一心一意的都放在葉子萱的身上,這麼多年眼裡從來沒有其他的女人,葉子萱也清楚。
她更覺得愧對,可是心裡那塊地方始終有人佔着,她也很痛苦,很爲難。
看着她輕輕的垂着頭,自責的樣子,季浩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溫柔哄道:別想那麼多,我這些應酬都是因爲公司,跟你又沒什麼關係。
可是就是因爲我給公司造成了損失啊,如果不是那場頒獎禮,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廣告商要撤掉廣告,新簽約的電影也不會讓賠償,你也就不想要去挨家挨戶給那些老總道歉了。
說到底,她都覺得自己欠了季浩川太多,而且若不是許思彤告訴她這些情況,她都一直被矇在鼓裡,還以爲只需要解決記者的那些麻煩就可以了。
看來都是怪自己太單純了。
不遠處,許澤亞快步的走着,身後跟着一個小護士喊着:許醫生,許醫生,剛纔這份病歷您忘了簽字了。
小護士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到了許澤亞面前仍舊笑眯眯的。
這家醫院裡,喜歡許澤亞的小護士不在少數,他也算是衆多護士心目中的男神。
接過在病歷上端端正正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後,他柔聲道:辛苦了,不過下次這種事情放在我辦公室,我回去之後就會處理。
許澤亞是頂級的腦外科醫生,平日裡不會上夜班,但是正巧的今晚有一個很重要的病人要做手術,熬到現在他眼窩都是發青的。
看着護士離開,就準備換便裝離開,誰知才一轉身就看見了輸液區的葉子萱跟季浩川。
季浩川的手還在葉子萱的頭上摩挲,嘴角帶着笑意好似輕聲在安慰葉子萱什麼。
就是這一幕,許澤亞看了許久。
那個女人不是纔跟霍景延傳出緋聞嗎?怎麼現在又跟那個廣告公司的老總那麼親密?
就算是在的輸液區,兩個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秀恩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