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好幾天沒回別墅了,帶着兒子住在酒店,好在小傢伙也沒什麼不滿。
除了每天晚上做夢喊着她的名字以外,第二天早上就又忘得一乾二淨。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兒子不喜歡看動畫片的原因,一直以來都感覺虧欠了兒子什麼。
回到酒店,當面前的那扇門剛被打開,迎面就傳來了兒子的歡呼叫好的聲音。
還以爲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走近一看,屋子裡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
好奇的看了眼兒子,隨即便將他抱在懷裡。
“雲軒,什麼事這麼開心?”
小腳不時的亂蹬,掙扎着要下來。
“我要看奧特曼爸比,他在電視裡。”
隨着小手一指,面前的電視忽然被打開。
真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在變魔術,不帶遙控器就能將電視機運用自如。
放下兒子,陸楓微微笑了笑,這才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過,如果讓夏若知道他居然把兒子一個人落在酒店裡,肯定要和他拼命!
倒是真捨得,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然而對於他來說,兒子雖然看似小,實際上懂得事情比大人都要多。
毫無疑問的是,他中午的餐點是酒店裡的工作人員送來的。
熱水不斷從頭頂蔓延下來,陸楓很是享受的站在浴頭下。工作了一天的身子總算得到放鬆,哪怕是短暫的也足以。
只是簡單的圍了條浴巾,推開浴室的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電視熒幕裡的人所吸引。
快步走到兒子身邊,定睛看着裡面的人。
他可以肯定,當那個人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是有多大的反應!
不過,他可不認爲那個人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即使面孔一樣又怎樣,人世間有太多相似的東西,更何況是人。
“陸寒。”
嘴裡輕聲唸到,頭髮上溼淋淋的水珠不斷滑落,與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
這聲音,也只有他才能察覺到。
明顯的是,眼角旁的青筋都被深深暴露了出來。
奪過遙控器,將節目故意屏蔽。他不想看到這個男人,特別是那光彩奪目的樣子。
要知道,身爲總裁的他都從沒有受過什麼粉絲的追捧。那麼那個男人呢,不過是受人利用賺錢的工具罷了。
“到頭來,你還是比不贏我。”
輕聲一笑,抱着兒子就往牀上走去。
哪怕多麼不想睡覺,可此時的小傢伙在看到爸比的表情後也不敢自作主張。
根據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爸比的心裡肯定又在想什麼詭計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與年幼的自己毫無關係。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手裡還拿着夏若以前給他買的遙控飛機。
玩耍的時候,嘴裡還不忘發着可愛的呢喃聲。
換作以往,陸楓肯定會陪他玩會兒,可今天他卻沒有任何心情。
碩大的落地窗外,是上海美麗的街景。他沒有拉上窗簾的習慣,在這份美景之前他絲毫沒有抵抗力。
一直等到午夜時分艾伯特都沒有回家,眼皮不時下墜,可她仍舊堅持着。
仰躺在沙發上,身上也沒蓋什麼毯子,就那樣穿着厚外套。
晚餐,也只是簡單的煮了碗麪,相對來說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中午的便當在回來的路上薩滿了一地,即使有太多不滿也不想去和對方爭執。她知道,那個人不是故意的。
房間裡只有電視還亮着微弱的燈光,窗外的風不時吹拂着客廳的窗簾,打了個噴嚏縮成一團。
爲了不讓他擔心,夏若最終還是從大臥室的櫃子裡抱出棉被。
茶几上還擺放着一臺小暖爐,雖然不起眼,可在這悄無聲息的夜裡卻溫暖了那顆受傷的心。
凌晨三點,電視熒幕裡閃過着黑白相間的花紋,伴隨着尖銳的刺耳聲。
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眼牆上的時鐘,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失落。
“就算是加班,也不可能到這個時候吧?”
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隨即便掏出手機快速按下了那一長串熟悉的數字。
將手機放在耳邊,只聽從裡面傳來好聽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
雙眼突然瞪大,夏若不解的慌忙掀開身上的被子。正要出門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過來,自己並不知道他在哪兒。
再加上現在這個時辰,外面早已沒了出租車的蹤影。總不能步行過去,或許公司早就關門了。
一個不好的想法然升上來,回想起年會當天,那個女經理對待她的態度就很容易猜想到什麼。
“我就不信你不接。”
暗自下定了決心,夏若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撥打那個號碼。只是從裡面傳來的,依舊是那句話。
全然沒了睡意,像是在和這個黑夜做着鬥爭,彼此不分上下……
第二天一早,當冬日裡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那張因爲熬夜而慘白的臉顯得有些恐怖。
向來不喜歡用化妝品的她如今爲了保持原先的模樣,不得已掏出了被隱藏在抽屜裡的包包。
面前的鐵門被打開,艾伯特筆直的身影矗立在門外,遲遲沒有要走進來的意思。
從浴室裡出來,夏若在經過
精心打扮之後顯得越發美麗動人。
“老婆,你沒事吧?”
對於自己的一夜未歸,他深感抱歉。如果不是因爲工作,他也不會被領導留在那裡。
滿腦子都是她害怕時的模樣,趁着好不容易的空檔立馬回到家。
還是頭一次見她化妝,就連以前的宴會她都是以素顏出席。
“你今天怎麼化妝了?”
抓着她的肩膀,艾伯特以一種逼人的氣勢看着她。
畢竟技術不到家,夏若生怕會露出什麼破綻,所以一直都埋着腦袋。
“突然覺得這樣很美。”
脫離了他的懷抱,夏若強擠出一抹笑容。
孤零零的身影站在碩大的客廳,一切都顯得有那麼一絲格格不入。
“是麼?”
充滿懷疑的眼神,艾伯特也只是淡淡的呢喃了句。
“餓了吧,我去給你做早餐。”
爲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夏若才轉移了話題。只是話剛說完,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半天沒回過神來,艾伯特總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來。
冥冥之中,好像她在對着自己可以隱瞞着什麼。
餐桌前,艾伯特看着眼前那碗麪條,絲毫沒有食慾。
“怎麼了,在外面過了一晚就覺得我做的飯不好吃了?”
帶着醋意,夏若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她的心裡早已淚流不止,沒人能夠察覺到罷了。
那種無法言語的心酸,讓她忍不住將憤怒化爲了爭執。
已經有太久沒有吵架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扇自己一個耳光。光是想想就覺得舒服,那種久違的感受。
“老婆,你到底怎麼了,我有做錯了什麼!”
自己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氣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身。俯視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夏若,眼光裡滿是高傲不拘。
“你的眼神讓我覺得陌生。”
遭受打擊似的不斷後退,夏若已經沒了抵抗的能力。她好想撲到在一個溫暖的懷裡痛哭一頓。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居然學會了不去解釋和安慰。
這是傷害一個人的最好武器,特別是對於女人。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幾乎平靜的語氣,就連夏若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轉過身背對着他,眼淚終於從眼角滑落,帶着肩膀的顫抖。
他知道她在哭,而此時此刻卻沒了要前去安慰的衝動,反倒是一個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
好像這一去,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