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站着,也挺白癡的,於是轉身走進了廳口。
身後的人突然衝上來,將一個口袋扔進她懷裡。
他沒有說話,她卻能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胸膛起伏不定的,氣息也不均勻。抿着嘴,嘴邊深深的兩個梨渦。
他看了她一會兒,一聲不吭地轉身走掉了。
身後傳來很大聲地甩車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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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裡裝着一條裙子,大概是他買來送給她的。
打開微信的聊天框,打字,刪除,來來回回無數次,最後還是放棄了。
關掉手機,睡覺。
第二天上班,陸庭衍仍舊沒有出現在公司。他沒有再聯繫她,而顧小溪也沒再主動找過他。
彷彿就這樣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圈子,就像從未有過交集。
因爲手上的工作忙亂,所以每天都是極忙,也顧不得他了。
老人家總是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年輕的時候,顧小溪不以爲然,有空便去打工,加上學業又忙,所以休息時間是極少的,很多時候忙得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胡亂填飽肚子。胃病就是那會兒落下的。
這幾天忙得昏天昏地,吃飯又不準時了,所以下午時分,獨自隱隱痛起來,她便知道是胃在抗議。
吃了兩顆胃藥,卻還是痛,並且痛得越發厲害了。沒辦法,只好請假去醫院。
免不了被醫生一頓數落,然後掛着點滴,自己找有空牀的病房去坐着輸液。
隔壁病牀坐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也在吊着點滴,睡着了。她的母親在一旁陪着。
房間裡很安靜,戴着耳機聽歌,靠在牀頭,顧小溪卻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模糊中依稀有人在她耳邊說話,顧小溪極力想要捕捉那聲音,卻總是聽不清楚,也不真切,就像在做夢一樣。夢裡有人一直握着她的手,很溫暖,很用力,彷彿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那種說不出的安心,說不出的放心。
等到醒來,已經是傍晚了,夕陽脈脈,從一大扇窗子照進來,整個房間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帶着微風。
轉過頭,想去看看點滴輸完沒,卻被嚇了一跳。
病牀邊趴着一個人,外套的帽子扣在腦袋上,一隻手墊在下巴下,一隻手握着她的手。
陸庭衍?
他怎麼會在這裡?
竟然就這麼給睡着了,呼吸綿長。
顧小溪下意識轉頭看向旁邊的病牀,那個女孩子和她母親已經走了。
四周靜極了,彷彿一片祥和。
細細看着他,第一次近距離打量他,看着看着,卻突然覺得他身上有種說不清的落寞。顧小溪不禁啞然,人生了病,連心也變得敏感起來。
正要收回目光,他彷彿有心電感應一般,竟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