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裡,
慕楚寒從身後化學品味道跟了進來的時候,眉頭就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的向來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到底幹什麼使了,居然活像一個毛頭小子一般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來。
走到辦公桌旁,把自己往老闆椅上一扔,從他接手盛世集團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累了。
緊閉着雙眼,想要好好的休息,但是隨即他睜開眼睛,看着已經越雷池走進三米以內的女人,一臉嫌惡的表情活像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
“記住,有我在的地方你必須三米以外。”
“寒哥哥!你爲什麼非要這樣對我。”伊採有些撒嬌道,但是腿還是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個距離剛好三米。
慕楚寒不在講話,而是定定的盯着電腦的屏幕,此刻已經切換成屏保的電腦上,那張水墨畫的屏保,正是三年前的白伊然。而畫的人自然是慕楚寒。
慕楚寒記得,那天天下着雨,白伊然繫着圍裙,站在客廳裡有些撒嬌的語氣,“寒,今晚只有泡麪哦。”
當時他看着她,現在回憶起來,只覺得特別溫暖,特別可愛。
那個晚上,慕楚寒第一次嚐到了白伊然做的飯,雖然只是泡麪而已,但是他吃的特別香。也是那個晚上,天時地利人和,兩個相愛的人,花前月下的時機裡,他們在一起了。
是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但是沒想到也是最後一次。
第二天,他因爲一個電話離開了,沒想到這一分別,對於白伊然來說,或許只是失蹤的三年,他不過是個人間蒸發掉的負心漢罷了。
但是,對於他慕楚寒來說,這三年他明明看着心愛的人就近在咫尺,卻要各種隱忍。
伸手,動了一下鼠標,繫着圍裙的白伊然不見了,他也從記憶裡回了神。
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了一個號碼出去。
“秦陽,等一下出去喝酒,老地方。”
電話那邊,秦陽看着被掛斷的電話,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這兩天哥是怎麼了,次次都這麼主動的邀約太反常了,平時可都是他們三兄弟,三請四請的他纔去的。
想到這裡,秦陽迅速打開微信羣,然後發了一條消息,“等一下,老地方見面,咱哥約我們喝酒呢。”
很快,張晨回了一條,“你不是做夢吧?這大白天的你說我們哥會約我們?誰信呢……”
“哥沒說其他的嗎?”相對穩妥一點的陳一飛問道。
“沒呢,哥就說,秦陽,等一下出去喝酒,老地方。哎呀我的媽啊,哥最近真的吃錯藥了。”秦陽繼續牢騷。
“等一下見着哥再說。”張晨。
“見機行事。”陳一飛。
然後,半小時後以後,綿城三少集合完畢。
慕楚寒到的時候,三人已經點好了酒,他剛推門,三人同時站了起來,“哥。”
慕楚寒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中間的座位上坐起來,端起一杯倒好的洋酒就往嘴裡灌。
“哥,先吃點
東西墊墊胃。”秦陽把一碟小菜退到慕楚寒面前。
慕楚寒卻只是伸手,又端起一杯酒,接連喝了三杯,才停歇下來,整個人靠着沙發後座。
“哥,怎麼了,不會是拍賣的那個女人不好馴服吧?”張晨就知道,那女的一看就充滿了野性,後來一問主持人才知道那女的居然是梅園老闆的女兒,怪不得那麼橫。
但是,他們還不把梅園放在眼裡,別說一個了,就是一百個梅園擺在那裡,也只能聽着綿城四少的訓話。
只見慕楚寒搖了搖頭,如果事情是那麼簡單就好了。
“我跟她見面了。”慕楚寒說。
“誰啊?”秦陽問道。隨即一副逗比表情講,“伊採嗎?你讓我們轉達的啊,今天上午去公司報道。”
慕楚寒用眼角睨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陳一飛一愣,隨即一副瞭然。
“哥,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真的很好奇,他們不過就是去國外留學了四年,然而哥似乎就經歷了些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哥的那些畫,他們真的很好奇,那上面的人到底是誰,這麼些年,如果非要說哥有接近過除了親人以外的女人,那麼就是那些畫了。
哥的畫,每一幅都是一個青春美少女,只是卻沒有臉。
“沒什麼。”慕楚寒說完,又端起一杯酒一口悶了,感情桌上放的不過就是飲料而已。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白伊然可鬱悶了。
她雖然每天都到盛世集團報道,但是她硬是一點都不瞭解,作爲畫家的慕楚寒到底是憑什麼一躍成名的。
她在網上找過慕的畫,但是,雖然貴在銷售金榜,但是他的畫都是私下流通,而且是以貴勝出,據說他畫的總共都沒有十副。
扔掉手中的鼠標,白伊然真的是氣急,眼看時間已經過了一半了,自己確是連筆都沒有動過。
再看伊採姐姐,一天比一天打扮的明豔,她該不會已經寫的差不多了吧?
有了這個念頭,白伊然真的覺得自己坐不住了,慕楚寒這一個月更是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倒是經常有聚會的時候,帶着伊採,時不時的讓伊採打扮的嫵媚動人。
一想到這個,白伊然的心裡泛着陣陣的酸味,牙齒咬着嘴脣,看着此刻剛從外面回來的伊採。
幾位秘書開始議論,秘書A說,“你們知道嗎?今晚又有一個慈善晚會,總裁作爲畫家慕,據說要義賣一副曾經有人出價一個億想要得到的畫哎。”
“是嗎,真的嗎?好想去看看啊。我家總裁真是太神秘了。”秘書B接下話頭繼續講到。
“喂,你們在聊什麼啊?”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白伊然跟這四位秘書關係倒是挺好了。幾位秘書也開始喜歡這位穿着地攤貨的平民,她太有意思了,給他們的上流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
“你到底還想不想寫傳記了?”秘書C睨了一眼白伊然,一臉不爭氣的表情,她都聽白伊然說了,她只有兩個月的時間,還偏偏要跟裡面那個狐狸精爭,
秘書C忍不住嘆氣,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白伊然的未來。
“想啊想啊,但是也要有機會嘛。”白伊然說完嘆了一聲氣,心中說不出的幽怨。
“要不你去找找總裁吧,既然之前說了讓你們公平比賽的,這一下又完全把你摒棄在外,莫言老先生出面都寫不出來啊。”秘書D有些替白伊然打抱不平的意思。
白伊然站在那裡,她其實也在糾結,她到底要不要去找慕楚寒呢。
她不確定,慕楚寒真的會給她機會,但是她好像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沉默了幾分鐘,她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找就找!
起碼在被屠宰的時候她努力了。
說着,白伊然向總裁辦公室走去,可是在門口她又猶豫了,伊採也在裡面。
她感覺自己有點邪惡,明明伊採對她挺好的,還要認她作妹妹,但是她卻一心惦記着人家的男朋友。
想到這裡,白伊然折回身子,走到隔壁的休息室裡,從兜裡拿出手機,按了慕楚寒那次給她名片上的號碼。
“什麼事。”慕楚寒坐在辦公室裡,對着面前圍着自己轉了一個月的化學品,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他真是自作孽,爲了氣一下白伊然,而讓自己受了這份苦。
這一個月裡,似乎她都不爲所動,他氣急。
不過還好,此刻看着電話顯示上的號碼,慕楚寒的嘴角不禁上揚了些許。
“那個,總裁,我聽說今晚你有一個義賣拍賣,我是想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參加?”白伊然手緊着衣襟,她生怕他拒絕自己。
“今晚七點,別墅見。”說完慕楚寒掛斷電話。
對着在角落裡整理剛纔購物回來的伊採說,“今晚的慈善,你不用去了。”
“爲什麼?”伊採隨即反問,要知道她爲了這個義賣,精心做的頭髮還有妝容,還有她打算晚上拿來誘~惑他而買的紅色抹胸長裙。
見慕楚寒不回答,伊採有些生氣的把手中的購物袋往地上一扔。
“慕楚寒,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伊採好說歹說也是個大家閨秀,你憑什麼把我呼來喝去的,想用就用想扔就扔。還有那個白伊然,她不過就是個平民而已,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這一個月,慕楚寒私下裡幾乎不跟她任何臉色,唯有面對白伊然纔會顧着跟她熟悉。
就是連上次帶她去晚會,也是在白伊然面前說說而已,結果還不是一走出盛世大廈就把她扔在了路邊,彷彿她是迫不及待仍不出去的垃圾似的。
她知道,這不過就是爲了氣那個白伊然罷了。
而剛纔,他電話裡說的別墅見,也應該是指的白伊然吧。他就是爲了那個小賤人,就把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說夠了?”慕楚寒盯着一副潑婦相的伊採,已然一副面癱的表情,“五千萬出來賣,作爲你的買家這個權利夠不夠。”
“你!五千萬還給你,我不幹了。”說着伊採從包裡拿出一張金卡扔在地上,提起手包轉身就往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