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顧小溪閉了閉眼,組織着言語:“我喝醉了,可能說了很多胡話,你不要往心裡去,咬了你我很抱歉,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支付所有醫藥費。”
很官方的道歉說辭。
陸庭衍輕挑了下眉角,“一般不都是酒後吐真言嗎?”
顧小溪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陸庭衍目光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就起身,走到沙發邊坐下,清淺一笑。
“算了,我還不至於跟你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麼。”
顧小溪顯然有些不太適應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一時間怔在那裡。等她回神,發現陸庭衍正端着一杯綠茶,輕輕地啜飲,姿態愜意而漫不經心。
明明他已經表現出一副不介意的樣子,顧小溪心裡卻生出一股子的不自然。
她下牀走到他跟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啦?”陸庭衍擱下茶杯,擡頭,含笑地看着她:“還有話要對我說?”
顧小溪忽閃一下眼睛:“如果我說了其他不該說的話,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陸庭衍往後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還是要謝謝你昨晚收留我。”顧小溪不自在地錯開對視的目光:“現在我該走了。”
她的手提袋被放在沙發上,顧小溪遲疑了幾秒,還是俯身去拿。
一隻大手從旁伸過來,牢牢地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掌心滾燙的溫度熨帖着她的皮膚。
顧小溪瑟縮了下,卻沒有掙開陸庭衍的禁錮。
“我要回去了。”她沒有去看他,只是盯着手提袋上繁雜的紋路。
陸庭衍沒有接話,只是握着她的手腕,靜靜地看着她。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
最終還是陸庭衍打破了這份沉默:“我送你回去。”
他話這麼說,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不用了,這裡打車很方便。”顧小溪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他。
陸庭衍沒有說好或不好,依舊沒有放手。
顧小溪的手機在手提袋裡發出悅耳的鈴聲,在安靜的臥室裡顯得格外詭異。
“我接個電話。”顧小溪不得不看向他。
陸庭衍沒有鬆手,眼神因爲過於認真而看上去深邃危險。
“顧小溪,我對你當真了。”
忽然的一句話讓他們同時陷入尷尬和沉默。
許久之後,顧小溪纔回過神,“我剛纔已經跟你道歉了。”
然而手腕上的力度不斷地加重,她微微蹙眉,被捏得有些疼。
陸庭衍定定地瞅着她:“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
顧小溪直視着他,沒有退卻和躲閃:“對不起,我只當你是我老闆。”
她壓根兒就不相信陸庭衍對她會有什麼真心,不過是一時新鮮或者男人的征服欲。
陸庭衍沉默了一下,移開了視線,過了會兒,又重新轉回頭看向她。
他的五官英俊,平日又總是溫和無害的形象,給人莫名的親近感,然而此刻嚴肅認真的表情,幽深不見底的黑眸,看上去有些危險。
“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現在抓住我,讓我成爲你的依靠,我會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