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左司突然喝道,聲音前所未有的大。
以前左司面上雖然冷了點,說話的語調也是沒什麼升降疾緩的,總是保持着一個音量,可就算是不悅,也沒見他對誰拔高聲音,怒喝過。
可是這一次,左司是真的怒了,怒喝聲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今天帶她來,不是讓你們同意我們的婚事的,反正婚已經結了,你們不樂意也管不着!”左司說道,“我是爲了讓我女人安心,我不想讓她誤會自己是見不得人的人!”
嘉惠微微張了張嘴,眼圈有點紅。
她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左司的心思。
他不告訴她他家人的情況,並非是不想說,而是覺得沒必要吧!
他知道自己的家人會是什麼態度,所以不想讓她受傷害。
同時,他也不在乎自己家人的想法。
這婚事,他們同意也就罷了。
不同意,他們也結定了!
絕不會因爲家人的一兩句話就放棄她,在家人的意見與她之間,他的選擇只有她!
嘉惠不止眼圈紅了,就連鼻頭都跟着紅了,低着頭,只看到左司因爲憤怒而握緊的雙拳。
這樣一心一意只有她的男人她不嫁,又能嫁給誰?
哪怕是他的家人不喜歡她,她也不在乎了。
只要牢牢地抓住這個愛他的男人,並且好好的愛着他就可以了!
她嫁的是左司,只要是這個男人的,她就都能接受!
她默默地伸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拳頭上,指尖輕輕地揉着。
在她無言的安撫下,原本緊握的拳頭終於有了鬆動,慢慢的放鬆了下來。
左司雙手放鬆下來,反握住她的手,站起身來,同時將嘉惠也拉了起來。
“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一聲,我倆已經登記了,擺酒的日子也訂了,下月二十,你們樂意參加就去,要是不樂意就算了,反正這輩子我娶得老婆就是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左司說道。
“左司!”左德海猛的一拍桌子,也跟着站起來,面色鐵青的盯着左司。
“你這是打算爲了一個女人跟我們翻臉?”左德海怒道。
“翻不翻臉什麼的,選擇權在你們。”左司淡淡的說,“你們要是接受她,那麼咱們仍然好好的。你們要是不接受,我們就各過各的,你們什麼時候接受她,我什麼時候回家。”
“選老婆,重要的是自己喜歡,適合在一起過日子。我不會因爲你們的喜好,就賠掉自己的大半輩子!”左司說道,“我的生活,終究是我自己在過。”
左司這話只是針對自己,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左翔怎麼聽,都覺得左司好像是在影射他。
左司沒空去管左翔那驚疑易碎的心靈,牽着嘉惠的手,緩緩地走到門口。
微微側身,對左翔說道:“大哥,不必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麼超越我,也不用成天擔心我會回家跟你爭奪家業,而夜不能寐。家業那東西,你喜歡儘管拿去,我從來沒看在眼裡過,也沒想跟你爭。”
左司這話一出,就見左翔臉色陡變,眼角不自覺地看了看左德海和左夫人,見兩人臉上沒什麼異樣,就又看回左司。
雖然他的心思家裡的人都知道,可是突然被左司這麼當衆的說出來,他的臉上還是掛不住。
接着,就聽到左司又說:“‘春秋企業’我不要了,你喜歡,送你。”
聽到他這囂張的話,左翔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臉漲得發紫。
敢情他一直以來那麼在乎的東西,左司都沒看上眼?
那他一直以來到底在爭些什麼?
又或者是左司是爲了打擊他才特意說的這番話?
不管原因爲何,他確實被左司打擊到了。
說完,左司拉着嘉惠離開,剩下幾個人都表情僵硬。
嘉惠和左司坐在車裡,兩人都是一句話都沒說。
嘉惠擔心左司還在生氣,心情不好,不敢先開口。
而左司又擔心嘉惠因爲他家人的原因而生他的氣,結果兩個各自猜測對方心意的人,都在忐忑着。
一路上,嘉惠時不時的偷偷看左司,這個一向少言的男人,今晚卻破天荒的說了那麼多話,原因就是爲了維護她。
左司終於忍不住看向嘉惠,不確定地問:“你……還在生氣?”
嘉惠一聽,就知這男人誤會了,趕緊搖頭:“我沒生氣,從頭到尾都沒有。”
“倒是你,如果他們真不來參加婚禮,真的沒問題嗎?”嘉惠擔憂的問。
左司揉揉她的發:“你沒問題,我就沒問題。”
“左司。”沉默了一會兒,嘉惠開口。
“嗯?”左司將車停到公寓樓下,熄火看着她。
“我愛你,這輩子都只愛你!”嘉惠說道,恨不得拿根繩子把這男人給栓牢了。
擡眼,用不着左司的回答,男人眼中竄起的急促火苗便說明了一切。
“唔——!”她被左司吻住,迅速的抱出了車子。
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裡,電梯在不斷地上升,他的吻越來越重。
嘉惠突然覺得,今晚好像不是告白的好時機,這男人會折騰她整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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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司離開“安逸”之後,過了段時間,在尚北熟悉之後,就由他接手他原來的工作。
雖說尚東和尚北原本跟在相逸臣的手底下,並不如左司的地位,可是長年跟着相逸臣,能力也不會差了,接手原本左司在“安逸”的工作,倒也綽綽有餘。
所以就出現早晨作爲相逸臣助理的尚東開車,尚北坐在副駕駛,後面坐着伊恩和相逸臣,四個人一起上班的畫面。
車內前後座之間升起了擋板,伊恩在下車之前,被相逸臣拉住,食指輕輕地點了下自己的薄脣,笑米米的說:“老婆。”
伊恩看了眼車外,黑黑的車膜將車內保護的不錯,便傾身在相逸臣的脣上輕啄一下:“每天都這樣,中午還要來接我吃飯,晚上又來接我下班,每天看我這張臉看這麼久,你不膩啊?”
“不膩。”相逸臣說道,一雙眼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從眉眼看到粉脣,全都烙進自己的眼裡,“我看不夠,就算是多增加一條細紋都是新發現。”
伊恩白了他一眼:“你嫌我老啊!”
“哪有!”相逸臣哭笑不得地說,“我就是打個比方!”
“不跟你扯了。”伊恩笑道,“路上讓尚東開車小心點,我先走了。”
“嗯。”相逸臣點頭。
伊恩下了車,坐在副駕駛的尚北也跟着下車,一直跟在伊恩的身後,兼任着她保鏢的身份。
剛進大樓,一個人影就竄了出來,把伊恩嚇了一跳。
就連尚北都沒看清楚來人,只是憑着自己的經驗,立刻把伊恩扯到自己的身後,防止任何傷害她的狀況發生。
當兩人站定,心神冷靜下來之後,伊恩將腦袋探出,隔着尚北厚實的背,看到眼前的人,不由驚道:“薛凌白!”
看到是薛凌白,伊恩便放心的走出來。
尚北還是不放心,出聲制止:“少夫人!”
“沒事!”伊恩搖搖頭,雖然不明白薛凌白怎麼會突然衝出來,可是她也相信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見伊恩走了出來,薛凌白立刻拉起伊恩的手:“抱歉,剛纔看到你太激動了,沒想到會嚇着你。”
伊恩搖搖頭,笑着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薛凌白看到她的動作,臉上原本激動地表情立刻就暗了下來,滿滿的全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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