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總裁 追回前妻生寶寶! 不准你想他!!
他岔開了她的話,從一邊桌子上取來一把鋒利的剪刀,將她的手託在掌心裡,小心翼翼的剪她那參差不齊的指甲。
她奇異的安靜了,沒有反抗,孟紹霆不覺欣喜,越發的繾綣溫柔,垂了眼簾看自己掌心裡那玉雕一般的修長手指,口中輕哄道:“靜知,不和我慪氣了好不好?我是不該逼你,迫你,可你也該明白,我只是想留你在我身邊……”懶
靜知古怪的一笑,手指忽然向前一送,孟紹霆大驚之下來不及收回剪刀,竟是硬生生剪下了薄薄一層皮肉……
血瞬間流淌而出,靜知卻連眉都不皺,反而詰詰的笑道:“可不用碰那骯髒的鋼琴了。”
“胡鬧!”孟紹霆大怒,騰時扔了剪子,一腳將面前桌子踹開,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聲音裡蘊了怒氣:“醫生,醫生!”
靜知無動於衷的坐着,只拿眼睛看着窗外,嫩綠的芽真是好看,花園裡花也該開了吧,夏天也快來了,天氣暖和了真是舒服,她緩緩的閉着眼,心裡不敢想紹軒的臉,卻還是浮現他朦朧身影,他在哪呢?他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而她,那樣,那樣的想他。
醫生給她處理了傷口,包紮完畢一頭冷汗的出去,孟紹霆站在那裡,依舊是鐵青的臉色,他將那些傭人都趕了出去,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此刻的樣子。蟲
像是掉了一塊皮肉的人是他孟紹霆一樣,她笑的很安詳,很平靜。
但這平靜卻讓他覺得說不出的絕望,他寧願她大鬧,大罵,寧願她哭喊,罵他,這至少還能證明這個女人活着,而現在,她像是一具殭屍一般,總是那樣冷冰冰的樣子,就連她的手,都跟着沒有溫度,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亦是終日不變,連他偶然的看見,都不免心驚。
“傅靜知!你別以爲我沒辦法你,你別以爲我就不敢動你!”他忽然發怒的低吼,順手抄起一隻花瓶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刺耳,陶瓷濺了一地,靜知腳下的地方鋪了很漂亮的埃及地毯,她纖巧的足放在上面,微微的抖了一下,而他的手背上也硬生生的扎進去兩塊,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
她似乎也被他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卻在駭了一下,身子哆嗦之後,眼眸深處有了星星點點的楚楚可憐。
他的心漸漸就軟了,眼底緩緩的流瀉出淺淺疲憊,他的神色似有些筋疲力盡一般,他彎下腰,在她跟前緩緩的蹲下來,他握住她放在膝上微微發顫的手,將她受傷的手指包在掌心,眉間鎖了說不出的彷徨,垂了眼簾輕輕呢喃:“靜知,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這麼久了,你還要給我多久的冷臉?”
她眨眨眼,表情就生動了許多,有了血色的脣微微的抿起,聲音低低的,卻是風拂柳一般柔柔:“我想怎樣,你不是恨清楚嗎?”
他的神情陡然的大變,握着她手指的手一下子縮緊,靜知感覺到傷口有點疼,她心裡卻酸酸澀澀的,紹軒要是看到她受傷,一定心疼死了,她就可以逼着他以後每天洗碗,再也不用她三催四請了……
“傅靜知!我不准你再想他!”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逼她高高的仰起臉來,靜知看到那個男人俊美的臉有些猙獰了,他的脣繃的很緊,牙齒咬的咯咯響,她很是有點擔心,他會再一次對她動手。
“別再想紹軒了,你對他念念不忘,只是害了他。”他的語氣一下子緩緩的放鬆,低了頭,輕柔的吻她的額,一下一下的啄着:“靜知,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她笑的很美,瞪大眼睛,他的脣貼着她,只讓她感到噁心。
她忽然想,怎麼那時候會那樣喜歡他,那樣愛他?愛他愛的自己都卑微到了塵埃裡,愛她愛到自尊都不要了,他卻將她視若敝履,多瞧一眼都嫌麻煩。
沒有離婚的時候,她曾經認爲,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要她了。
而現在,他吻着她的時候,她竟發現,最讓她受不了的事情,是他的觸碰。
她早已對他沒有一絲絲的感情了,不要說愛,不要說喜歡,就連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厭惡。
“你配麼?”她就那樣含着笑意看着他,一雙瞳孔烏黑耀眼,逼迫的他怔仲鬆開手,眼底的溫柔漸漸褪去,他捏住她下頜的手指一根一根鬆開,靜知看到他脣角的肌肉都在肌肉,靜知看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捏緊了,關節處都有些發白,靜知看到他的眼底騰起怒火,卻又好似被什麼給壓制住……
她無所畏懼的看着他,是,她連死都不怕,還會害怕他一切的卑鄙手段嗎?
既然死這樣難,這樣不划算,她不如好端端活着,看誰笑到最後。
他緩緩擡起一根食指,虛空重重指她幾下,脣線繃的極緊眸光閃過狠利,不知過了多久,他修長手指在空中倏然滑下凌厲的弧度,未發一言,孟紹霆轉身就走了……
“安城,你給我看好那個女人,出一點岔子,我要你的命!”
砰然的摔門聲伴隨着他的低吼,突兀的嘈雜,卻又飛快的安靜下來,靜知聽到他怒氣衝衝遠去的腳步聲,她脣角緩緩勾了勾,冷漠的笑了一下,低頭,看着自己包紮的極好的手指,鮮血沁透了紗布,紅豔豔的顏色,煞是好看。
她木然的坐在那裡,一雙眸子轉動幾下,定定的落在房間的一角,漸漸安謐下來,卻有淺淺的哀傷汩汩的流淌而出,紹軒,你在哪裡?你眼睛看不到,一個人在外面怎麼過?
靜知緩緩的合攏雙手,虔誠的閉了眼睛,她在心裡默默禱告:但願佛祖保佑紹軒安然無恙,傅靜知願意折壽二十年,爲他祈求一生平安。
靜知住的房子不是孟家老宅,而是一處依山傍水的小別墅,這裡住戶不多,沿山勢修建了不過七八棟精緻的西式別墅,錯落有致的稀稀疏疏的分佈着。
她住這一棟環境極好,臥室窗一開就是蒼翠小巧山巒,隱隱可以聽到湍湍小溪聲,現在正是春末,陽光是疏懶而又安謐的,此處空氣又是絕佳,別墅后辟了不小的一處花園,傭人已將地面平整翻犁,專等她回來之後,憑心意隨意種些花樹。
孟紹霆那天摔門而去之後,靜知倒是撿了個清閒,他一連四五天都不曾出現,她倒是漸漸放了心,雖然她行動沒有自由,做什麼都有人在一邊看着,卻也覺得比住院那些日子日日同吃同住好得多。
最好他永遠都不來,最好他公司破產忙的他團團轉,最好他的女人都鬧事纏着他不放,最好他那個倒黴的未婚妻也日日尋他的不快,最好……
靜知站在窗前,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下脣,她眼底滑過森然的狠利,雙手狠狠的摳住木質的窗臺,竟是將剛剛長出些許的指甲都扎進了窗臺上。
最好,他開車時候心情不好,出個什麼意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再也無法來刺她的眼。
靜知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起來,指尖上的疼痛她感覺不到,只覺得心中一陣快意,竟是從婚禮那天直到此刻,過去二十多天之中,唯一感到快意的一刻。
“想到什麼事情了,這樣開心?”孟紹霆的聲音忽然遠遠的響起,靜知倏然的回頭,窗臺上有柔軟的春風,吹動那精緻的蘇繡窗簾,她黑亮的頭髮在空中滑過短短的一道弧線,一雙原本盛着笑的瞳孔之中,就漸漸的變成了冷冽……
孟紹霆見她潔白的小臉在春光中分外的皎潔,許是剛剛睡起,絲髮批兩肩,略微的有些凌亂,額前修剪了齊額的劉海遮擋傷疤,將她襯托的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般。
孟紹霆心間微微一動,他緩緩走過去,眼底的溫柔漸漸璀璨,及至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執了她涼涼的髮絲在手指間微微的纏繞一圈,見她神色冰冷,卻又帶着晨起的慵懶和一絲的楚楚可憐,不覺嘆道:“我向來不喜歡多讀詩詞,以前唸書的時候,只對一首詩記憶幽深,靜知,我念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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