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眼看就要爬出去了,右腿已經伸出擋風玻璃,跪在了車前蓋上,可是左腿卻被司機給用力的抓住。
伊恩咬着牙,手掌下全是破碎的玻璃碎渣,嵌進她的肉裡,生疼生疼的,疼得都流出了淚,可她還是咬牙忍住了,拼命地踢打着左腳,想要將司機給甩開。
薛凌白見狀,立刻踏上車頭,朝司機的臉上就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又揮杆使勁的砸上他的右胳膊。
“啊——!”司機疼得大叫,手卻不得不鬆了開來。
薛凌白立即拉住伊恩的胳膊,就拉着她跳下車頭。
“快走!”薛凌白喊道,拉着伊恩就往自己的車跑去。
他的車已經被撞的不成了樣子,車頭因爲剛纔在後面的撞擊而微微的癟了下去,副駕駛的車門更是被撞得深深地凹陷進去。
司機強忍着疼,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了伊恩。
可是他的胳膊疼得好似斷掉了似的,手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唯有兩隻手一起夾住槍,勉強的對準伊恩的後背。
薛凌白目光一凝,立刻大喊:“伊恩!”
邊喊着,他邊把伊恩往一邊推過去。
伊恩正盡全力的跑,根本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被薛凌白給推開。
在被他推開的同時,耳邊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砰”的一聲,伊恩瞪大了眼睛,失聲大喊:“薛凌白!”
她感覺眼前一片的紅,腥紅的鮮血在薛凌白深灰色的襯衣上,大片的暈染了開來,染紅了整片的肩背,讓她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傷在了哪。
“快走!伊恩,你開車!快!”薛凌白怒紅着一雙眼,嘴脣已經開始慢慢的發白了。
伊恩渾身顫抖着,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眼裡只看得到薛凌白肩背上的紅。
“我只傷到了肩膀,沒事!快走!”薛凌白大喊着,“不然咱倆就都死在這兒了!”
伊恩猛的反應過來,立即向前衝去。
她衝進駕駛席的同時,薛凌白也坐進了副駕駛。
“快開車!”薛凌白說道,可是他的語氣已經不那麼堅定了,變得越來越弱。
伊恩不敢耽擱,立即開車離開。
那司機舉着槍,剛纔開槍的後座力已經把他已經受傷的手給震麻了,沒有一點的知覺,根本就沒法再開出第二槍來。
“去喬仲軒……的醫院……”薛凌白說道。
伊恩詫異的看向他,他跟喬仲軒很熟嗎?
“可是喬仲軒的醫院遠了點。”伊恩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傷!
“槍傷……不是小事……娶別的醫院,人多嘴雜,難免要引出風波來……”薛凌白說道。
“知道了!”伊恩說道,便照着薛凌白的吩咐往喬仲軒的醫院開。
手上玻璃碎渣一直刺着她掌心的肉,腥紅的血都沾染上了方向盤,可是伊恩一聲不吭,強忍着疼,堅持着開車。
當車子駛回市區的時候,薛凌白艱難的掏出電話:“喂……喬……喬仲軒……我……受了槍傷……”
只是說完這一句,薛凌白就把電話掛上了。
抵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有醫生和護士等在了門口,顯然是喬仲軒已經吩咐過了。
把薛凌白擡上擔架之後,立刻用*單將薛凌白的傷給遮掩住。
薛凌白被推進手術室取子彈,喬仲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站在她身邊說道:“你不必擔心,他傷在肩膀,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手上的傷,讓護士給你處理一下。”
伊恩擡頭看着他,點點頭,跟着護士離開。
幸虧喬仲軒沒跟着,因爲樑煙的緣故,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手術很成功,正如喬仲軒所說,在肩膀上,子彈沒傷着要害。
薛凌白被推出來的時候,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他還在睡,伊恩便在病房裡陪着他。
伊恩目光復雜的看着薛凌白,一個意氣風發,要什麼有什麼的人,現在卻躺在病*.上,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薛凌白,我真不懂你。”伊恩喃喃的說道,“你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好到連命都不要了?”
今天薛凌白對她所做的,如果說不感動,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她不明白,薛凌白到底看上她哪點了,能夠連命都豁出去!
薛凌白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伊恩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她這個動作維持了多久。
伊恩也沒料到薛凌白說醒就醒了,眨眨眼,卻忘了要收回目光。
薛凌白牽扯起蒼白的雙脣,勾出一抹笑:“怎麼,現在才發現你慢慢愛上我了?”
伊恩紅着臉白了他一眼:“說什麼呢!”
薛凌白動動嘴脣,沒有再說。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兒?”伊恩問道。
“本來我就是去你那兒找你的,在樓下正好看到你走了出來,本來想下車找你,卻發現你後面還跟着一個男人,我看那個男人神色有些蹊蹺,就在後面偷偷地跟着了。”薛凌白說道。
他低下頭,看到伊恩被紗布纏繞的雙手:“你的手怎麼樣了?”
“幸虧玻璃沒全刺進去,都取出來了,上了藥就沒事了。”伊恩笑笑。
“一會兒讓凌遠過來送你回家,你現在也受着傷,回去好好休息。”薛凌白說道,“我會派人在你家周圍看着,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了。”
“薛凌白,爲什麼?到底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伊恩看着他,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爲什麼,我想對你好,就對你好了。”薛凌白笑的無所謂。
“就因爲你想,所以就能對我好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伊恩問道。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薛凌白微微的皺了皺眉。
“真沒想那麼多?伊恩,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門口,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伊恩渾身一僵,機械的轉過身子,她的動作那麼慢,一點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來人。
面前這個女人,是她愛的男人的母親,卻也是想要了她的命地女人!
“沒用的廢物,連個女人都殺不了。”相夫人冷笑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可怕,好像在閒話家常一般。
她在伊恩面前,絲毫不避諱的承認自己想要殺了伊恩的心。
“真的是你?”伊恩的聲音都顫了,她想不通,相夫人不過就是不喜歡她這個兒媳婦,怎麼就能這麼冷血的,只是因爲不喜歡,就要置她於死地!
“我可從來沒打算瞞你。”相夫人說道,“之前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帶着支票滾,是你不開眼,非要自尋死路。你倒是命大,竟然還有薛凌白替你擋子彈,我就猜,你們肯定會來喬仲軒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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