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
流蘇喜歡這個男人,甚至可以說,愛到瘋狂,而這個男人,明顯在意她,但卻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光明正大的傷害她……
顧流蘇緩緩擡起頭來,長如蝶翼的睫梢輕輕翕動,轉而,那如同秋夜樹梢一彎眉月的脣角就驕傲的揚了起來,她笑的風生水起,異常的魅惑,就連靜知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心動,忍不住心中腹誹,方纔那個男人,如果當真選了那個“洋娃娃”,才叫真真正正的有眼不識金鑲玉。累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顧流蘇對她飛一個媚眼,像是閨蜜一般湊在靜知耳邊低低說:“剛纔那人,是我前男友,你別看他剛纔拽的二五八萬的,你不知道,當年我甩他的時候,那丫哭的死去活來,只恨不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爲什麼甩他?”靜知不解,顧流蘇看他的眼神明顯的電光四射充滿愛意啊!
顧流蘇聳聳肩,眼底光波微微閃動:“不提了,都是陳年舊事了,我們走吧。”
靜知家教使然,縱使好奇也不再多問一句,只當作方纔那一切並未看到,隨了顧流蘇緩緩向外走,靜知上了顧流蘇給她安排的車子,車子平緩如水的滑出去,在夜色瀰漫之中,靜知從後視鏡中看到顧流蘇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子,那個男人,不是陸放。
她有些微微的吃驚,旋即卻又釋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她無權干涉別人的生活。悶
顧流蘇上了段非邪的車子,段非邪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扭過臉去看她,見她拿了一面小鏡子正對着鏡子描眉畫眼,不由得嗤笑一聲:“大半夜的你跟我在一起,還補什麼妝?”
顧流蘇不理他,待自己妝容妥當,方纔眨眨眼,對他綻出嫵媚的笑靨,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摸:“怎樣?漂亮不?”
段非邪被她勾引的直冒火,卻撇撇嘴,甩開她作威作福的手:“女人一放被窩裡操練,還不他。媽的一個樣!”
顧流蘇雙眼幾乎滴出水來一般望住他,妖嬈的身子也貼過去,故意曖昧輕柔的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低低的道:“這哪能一樣啊?要不然……你見天找那個多女人幹什麼?環肥燕瘦的……中美歐非的……不怕哪天死女人肚皮上啊……”
“吃醋了?不過我說流蘇,你要是願意跟我上。牀,我一準兒和那些女人斷個乾乾淨淨……”
段非邪被她弄的渾身躥火,慌地拉開距離,轉移裡華裔,他似在調笑,但眼眸望着顧流蘇時,卻卻有了一本正經的意味。
顧流蘇就開始裝傻,笑的咯咯的前仰後合好半天,段非邪被她笑的發毛,心裡卻隱隱的有點發酸,正欲開口,卻撞上顧流蘇直冒電流的雙眸,他又忍不住的嘴壞:“瞧你那騷。樣,見到陸放那混蛋了吧!”
顧流蘇幾乎是雙眼放光了,笑的眼眉彎彎:“你怎麼知道的?”
段非邪冷哼:“除了他,誰能讓你顧流蘇像是發/情了一樣滿身騷。味兒!”
他話說的難聽,顧流蘇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他計較,待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一拍他的肩;“停車停車!”
段非邪不耐煩的皺眉,卻還是把車子停了下來:“姑奶奶,你又幹什麼?”
“我就在這下,我今晚去找陸放,段非邪,你丫憋了兩星期了,今晚也讓你出去撒撒歡兒!”
顧流蘇推開車門跳下車去,修長的身軀妖嬈生姿,她笑意盈盈對段非邪擺擺手告別,轉身就毫無留戀的走了。
段非邪坐在車子上,就看着她的身影漸漸融入人海中,他忍不住一擡手給了自己一耳光,恨恨的罵:“操,你丫能不能再犯賤點?”
是,他真是賤,明知道顧流蘇愛陸放愛的死去活來愛的要她命都可以,他卻偏偏還是義無反顧的陷了進去。
越南。
靜知看到那一個小小簡陋有些荒涼的墓地的時候,她竟沒有想象中那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難過。
這裡地處越南南部,天氣很悶熱,但卻雨水充足,國內還是初春乍暖還寒之時,這裡的烈陽卻已經烤的人頭暈目眩的難受了。
靜知勉強的向前走了兩步,白花花的太陽耀的她一陣頭昏,從坐飛機到現在,她沒有胃口吃一點點東西,此刻胃中就翻江倒海的難受起來,紹軒的墓前站了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她就一下子蹲了下來,撫住心口不停的乾嘔起來,胃裡沒有食物,吐了半天都只是一些酸水,幾乎膽汁都要吐出來了,她才覺得好受了一點,搖搖晃晃的預備站起來,孟紹霆卻已經輕輕扶住了她。
她身上沒勁兒,剛纔那一場昏天暗地的嘔吐要她出了一身的虛汗,雙腿直打擺站不住,只好靠在他的身上。
“怎麼了?怎麼吐成這樣?”他趕忙遞了冰涼的清水過來,喂她喝下去,涼沁沁的水下肚,靜知就覺得好受了許多,她擺擺手,靠在他懷中休息了一會兒,方纔從他懷中掙出,掙扎着走到紹軒的墓前。
“他怎麼死的?”她問的很平靜,蹲下來,擡起手輕輕撫摸他的墓碑,那上面的越南文字,她認不得,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他的名字。
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爲什麼這麼急着火化?都不等着我們來看一眼……”
他心疼的看着她料峭的脊背,心知她既然找到越南來,那麼一定是聽說了什麼,他心中掙扎許久,終究還是緩緩開口:“這邊天氣熱,屍體……放不住……”
靜知死死搖頭,一下子哭了出來,她的哭聲嘶啞卻又痛苦,像是被困起來的獸發出的絕望聲音:“不可能,看不到屍體,我就不信,我不信!”
“靜知,人死不能復生,紹軒……確實已經死了……”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靜知一下子轉過臉來,卻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慌張和掙扎,她一下子站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厲聲追問:“他怎麼死的?你說他死了,好你告訴我,怎麼死的?”
孟紹霆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怎麼說?說他的手下,害死了紹軒?說他一向信賴的兄弟,害死了他的親弟弟?
他的不言語,卻讓靜知心底生出說不出的慌亂來,他爲什麼不回答?爲什麼不敢坦然的告訴她紹軒到底是怎麼死的?他既然這樣篤定紹軒已經死了,爲什麼不肯說出他的理由?
“你說啊,孟紹霆,你告訴我,紹軒到底怎麼死的?”
她揪住他的衣領使勁的搖晃,他高大的身軀似乎一夜之間蒼老頹敗了一樣,他低着頭,任她搖晃着,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證明他自己的清白,跟紹軒去越南的幾個人,除卻那個殺人兇手被警方掌控之外,其餘幾個在他趕赴越南的途中都離奇失蹤或者死亡,顯然的,對手正在不遺餘力的意圖用這個罪名將他抹黑。
事發太突然,太不可思議,他根本就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因此,他沒有一點點的準備,也沒有一點點的解決方法。
“靜知……”白的刺眼的陽光下,空氣憋悶的難受,身上薄薄的襯衫汗溼了又被風吹乾,硬硬的刮刺在後背上,難受的很,但他動也不動,他看着她蒼白嚇人的臉,只覺得說不出的心疼,他是想給她安穩安心幸福的生活的,可是他好像太失敗了,又一次,要她受這樣的折磨。
天知道他是多麼不想紹軒出事,多麼希望紹軒重新找到他的幸福,因爲他知道,紹軒過的不好,靜知就不會開心,唯有他好,她纔可以徹底的安心,徹底的幸福。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剛纔吐的很厲害……”他嗓子嘶啞的難受,按了她的肩膀輕輕的勸着。
他得好好理一理這件事,好好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他不能糊里糊塗的被人給算計了,他也不能,讓靜知和他之間再有什麼隔閡。
靜知卻忽然不哭了,她那麼冷靜的看着他,目光像是深冬的寒冰,刺的他眼眶一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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