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白!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幾個可就等你了!”有人說道,語氣頗爲熱情,“你身邊這位,就是嫂子吧?”
薛凌白就好像沒有發現伊恩的異樣似的,攬着伊恩的腰往前走:“我來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伊恩。這些都是平時幾個比較要好的哥們兒!”
伊恩笑着點頭:“大家好。”
“哈哈!嫂子可真是漂亮,咱們凌白的眼光真好!”又有人說道,幾個人已經往兩邊移,把中間空出了兩個位置,“凌白,快帶着嫂子坐下啊!”
今晚兩人是主角,自然而然的,便被衆人給擁在了中間坐下。
而相逸臣,卻坐在最邊上,離着伊恩很遠。
他仍然吸着煙,手裡拿着一瓶*的百威,目光微側的看着伊恩被衆人擁着,淡淡的笑着,似乎很滿意“嫂子”的身份。
幽深的雙眸,目光似乎變得遙遠,一雙眼中只有伊恩的一顰一笑。
猛的,他的瞳孔縮了一縮,就看到薛凌白攬着伊恩的肩膀,就好像伊恩是他的所有物似的,面對衆人的調侃全都帶着笑收下,很是滿足,對伊恩更是一口一個“老婆”的叫着。
而伊恩也沒有反對,依然是得體的淡笑,任由薛凌白擁着,一派的柔情。
相逸臣握着酒瓶的手使勁的縮着,狠狠的用力,掌心原本冰涼的玻璃都變得溫熱。
以前伊恩還是他妻子的時候,他都沒叫過她老婆!
這時候這個稱呼,卻該死的是從薛凌白的嘴裡發出來的!
相逸臣使勁的灌了一大口的酒,真他.媽.的又悔又恨,舌尖還呢喃着“老婆”兩個字,這個原本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叫,如今卻不再屬於他的詞。
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凌白,我跟你介紹,這爲是‘虎銳’的總裁,相逸臣。”
薛凌白這才發現相逸臣的存在似的,輕輕地勾了勾脣:“喲!你也來了!”
“你們認識?”那人驚訝的叫道,語氣讓伊恩微微的皺眉,這份驚訝,表現的有些誇張了。
“當然,老朋友了。”薛凌白說道。
“呵呵!瞧這可趕巧了,我也是最近才認識的,今兒就提起你有了女朋友,要帶出來跟咱們認識認識,正好逸臣也在旁邊,就把他也叫了過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自在許多了。”那人笑道。
“逸臣,這可就是你不夠意思了,明明就跟凌白很熟,爲什麼不跟我說?我說你怎麼這麼痛快的就答應出來了,敢情是看着凌白的面子啊!”那人笑着轉向相逸臣調侃。
“我跟凌白是打小就認識,這次出來,也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順便看看能讓凌白看上的女人,長得什麼樣。”相逸臣笑笑,目光卻直勾勾的盯着伊恩,一點都不掩飾。
他這赤.裸.裸.的挑釁,讓薛凌白的臉陰了下來。
剛纔介紹相逸臣的人忙打起了圓場:“今兒凌白和嫂子可是主角,你倆來了可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對啊!今晚怎麼着都得來首情侶對唱吧!”又有人起鬨道。
“凌白!你可不夠哥們兒了!之前怎麼叫你都不出來,好不容易打着嫂子的旗號,把你給叫出來了,今晚你可得讓兄弟們盡了興。”一人說道,“洛子,趕緊的,把麥拿來!”
“嫂子你可是不知道,凌白這歌兒唱的好啊!平時我們要出來,凌白一開聲,我們就沒有再唱的勇氣了,所以這小子可是我們中間名副其實的麥霸!”又有人說道。
“可是這小子就是自己唱,從來沒跟人對唱過,就連情歌對唱他都能自己解決了。以前我們帶着女伴出來,想着他不跟老爺們兒唱情歌,跟女的總能唱吧!可是這小子愣是不給人家美女面子,歌兒都開唱了,他倒是一聲不吭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你在這裡,他肯定樂意跟你一塊唱,今晚你怎麼着也得讓我們見識見識啊!”那人笑着對伊恩說。
“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呢!”薛凌白笑罵,“當着伊恩的面兒掀我的底,是想讓我回去跪方便麪吧!”
“哪能啊!我看嫂子就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那人笑道,“嫂子,你可別誤會,這都是以前的事兒了,而且他現在可是改邪歸正,一點女色都不沾了!”
“大鐘你別打岔,怎麼就岔到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上去了。”那個大鐘口中的洛子說道,“嫂子,你說吧!今晚你們來了,可不能一嗓子都不開的就回去!”
“哎喲我記得凌白說過,嫂子你是從美國回來的,近幾年中國的歌兒可能不太瞭解,要不你跟凌白唱個英文的也行。”大鐘說道,分明就是要把他倆最後一點藉口也給堵死。
伊恩倒不是扭捏的人,她唱歌雖然比不上那些歌手的專業水準,可是也不至於難聽,便說道:“雖然在美國,可是那邊對於中國的流行歌曲,上新歌上的也很快,每年也會有不少的華人歌手去開演唱會,所以中國這邊的歌我也不陌生,。”
“既然都回國了,也不能做什麼假洋鬼子,就唱首中文的吧!”伊恩笑道。
“哈哈!嫂子你可真是個痛快人!”大鐘豎起了大拇指,“見識過不少女人,什麼小鳥依人型的,女強人型的,還是嫂子你最好!真便宜凌白了!”
洛子也跟着說:“凌白,嫂子都表態了,你就趕緊的吧!”
“我當然是婦唱夫隨了!”薛凌白笑道。
這話一出,立刻引起衆人的一陣鬨鬧,口哨聲此起彼伏,極爲的熱鬧。
只有相逸臣,目光冷冰冰的盯着伊恩的一舉一動。
伊恩雖然表現的自然,可是從進門後,就一直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相逸臣的目光,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想要表現得如此自然,是費了多大的勁兒。
自然地表現下,是她極力掩飾的緊張與不自在。
她吞嚥了一下,讓大鐘幫忙點了一首《小酒窩》,很輕快溫暖的一首歌,適合調試現在緊張的情緒。
兩人被衆人拱到了屏幕前最中間的位置,隨着音樂響起,伊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想要忽略背後相逸臣那如鍼芒的目光,好像都把她的衣服給刺穿了,直直的刺在她的肌膚上。
緊接着,隨着屏幕上的提示,她就聽到了薛凌白的聲音。
(薛)我還在尋找,一個依靠和一個擁抱。
誰替我祈禱,替我煩惱爲我生氣爲我鬧。
(恩)幸福開始有預兆,緣分讓我們慢慢緊靠。
然後孤單被吞沒了,無聊變得有話聊,有變化了。
(合)小酒窩長睫毛,是你最美的記號。
我每天睡不着,想念你的微笑。
你不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
有了你生命完整的剛好。
小酒窩長睫毛,迷人得無可救藥。
我放慢了步調,感覺像是喝醉了。
終於找到,心有靈犀的美好。
一輩子暖暖的好,我永遠愛你到老。
不同於林俊杰偏高的聲音,薛凌白的聲音很溫和,低低柔柔的向*訴說着他的綿綿情話一般。
而伊恩的聲音,卻比阿sa的更適合這歌詞,在經歷了感情的蛻變之後,變得更加成熟,也更懂得珍惜。
經歷過痛苦的過去,獲得新生之後的滿足與甜蜜。
她的歌聲沒什麼技巧,完全是發自於感情的,更像是真實生活中的小情侶。聲音沉澱中又隱隱帶着俏皮,很耐聽,讓人忍不住就沉浸在她淡淡的情緒之中。
唱完最後一個尾音,薛凌白情不自禁的握住了伊恩的手,好像他們兩人真的就像是歌裡唱的那樣,甜蜜而自然的幸福着。
尾音落下,他情深的凝視着伊恩,看那長長地睫毛扇動,被室內燈光照的愈發嬌.美的容顏,便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紅脣。
薛凌白是想給她一個深吻的,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想伊恩那嬌.美的樣子都被人看遍了,便只能改成了淺啄。
就這樣,都引來了無數狼嚎。
伊恩嘴脣微微一動,錯愕的看向薛凌白,可是薛凌白在擡起頭時,目光卻是飄向了她的後方。
那雙在燈光下顯得愈發的精亮的雙眼中,竟是帶着挑釁!
伊恩一怔,心愈發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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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逸臣在薛凌白和伊恩還在唱歌的時候,就在不停的灌酒,這溫暖的情歌對他來說,卻成了莫大的諷刺!
當看到薛凌白突然的吻上伊恩的時候,相逸臣喝酒的動作猛的止住,瓶口就放在脣邊,卻再也動不了。
迎上了薛凌白挑釁的目光,相逸臣突然把酒瓶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聲響,竟然都蓋過了衆人起鬨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錯愕的看了過來。
大理石的地面上,酒瓶的玻璃渣碎了一地,混合着還帶着泡沫的琥珀色的酒水。
衆人看着面色陰沉的相逸臣,誰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飆,絲毫不顧忌衆人的顏面。
原本還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降到了零度以下。
相逸臣雙眼死死地盯着薛凌白,又落在了伊恩的身上,最終將目光定在剛剛被薛凌白吻過的雙脣上。
伊恩被他看的忍不住抿住了自己的脣,不自然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相逸臣冷冷的一笑,便一聲不吭的離開。
氣氛被突然弄得這麼僵,衆人再玩起來,也沒有了先前的興致,又興趣缺缺的唱了幾首歌,便散了場。
薛凌白把車停在酒店的門口,伊恩沒有急着下車,而是轉頭看向了他。
“怎麼了?從上了車,你的表情就不太對。”薛凌白皺眉問。
“你今晚是故意的吧!”伊恩沉聲道。
“你指什麼?”薛凌白不解的問。
“故意把相逸臣叫了過來,在吻了我之後又挑釁他,全都是爲了做給他看。”伊恩說道,“你這是不信自己,還是不信我?”
薛凌白皺起眉頭:“我承認吻了你之後,看了他,可是吻你的時候是情不自禁!”
“那麼相逸臣今晚出現在你的好友聚會上,又怎麼解釋?”伊恩冷聲問。
薛凌白也來了脾氣,可是仍然壓制着說:“大鐘已經說了,他不知道我們認識,正好和相逸臣在一起,就邀請他一起來了。”
伊恩輕笑一聲:“呵呵!薛凌白,你以爲我還是以前的我嗎?這麼個藉口,以前我可能會信,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麼信?大鐘他們既然是你的朋友,會不知道你跟相逸臣的事嗎?就算他們不知道箇中的原委,可是你跟相逸臣不合卻不是秘密。明知道如此,既然是你的朋友,大鐘又怎麼會不知趣的把相逸臣叫過來?”
“若是沒有你的授意,誰會這麼做!”伊恩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連她都騙,還要耍這些心機!
薛凌白沉着臉,索性都說開來:“沒錯!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相逸臣看清楚了,你如今是誰的人!別再肖想和你重新開始!我就是想要刺激他!”
“你這還是不信我!”伊恩說道,“自從我回來了之後,咱們之間的幾次吵架,全都是爲了相逸臣而起的!我可以做到不受他的影響,你爲什麼就不能忽略了他的存在,對我有點信心?”
“你越是不想讓相逸臣出現在我身邊,可是你做的這些事,卻偏偏總讓相逸臣出現在我身邊。是你的所作所爲,非要讓他插.進來的!”伊恩失望的說道。
她不是不知道薛凌白對她的心,他所作的一切,恰恰是因爲他太緊張她了。
可是他的這種緊張,卻壓抑的她喘不過氣。
兩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可是他們兩人之間卻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
也許是之前在美國,沒有相逸臣的存在,所以他們之間的問題沒有顯現出來。
可相逸臣始終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如今她回來了,就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可是你讓我怎麼樣?是!我是沒有信心,對自己更沒有自信!過去你對他的情那麼深,如今還有睿睿的牽絆。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去警局,卻發現你跟相逸臣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我真的怕你動搖,怕他把你搶走!”薛凌白說道。
“薛凌白,我們不能總這樣。如果你繼續不信我,繼續活在不斷的懷疑中,不斷地去拿相逸臣來試探我,那麼這樣就太累了,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伊恩失望的搖頭。
他的不信任,不斷的試探,真的刺傷了她。
“你說,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做才能真的信任我?難道要讓我拿着刀子去捅他,你纔信嗎?”伊恩說道。
薛凌白怔怔的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面告訴自己要信任伊恩,可一面又不斷地想要去刺激相逸臣,好像只有昭告了天下,他纔有種伊恩真真切切的是自己女朋友了的真實感。
伊恩長嘆一口氣:“我想我們需要靜一靜,當你覺得真的能夠信任我,不再總拿相逸臣說事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談談吧!”
說罷,伊恩就下了車。
薛凌白猛地一激靈,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追上她。
“伊恩!”薛凌白緊張的抓着她的手,好像伊恩要跟他分手一樣。“我錯了,對不起!別跟我冷戰,好不好?”
伊恩搖搖頭:“你不能總是這樣在事後說抱歉,然後下次接着繼續試探我,這樣會讓我很累很累的。”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是要跟你冷戰,只是想讓你想清楚,把以前那個能夠把任何事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薛凌白找回來。”
她看着他,最後說了句:“我等着你。”
說完,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滑出來,走進了酒店。
只是她沒想到,她跟薛凌白連冷靜的時間都沒有。
第二天,“凌雲”在歐洲的分公司就出現了問題。
薛凌白不得不坐鎮總公司,對歐洲那邊發號施令,如何採取應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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