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絕大多數中國人臉上都會喜氣洋洋的節日。楊傾雅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除了節日本身喜慶之外。更讓她高興的是許耀陽的老婆死了。
不但老婆死了,二個女兒也是一死一重傷,這種情況下,懷着身孕的自己豈不是就能很順利的上位坐上正宮位置了嗎?
當然,就算那個位置已是唾手可得,現在也還急不得。必須要等到腹中的孩子生下來才能算數哦。
這孩子已經八個多月了。三個月前她就去檢查過,是個男孩。
許耀陽一直渴求的就是個男孩,再加上歐陽蘭已經死了,爲了兒子一個正經名分,自己這個許夫人的位置也坐定了不是嗎?
從歐陽蘭出事到現在,幾乎每一天楊傾雅都在喜滋滋的想着這些事情。
今天是除夕,她也讓一直在別院裡伺候她的傭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許耀陽不在,她一個人更自在。
就在對着滿桌子美食準備動筷的時候。許耀陽的助理就進來了。
“楊小姐,許先生讓你過去一趟。”
助理陳冰在她面前站的筆直,臉上也涼冰冰的沒什麼表情。
這個人這張撲克臉一直如此,楊傾雅也沒多想,只是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去哪?今天是除夕,他有空陪我嗎?”
許耀陽的小女兒許嬌車禍中傷了腦子和腿,搶救過來之後一直就住在醫院裡。今天是除夕,現在就剩下這一個女兒的許耀陽理應留在醫院裡陪女兒纔對。
想到許嬌,楊傾雅其實還有些煩躁。依她的想法,這個許嬌最好也在車禍中死了纔好。這樣一來,她的兒子才能成爲許耀陽唯一的子嗣,母憑子貴自然不必說,以後財產分配什麼的,也就沒人跟他們母子掙了。
遺憾的是,許嬌活了下來。這就讓她不得不再費點心思。
厭煩歸厭煩,看陳冰這架勢,楊傾雅也知道今天這一趟她必須去不可。
“說吧,到底去哪?總不會這大過年的讓我去醫院伺候那個小丫頭吧?”楊傾雅抱怨着,眼中隨後又掠過一絲冷笑,“我可還大着肚子呢,這麼做恐怕不合適。”
她看着陳冰,陳冰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冷淡的回道:“不是去醫院,是去家裡。二小姐在醫院有護工照顧,不勞楊小姐費心。許先生說了,今天是除夕,他想陪楊小姐過。”
“哦,是嗎?”
楊傾雅臉上的笑容有些得意,這才扶着肚子緩緩起身,“還是耀陽想的周到。知道我一個人寂寞來接過過年。不過……”
她的臉又突然冷了下來,彷彿想起什麼似的看着陳冰道:“非得去家裡嗎?那個家可剛剛死過人,多不吉利?”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許先生的意思是讓我來接您去家裡。我想大約許先生心裡不好受,不想去別的地方吧。楊小姐有心可以多勸慰勸慰。這樣許先生心裡也舒服一點。”
陳冰難的說了很多。楊傾雅想了想,倒也有道理。這種時候不正好是她表現女人溫柔的時候嗎?
安慰的好了,許耀陽一高興,也許過了年就能娶她進門了也不一定。
這麼一想,楊傾雅高興了,“那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換個衣服,收拾一下就去。”
“嗯。”
陳冰轉身出去。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見妝扮一心的楊傾雅出來。
她不但換了新衣服,化了妝,還帶了帽子和墨鏡。一切都弄好了,尤似還有些不放心的道:“你來的時候沒被人跟上吧?”
“沒有。楊小姐請放心。”
楊傾雅畢竟紅過,之前雖然冷過二年,但跟了許耀陽之後漸漸也多了露面的機會,名氣又上來了一些。
而現在,她這個樣子,被人看到了,再傳出去當然不好。她和許耀陽的關係,雖早有流言,但這種事對於公衆還是等到她坐穩了許夫人的位子之後公開更好。
所以這幾個月,她幾乎很少出門。爲的就是保密。
見陳冰保證無事,楊傾雅才放了心跟他一起出了門。
陳冰駕着車直接開到了許家別墅。這裡是不會出現什麼狗仔隊的,所以楊傾雅很放心,一下車就摘了墨鏡,扶着粗壯的腰走了進去。
“耀陽……”
看見客廳裡坐在沙發上的許耀陽,她便柔柔的喊了一聲。
許耀陽背對着她,聽她這麼一聲喊,也沒回過頭。
楊傾雅見他沒反應愣了一下。走過去,伸手先在他肩上搭了一下才繞過去,坐在他的身邊。
“耀陽,你怎麼了?大過年的臉色看着這麼差?”
這其實是句廢話,許耀陽喪妻喪女,實在不會再有什麼好臉色給她。
楊傾雅雖然見他這幅樣子有些不高興,但一想這也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便忍了下去。
許耀陽到這時候才扭頭看着她,“你來了?”
他不光是臉色冷,連那聲音都冷冰冰的,簡直像是從地底下爬上來的一樣,不但冷還透着絲絲縷縷的陰氣。
讓人一聽就忍不住打哆嗦的那種。
楊傾雅心裡的不舒服感覺更濃,臉上剛剛擺出來的嬌笑也僵硬了一些。
“是啊,不是你接我來過年的嗎?怎麼了?你不高興我來呀?”
她的手從許耀陽的肩頭緩緩滑了下來,親暱的捏着許耀陽的領口,指尖有意無意的碰觸他的脖頸。
“耀陽……”又喊了一聲,她的臉上也帶出了一抹沉痛的表情,“我知道歐陽姐姐和小莞的死讓你很難過。可這事都已經發生了。再難過也沒有用啊。好歹小柔還活着,而我這裡……”
她停了一下,摸了摸高挺的肚子,柔柔一笑,“我們的兒子也快出生了。這也算件喜事吧。所以耀陽,今天是除夕,你就高興點好不好?你這幅表情人家好害怕,寶寶也好害怕。”
楊傾雅的聲音很嗲,雖然知道她是故作出來的這種腔調,但許耀陽就喜歡這種調調。用他的話來說,這調調聽着舒坦,聽着就想把這個媚入骨子裡的女人當場辦了。
不過,這僅限於平時。
今天,對着這個腔調,他的臉上還是寒冰層層,沒有一絲笑意。
“我們的兒子要出生了?”
許耀陽問了一句,語調最後還上揚了起來。問的楊傾
雅心裡咯噔了一下。
楊傾雅沒讓心裡那點漣漪翻到臉上來,定了定心神之後,她便笑道:“是啊。還有二個月他就能跟你這個爸爸見面了。你高興嗎?”
她依偎上去,腹部輕輕抵着許耀陽的腰。
“高興。我當然高興。”許耀陽倏地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讓楊傾雅覺得有點冷。
目光在楊傾雅的肚子上停留了一會,他的手也擡了起來,在她的肚子上撫摸了二下。
“小雅。”
許耀陽突然喊了一聲,目光挑起來,直勾勾的盯着楊傾雅的臉。
“夏雪是誰?”
這個名字突然從許耀陽的嘴裡溜出來,毫無預警的直接撞進了楊傾雅的耳朵裡,撞的她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夏……夏,夏雪?我不認識啊。”
她笑着,雖然牙齒都在打顫,但還是維持着無辜的笑容。
“你不認識?”許耀陽也笑了笑,那笑容很淡,看不出他到底什麼情緒。
他的手沒離開楊傾雅的肚子,就在那撫摸着。
楊傾雅的目光落在許耀陽的手上,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抓起他的手把他的手狠狠甩開,讓他別在摸自己的肚子了。
可她不敢。她只能繼續賠笑道:“是啊。別是我的什麼粉絲吧?喜歡我的人多了,哪都能認識,你說呢?”
她故意打趣着,小手捕捉痕跡的解開了許耀陽領口上的扣子,接着就滑了進去,指尖在他的肌膚上輕撫着。
這樣的觸摸,要在以前,許耀陽早就忍不住了。他一定會當場就把她壓在牀上,狠狠的要她。
可今天,她的手在他的胸前半天,他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耀陽……你到底怎麼了嘛……”
楊傾雅竭力的按住心裡的恐懼,扭着聲音問道。
許耀陽沒立即回答她的話,那隻一直撫在她肚子上的手卻緩緩的像下滑,一直滑到了她衣服的下襬處,指尖捏住了她棉衣的下襬。
這個時候,楊傾雅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死死的摁住了許耀陽的手。
“耀……耀陽,你幹什麼呀?”
她很慌,是那種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慌亂。即便臉上還堆滿了笑,可那笑容任誰看起來都比哭好看不到哪去。
許耀陽沒動,任由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手上,挑眉看了看她,“不幹什麼。只是想摸摸我們的兒子。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也沒空去看你。沒想到兒子長得不錯,你這肚子又大了不少。”
“那當然,你上次見我,我還不到六個月。這都二個多月了。當然會大很多。”
楊傾雅笑着,緊張的牙根都發酸,“耀陽,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看你情緒不好。這樣吧,既然你心情不好,我也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
說着,她便掰開了許耀陽的手,站了起來。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一秒鐘都不能再呆。
可是,還沒等她挪動一步,許耀陽那隻手突然變成了鐵鉗,狠狠的鉗住了她的手腕,往回一使力,便將她扯了回來,重重的跌坐在了自己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