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夜晚,他都很老實,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或許是太累的緣故。
那一刻,心底居然有些失落。因爲睡得很熟,甚至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斜靠在身後的抱枕上,從身旁的抽屜裡拿出一根菸點燃,頓時,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濃厚的煙味兒。
不知不覺學會了抽菸,聽說在人覺得寂寞的時候纔會想起……
懸掛在牆面上的時鐘在一點一滴流逝,那不斷敲響而附有規律的聲音傳在耳邊。
丟掉手裡的菸頭,這麼晚了可依舊沒有要起牀的意思。不知多少天都過着如此懶散的日子。習慣性的翻開身旁的枕頭,那數不清的紅太陽正赫然擺放在那裡。
沒有疑問,而是利索的拿在手裡數着。
“好傢伙,越來越小氣了,這次只有一萬塊。難道老孃的身子就只值這麼點兒?”
氣憤的甩在一邊,似乎這些錢對於她來說都太正常不過。
胸脯在不斷上下起伏,那張美麗的臉也變得猙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脣角微微一笑,順手拿出身後的手機。快速按下了一長串數字後,從裡面傳來好聽的音樂。
將手機放在耳邊,靜候着對方。只可惜,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接聽。
無奈之下只好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從衣櫃裡拿出一條雪白色連衣裙穿上。
懶散洗漱了番,直至到了玄關處拿着一雙黑色高跟鞋愣在原地。
想了想還是不打算穿這雙鞋,從鞋櫃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擺着一雙雪白色的平底鞋。鞋邊鑲嵌的花紋,看上去很用心的樣子。
在關上門的剎那,還不忘衝着鏡子裡的人微微一笑。
斜挎着可愛的包包出了門,褪去了以往不適合她這個年齡的裝扮,現在看來倒多了份青春活潑。
伴隨着輕快的步伐,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公園裡,不時傳來老人們跳廣場舞的聲音。秋季,樹葉散落了一地,似乎在告誡着人們它們將要離開。
路過一家包子鋪,還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幾天我得好好補償自己才行。”說着便朝着那家店走了過去,沒顧得上看老闆,倒是被眼前那些五花八門的包子所吸引。
“老闆,你家的包子怎麼這麼多顏色,不會有色素吧?”
考慮到食品安全問題,她有些質疑的問。只是這一擡頭才發現,那個店老闆簡直醜到了極點!
明明這麼熱的天還要穿得那麼多,特別是那張臉,全部被布條給包裹了
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遇見了從千年古墓裡跳出來的木乃伊呢。
想到這裡,可可還不忘捂着嘴做了個偷笑的樣子。顯然這一幕被對方看了去,索性也沒說什麼。
點了幾個包子,付了錢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剛纔他的眼神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到達醫院樓下,手裡依舊還提着塑料袋裡裝着的包子。她想要和他一起品嚐這份美味,儘管很可能會被他拒絕。
哪怕剩下最後一點希望,她也要試試。
“他老把我當成妹妹,總不能連我點請求都會拒絕吧。”
說着,面前的電梯門便已經打開。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按下了目的地的那個數字。
電梯裡,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深深邁着腦袋,似乎是在沉思着什麼。
快速來到病房門前,彷彿鼓足了所有勇氣,只待等會兒敲門的那一刻。
“你是誰?”
正要敲門的剎那,那扇門卻被對方打開。一張比自己還要美麗的臉展現眼前,這個女人,從未見過。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還是客氣的說:“我是艾伯特的朋友,聽說他未婚妻住院了所以來看看。”
很是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夏星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好像在哪兒見過,不過只是一面之緣。
她穿的很樸素,看上去卻很陽光,明顯是位高中生。
關上門,只覺得她的目光在房間裡左顧右盼,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坐這裡吧,艾伯特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友好的指了指牆角的沙發,夏星微笑道。轉身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彼此再也沒了話語。
房間裡的寂靜,讓人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忍不住朝着病牀上的人望了幾眼,心裡總有說不出的滋味。
“她是因爲我才變成這樣的麼?”
埋着腦袋,害怕的抱着手裡的那杯水,假裝在喝的樣子。
腦海裡,不斷浮現當時事發經過,還好自己沒在現場,否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那天被艾伯特拋棄在那裡後,心知也得不到什麼結果,索性堅強的拭去眼角淚水,提着裙角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麼?所以離開,也是理所當然,因爲她不再需要。
只是讓人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她是很不想的。
感覺到她的目光,夏星坐在一旁靜靜觀察。這個人,越看越覺得眼熟。
病房的門被再次推開,還以爲是艾伯特回來了,她的表情顯得異常興奮。果不其然,是夏若的主治醫師來查房了。
“病人這幾天還是沒有什
麼反應麼?”
翻看了會兒夏若的眼皮,醫生的表情很不好看。似乎對於這樣的病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換作平時,只有植物人才會沉睡這麼久,也許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
雖然知覺上還是有所感覺,可眼睛卻無法睜開。
“醫生,我發現這幾天病人的臉色好了許多。”
站在醫生身邊,夏星爲了鼓勵對方,說出了這句話。不知道對方認不認可,只是在這句話落後又朝着夏若的臉看了會兒。
“恩,好好照顧病人。”
冷漠丟下一句話便甩身離去,他的態度讓坐在沙發上的人呢感到很不滿:“哼,有什麼好拽的。”
不屑的撇過頭,衝着窗外說了句,哪怕很小聲還是傳入了夏星的耳朵裡。
直到這會兒才發現,這個女孩正是在自己店裡宣揚懷了某人孩子的。
正想要上前去質問,她怎麼那麼不要臉,明知道夏若已經這樣了卻還要來嘲笑她。
難道就一點良心都沒有麼,真是讓人覺得可悲。
“我買了早餐回來,你過來吃點兒吧。”
耳旁,傳來艾伯特那道好聽的聲音。這讓充滿疑惑的夏星望而卻步。
眼睛直勾勾看着沙發位置,示意那裡有位不請之客。
眼尖的艾伯特當然不會錯過,順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那裡正悄然坐着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人。
如果當時婚禮現場沒有她的出現,恐怕夏若也不會出車禍。
這樣算起來,她還是罪魁禍首呢!
“你來這裡做什麼。”
將手裡的塑料袋放在牀頭櫃上,艾伯特連多看對方一眼的心思都沒有。
相反,有的全是厭惡和憤怒。
他的身影背對着自己,多少有那麼一絲讓人不舒服。
“我只是來看看你的未婚妻,難道連最後的奢求都不肯給我麼?”
痛苦的望着他的背影,可可說話的語氣裡都帶着哭腔。
哪怕這樣,卻依然沒有得到艾伯特的同情。此時的他只顧着給病牀上的人兒餵食。
當那一幕呈現在自己眼前,真希望從沒來過這裡。那一刻的心酸,讓淚水堵在了整個眼眶裡。
然而對於這樣的場景,夏星已經見怪不怪了,不知道艾伯特當着自己的面做了多少次同樣的動作。
但對於某人而言,這無非是最大的傷害,甚至痛得無法呼吸。
她今天的打扮,明顯就是故意照着夏若的風格來的,真是卑鄙!
以爲這樣就能引起他的注意麼?想都別想。無論你什麼樣,都無法映入他的眼底,因爲心裡從未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