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包廂的門,悶熱的氣浪撲面而來。五顏六色的彩燈在屋裡掃射着,碩大的房間裡只坐着一個男人,身邊卻圍着好幾個女人。
顧小溪不露聲色地皺眉,偷偷地對白亦琛說,“你待會兒如果也這樣,我抽死你。”
白亦琛低笑,“借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在顧小姐面前放肆啊。”
顧小溪瞪了他一眼。
“白總,你來了!”坐在沙發上玩得正高興的中年男人站起身,笑着走上前與白亦琛握手寒暄,兩人挨着坐下,一邊握手一邊說笑,像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
“這位是……”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顧小溪的身上。
“這位是我的秘書,顧小溪小姐。”白亦琛衝顧小溪使了使眼色,顧小溪十分默契地配合他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進包廂之前白亦琛就和她說好了,他負責在包廂裡g酒,等到差不多了,她就估摸着進去,拿出合同給李總簽名。
出了包廂,顧小溪順着走廓往外走,心裡還在想,白亦琛果然是當之無愧的笑面虎,那合同簡直就是一份不平等h約啊,合作開發的場,銘光入股百分之五十一,李總的公司入股百分之四十九,只是微小的差距,賭場冠名銘光就排在前面,並且白亦琛成爲最大股東,擁有賭場一切事宜的決定權。
突然,一間包廂的門打開,有人走出來,踉踉蹌蹌的腳步,一下子撞在了顧小溪身上。
那人喝得有點多,醉醺醺的,一邊嚷着,“怎麼走路的呢?”,一邊推開顧小溪。
顧小溪擡頭一看,這不是遠大集團的金總嘛?上次在茶樓,說她沒吃中午飯的那個人。
金總也認出了她來,指着她的鼻子,舌頭打着結,“這不是顧小姐嘛,好久不見啊顧小姐。”
走廊上燈光絢旎,面前的女子穿着藍色的裙子,笑容恬淡,一雙眼睛像是含着水似的,金宏看着看着,覺得口乾。
“是好久不見了啊金總,我還有事,咱們再聯繫吧。”顧小溪笑了笑,繼續往走廊盡頭走去。
“別急着走啊。”感覺到一雙肥膩的豬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顧小溪頭皮一麻,想要閃避,可是金宏雖然喝醉了,男女的力氣依舊是懸殊的,顧小溪被他拖着往包廂里拉。
“顧小姐進來喝幾杯啊,好久不見,我可是一直想着顧小姐呢!”
“放手!我要喊人了!”顧小溪一手抱着走廓的立式燈柱,一邊怒不可遏地說,“金總,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好啊,你報警啊,我和老朋友喝杯酒,倒是看看哪個警察敢抓我?”
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厲喝,“顧小溪!”
顧小溪扭頭看去,呀,是陸庭衍。
一個愣神,就被那金宏的大力扯進了包廂裡。
“砰!”包廂的門在身後摔上,顧小溪站在門口,看見屋子裡烏煙瘴氣,還有女人穿着暴.l站在茶几上大跳舞,沙發上的男人全部鼓掌喝彩。
不知道爲什麼,顧小溪一點都不怕了,反而悠閒自在地走過去,大方地往杯子裡倒了酒,端起酒杯,“別說我不給面子啊,你喝一杯,我喝一杯!”
因爲有了墨爾本那一次的教訓,她再也不敢在夜z.會輕易喝別人的酒,非得看見對方喝過,確定沒事,她纔敢往自己嘴裡送。
金宏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仰脖子一飲而盡。
“顧小姐,該你喝了!”
顧小溪從同一酒瓶裡倒出了一杯酒,笑道,“金總,喝了這一杯酒,這一杯酒,我代表銘光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介意被我們搶走了好幾個項目,希望以後有機會合作。”
說完,她也仰脖子一飲而盡。
剛喝完,還沒放下杯子,包廂的門被人轟的一聲一腳踹開!
陸庭衍怒氣衝衝地走進來,包廂裡的保鏢立刻上前阻攔,卻被他身後跟進來的一羣人隔開。他走到顧小溪面前,一把將她拽過去,拽得她一個踉蹌,差點撞在他身上。
金宏醉醺醺的,包廂裡光線又暗,他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只知道到手的美人兒飛走了,頓時勃然大怒,舉着空酒瓶子罵罵咧咧就上前伸手推攘了一下陸庭衍,“你他媽別多管什麼閒事!老子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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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一記飛拳狠厲地砸在他的臉上,只聽見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
“啊!”金宏捂着臉痛苦地彎下腰,一陣哀嚎,痛得話都說不出來。
陸庭衍只是冷冷地睥睨着他,眼神陰狠暴戾,剛一拳頭砸過去,緊接着揪住金宏的衣領,竟然將一個一百多斤的胖子硬生生提了起來。
金宏被他扔出幾米遠,撞得茶几上,“嘩啦”一聲,茶几碎成一地。
“啊——”屋裡立刻此起彼伏地響起女人的尖叫聲。
跟金總一起來的那些老總們,雖然看不清站在陰影裡的男人是誰,但是那肅殺凜冽的氣場,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一幫訓練有素的保鏢,一切的種種都在無形地告訴他們,這個男人他們惹不起!於是,紛紛不義氣地拋棄金宏,溜出包廂。
金宏的身上全是玻璃渣子,臉上也血肉模糊,顧小溪只看了一眼,立刻轉移視線,目瞪口呆地看着陸庭衍繃緊的側臉,有些後怕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他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跟爺搶女人!丫的活膩了吧!今兒不,老子跟你姓!”
金宏抹了一把臉,滿手都是血,從茶几上艱難地爬起來,氣急敗壞地開始打電話。
由於包廂裡動靜很大,金宏的人還沒來,警察就先來了。
陸庭衍正在抽菸,顧小溪不敢出聲,像是小雞一樣縮在他的懷裡,她知道他在生氣,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但是她很怕激怒他,變成下一個金宏。
金宏被打成那個樣子,竟然還沒清醒,一邊擦拭着臉色的血跡一邊東倒西歪地迎上去,“警察同志,他們惡意傷人,聚衆鬥,快將他們抓起來!”
爲首的警察皺着眉頭,“k.藥了吧?流了這麼多血還這麼嗨,分量不清啊。”
“嘿嘿嘿,就吃了一點……”金宏笑着比劃着雙手,“警察同志,你要不要?”
“住口!”警察瞪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站在角落裡漠然抽菸的男人,和他身邊幾個神情嚴肅的保鏢。
警察上上下下把陸庭衍打量了一番,口氣不由自主地親和許多,“同志,是不是被這夥人欺負了?”
“冤枉啊!你看看我滿身的傷,到底是誰欺負誰!警察同志你不要顛倒黑白!”金宏大聲地嚷嚷。
“再說話,我帶你回警局!”警察嚴厲地呵斥。
金宏嚇得一下子不敢說話了,陸庭衍指了指懷裡的女孩子,“他非.l我老婆,強.j未,按照法律應該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對吧?”
“你胡說!我哪裡有強.j她?我連嘴都沒親到!”金宏又開始嚷嚷了。
陸庭衍漫不經心,“就是因爲沒親到,所以纔是未遂,否則我一定抽死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顧小溪在他懷裡打了一個冷顫。
這位先生,請您不要用‘今天天氣真好’的語氣,播報‘河上發現一具浮屍’這樣的新聞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