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和顧明希之前的相處,那麼的怪異……
難怪,他對顧明希,那麼的冷漠……
難怪,他會說,他和顧明希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
難怪,顧明希會那麼的恨她……
難怪,她會一次比一次更加瘋狂的想要的命……
所有的源頭,都只是因爲她!
莫桑桑的臉色徹底的慘白了一片,整個人也再次踉蹌的朝後退了去。
難怪,他在聽到她祝福他和顧明希的話之後,會發那麼滔天的怒火……
難怪,他會一遍一遍的追問她,是不是真的希望他和顧明希訂婚……
再也受不住的莫桑桑,在又一個狠狠的顫抖之後,猛地衝出了病房。
……
宋少南醒來的時候,病房裡面只有顧少西,他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就問了一句:“她呢?”
這個她,不言而喻,顧少西自然知道,頓了一下,他才放下手裡的報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了。”
不對,應該是跑了。
“走了?”宋少南眉頭皺的更濃了,她沒等他醒來,就走了?
“嗯。”顧少西給他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跟着闖進鬼門關的滋味還不錯吧?宋老大,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不理智的人!”
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光是一想到那樣的場景,顧少西就覺得自己的心到現在都還陣陣發寒。
宋少南沒說話,只是伸手將手裡的水杯放到了牀頭櫃上。
看他那樣子,顧少西沉默了一下,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點,又或者是你背後的那個傷口再深一點,你就真的沒命了?”
“顧不了那麼多了”宋少南終於出聲,淡淡的說了一句,頓了頓,又加:“她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那個時候,情況那麼危急,又是那麼的驚險,嚇的他整個人都魂飛魄散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其他的?
比什麼都重要?包括他的命?
顧少西渾身震了一下。
良久,他纔再次沉沉的嘆了口氣,低聲問了一句:“值得麼?”
宋少南卻不再說話了。
……
從醫院衝出來,莫桑桑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就回了莫宅。
連管家的話都沒理,她就徑直衝回了自己的臥室,抖着手指鎖上了房門。
她整個人都亂極了,甚至亂的她頭都開始隱隱的痛了起來。
在踉蹌着走到牀邊,她整個人就倒了上去。
整整一晚,她沒有出來,不管莫晴安和管家怎麼敲門,她就像是睡死了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第二天,整整一個早上,她還是沒有出來,一直到下午三點,她才終於從牀上起來,先去浴室洗了一個澡之後,又換了乾淨的衣服,才下了樓。
面對因爲擔心她,連公司都沒去的莫晴安,她只是簡單的說了句“等後面再告訴她”之後,一口東西都沒吃,就離開了莫宅,坐車到了醫院。
宋少南的病房在醫院最頂級豪華的私人區域裡面,她乘坐電梯到了上面的時候,在門外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又死死的拽了拽手心,才終於鼓起了勇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裡面的場景竟然讓她整個人都狠狠的愣了一下。
她本來想的是,宋少南的病房裡面肯定會有很多的人,即使沒有很多,徐向暖和司機也一定在。
可,她卻怎麼也沒想到,病房裡面,除了他自己之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病房裡面十分的寬大和豪華,他卻形單影隻的靠坐在病牀牀頭,微微側着頭,望着窗外出神,那彷彿一副與世隔絕了一般的樣子,看的莫桑桑的心,一下子就狠狠的抽了一下,她又死死的拽了一下手心,然後才壓住自己的情緒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宋少南很快從窗外回過頭來,看到是莫桑桑時,眼底驀地亮了一下,然後卻又微微的垂下了視線,低低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恩。”莫桑桑平靜着臉,走到他的病牀前,停下來,看着他,問了一句:“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宋少南沒說話。
莫桑桑也沒繼續追問,轉頭看了一下,見病房裡面一副完全就沒什麼人進來過的樣子,她微微的皺了一下眉:“吃過東西了嗎?”
宋少南還是沒說話,其實不用他回答,莫桑桑也猜到了。
她又輕輕的皺了皺眉,然後就轉身,又離開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她手裡提了一個袋子回來,在將食物都放在了宋少南的面前之後,才說了句:“我也沒吃,陪我吃一點?”
宋少南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莫桑桑全部都買的清淡易於消化的食物,見宋少南吃的還算不太少,她整個人纔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
她最擔心的就是,怕他因爲他身上的傷口疼,而沒胃口,整個人都不肯吃東西。
吃完東西,莫桑桑將東西和垃圾都收拾好之後,整個人才又回到宋少南的病牀前,輕聲問了一句:“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宋少南搖了搖頭。
莫桑桑頓了一下,然後就在他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將視線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宋少南又微微的垂了一下視線,不着痕跡的拽了拽自己的手心,然後纔將視線和她的目光對上了。
空氣中大約安靜了有兩分鐘的樣子,莫桑桑才斟酌着,緩緩的開了口:“如果不是爸爸突然離開,我不會回來……”
宋少南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就很快恢復了平靜:“我知道。”
即使昨天顧少西沒有告訴他,他的心底,也早就猜到了這個事實。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去世,只聽到他要訂婚了的消息,她不會回來……
只是,即使已經知道和明白,這個時候聽到她的親口回答,他的心尖還是忍不住劃過了一抹尖銳的疼。
莫桑桑“嗯”了一下。
她也猜到了,顧少西肯定會將這個事情告訴他,所以,她並沒有追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在頓了幾秒鐘之後,忽然避開了他的視線,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