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每一，陰森古怪的女助理…
聽見這樣的消息季菡頓時就坐不住了，當即就拉着夏思彤想要去看看。
夏思彤挑挑眉毛：“好吧，本姑娘心情好，就不讓你放血了，帶你捉姦去！”
季菡一愣，重複問道：“捉姦？”
“對啊。”
夏思彤挑眉表情微微怪異：“你那個明星妹妹啊，真是假聰明，自以爲做得天衣無縫跟朱連翌暗渡成倉，實際上啊，我只是沒有心情去管，反正朱連翌不敢背叛我。”
季菡無力地皺了皺眉，說不出話來。
不再囉嗦，夏思彤開車帶着季菡往學校那邊過去，每週六正好是林每一跟朱連翌約定好補課見面的時候。
學校裡的人很少，夏思彤一路將車開到圖書館自習室樓下，對季菡揚揚下巴：“你去吧。”
季菡轉頭疑惑地看她：“你不去？”
夏思彤一臉興趣缺缺地玩着手指：“不去，沒意思。”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季菡又想起之前，夏思彤發現林每一跟朱連翌有關係時候說的話，也是像現在這樣，不在乎卻是非常篤定的語氣：“朱連翌絕對不會離開我。”
猜到夏思彤跟朱連翌的關係肯定還有隱情，但是季菡夾在她和林每一之間，實在也是不好多問。
明確記得自己今天過來的目的，季菡簡單點頭往樓梯上去。
首先往最角落的小自習找起，果然就看見坐在最後一排的林每一跟朱連翌。
季菡站在過道上，透過教室的玻璃門看過去，林每一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偷偷地朝着朱連翌看過去的眼神…非常輕易就讓人看明白她的心意。
林每一大概是真的喜歡朱連翌吧…
季菡心裡一陣冷暖交替，手放在門把上正要推門進去，眼神突然被走向林每一的那個女孩子吸引過去。
該怎麼形容呢…
雖然還是不至於像夏思彤說的那樣陰森，但的確也是跟尋常人不同。
她的個子偏矮，很瘦，但是頭卻是有些大，綁着死板規矩的馬尾，顯得頭更大了跟整個身體非常不協調。
最讓人覺得奇怪的倒不是她的長相，而是她的臉和神態。
從季菡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張臉像是從枯井中撈出來的，沒有一點點的生氣和活力。
從背影看明明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可是看那張臉，卻能看清她經歷的無數苦難掙扎，脣角眼角下脣刻板，像是生無可戀孤苦無依的老人。
她微微彎腰在林每一耳邊說着什麼，然後林每一愣。
皺着眉頭表情不悅地搖手，然後那個大頭女孩子便點點頭直起腰來。
隨着她站直身體的動作，季菡這纔看清楚她的眼睛…
哪裡是一個年輕女孩子擁有的眼神，黑漆漆的像一潭死水兩個空洞，讓季菡的寒氣從腳底升起然後快速蔓延到頭頂…
像是煙火炸開一樣的聲音在耳邊，季菡的腦海裡轟地一聲，剛纔看見那兩個空洞的眼神在她的大腦中不停轉悠。
不光是現在這種死氣沉沉的臉上，似乎在很多年前，她還有見過…
季菡的頭很疼，那種疼從大腦一直蔓延到眉心到眼角，她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皮膚像抽筋一樣一下一下，疼得沒辦法呼吸。
她非常努力地想要繼續繼續回憶和思考，記憶的角落裡冒出一張髒兮兮的臉，還有同樣髒兮兮的指甲…
然後大腦中突然閃出一片白光，季菡的頭頓時不痛了，關於那雙眼睛和那張臉的記憶也是完全封閉起來。
她之前見過這雙眼睛！
季菡非常非常確定，而且有種非常明確的感覺，那個眼神跟自己出事或者失憶的事情有關係！
所以她大腦纔會發出這麼強烈的訊號，努力地讓她離那個眼神遠一點…
短短時間，季菡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只有那麼短暫的一秒，但是那個眼神卻像是印在了心底一樣，讓她莫名地恐懼，慌亂之中牙齒咬到舌頭，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懷疑，但是現在季菡卻也是沒有半點勇氣再去多看一眼。
扶着牆壁慌忙地朝樓下去。
遠遠看見夏思彤靠在車門上打電話，但是季菡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不好看，不想讓她多懷疑，季菡沉默地低頭跑開。
身上莫名地冷。
季菡甚至不敢走陰影的地方，沿着路燈的位置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人口聚集的燈光球場，她才長長地呼出一口來。
拿手機跟蘇沛白打電話。
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蘇沛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我正想跟你打電話呢，不說喝咖啡逛街嗎，還沒逛完？”
球場似乎有一場籃球賽，耳邊傳來一陣陣年輕女孩子們的驚呼聲。
季菡開口，不自覺地就帶了些顫音：“蘇沛白，你來接我。”
對她的瞭解甚至超過自己，蘇沛白頓時就意識到她情緒的不對勁，當即就拿上車鑰匙出門：“馬上到，你怎麼了？”
無力地咬住脣，季菡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電話中傳來跑車發動機的轟鳴聲，還有蘇沛白安穩沉靜的聲音：“沒事，我很快過來，你電話不要掛。”
然後季菡就真的沒有掛。
跟他說了在學校燈光球場的位置，抱緊了雙臂在原地等他。
當年的事情沒有人跟季菡講明白，但是能夠在季念蘇沛白，還有沈昊這樣的人手中將自己傷到，並且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那場事故的嚴重性和危險性可想而知。
知道蘇沛白爲那場事故內疚難過得很，所以季菡從來也不追問。
但是現在看見那雙眼睛，見到那個古怪的人，季菡真的是沒辦法再淡定僞裝下去。
而且林每一最近的改變這麼大，不將那個女孩子的來歷弄明白，她是真的沒辦法安心。
在電話中聽見導航無數次超速和違規提醒，十分鐘之後蘇沛白氣喘吁吁地站到了季菡的面前。
從來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的蘇總裁，今天居然就這樣穿着浴袍和拖鞋出來了。
重重將季菡抱進懷中，蘇沛白呼出一口氣道：“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