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顧惜辭這般嬌小的身軀,幾乎是連拖帶拽才能將蘇黎淵安置在沙發上,此時的她早已氣喘如牛,顧不得形象,四仰八叉的倚在沙發後背,緩和她雜亂的呼吸。
可是,她似乎忘記了,剛纔蘇黎淵的身體險些滑落,幸虧她眼疾手快的將他拉住,爲了穩固身形,她便用左手環住他精瘦的腰身,他的右手順勢搭在她的肩膀處,外人看來,她整個人就像是窩在他的懷中一般,姿勢曖昧。
感受到懷中的溫香軟玉,蘇黎淵低了低頭,女孩的皮膚光滑柔嫩,吹彈可破,未施粉黛的臉上透露着她這年紀獨有的清純活力,小嘴微張,呼吸逐漸平穩清淺,目光再下移,單薄的布料下,胸前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這女人可真是大膽,就這麼肆無忌憚的依偎在他身側,最重要的是,他的下身竟該死的產生了反應,恨不得立馬吻上她的櫻桃小脣,吮吸裡面香甜的津液。
正當蘇黎淵看的出神,顧惜辭的頭微微動了動,嘴中溢出句無意識的嚶嚀,蘇黎淵飛快的別過頭,冰冷的說道,“顧小姐,你還準備這樣賴在我身上多久?”
聽到這冷的幾乎能凍死人的聲音,顧惜辭打了個激靈,原本的倦意瞬間消散,感覺到來自身後的壓迫感,她僵着脖子回了頭,看清兩人相隔不過咫尺的距離後,立馬倒吸了口涼氣。
尷尬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顧惜辭懊惱不已,她剛剛竟然非禮了整個S市女人追逐的對象,天哪,她會被羣毆吧。
不過,他真的好帥啊。
前幾次見面太過匆忙,她甚至沒來得及好好端詳他的面容,現在靠的這麼近,她才明白,爲何整個S市的女人都爲他癡迷,除了優渥的家世,他還有張足以迷倒衆人的臉。
男人俊美的臉龐曲線如同古希臘雕塑般硬朗立體,薄如蟬翼的睫毛不時顫動,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寶石般澄亮耀眼,閃着凜然的英銳之氣,眼神懾人,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嘴脣,饒是面容蒼白,也掩飾不住他周身的壓迫氣息。
“順便提醒一句,顧小姐,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蘇黎淵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顧惜辭不明所以的望着蘇黎淵,無辜如小鹿般清純的目光更是讓他下腹一緊,心裡如同有把火在燃燒,“溫香軟玉在懷,幾乎沒有男人把持的住,如果你再這麼看下去,我不擔保會做出什麼事來。”
即便顧惜辭再怎麼單純,這句露骨的話也聽明白了,隨即她像是躲避病菌般迅速的站起了身,離的蘇黎淵老遠,低頭絞着衣角,輕聲說道,“蘇先生,既然你已經好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要丟下病人獨自離開嗎?”或許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蘇黎淵這番話聽上去竟像是挽留。
顧惜辭倉促離去的身影頓了頓,隨後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蘇黎淵望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安心的閉眼休息。
過了好一會兒,顧惜辭身穿碎花圍裙,手裡端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走了過來。
她小心翼翼的將瓷碗放在了桌子上,雙手倏地摸着耳垂,嘴裡還不停嘟囔着,“好燙好燙啊。”
蘇黎淵緩緩睜開了雙眼,淡淡的問道,“你剛纔就是去做這個了?”
顆顆飽滿的米粒晶瑩剔透,白粥濃稠,輕輕攪動,便散發出濃郁的飯香,那香味飄散在空中,竟莫名的激起了蘇黎淵的食慾。
蘇黎淵頗有些詫異,往常他犯胃病的時候,看到食物就噁心嘔吐,現在這碗最普通不過的白粥竟然吸引着他。
“是啊。”顧惜辭細心的拿勺子攪動白粥,目不轉睛的說道,“剛纔在車上,就看你捂着胃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再加上跟客戶應酬肯定喝了不少酒,就算吃了胃藥也容易發作的。”
“你們這些大人物啊,整天忙着工作,飲食不規律,飯菜不營養,還經常空腹喝酒,不懂得照顧自己身體,身體當然要抗議了。”顧惜辭邊說着邊將晾好的白粥遞到蘇黎淵的手裡。
看他怔忪的模樣,顧惜辭緊接着說道,“喝溫熱的白粥對舒解胃痛很有作用的,而且我也只會煮白粥,快喝吧。”
遲疑了片刻,蘇黎淵優雅的吃了起來,溫熱的白粥滑過他的喉嚨,抵達他的胃部,連帶着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顧惜辭望着蘇黎淵吃的暢快的模樣,暗暗嚥了咽口水,眼中竟是豔羨的光,看起來好好喝的樣子啊。
一碗白粥很快見了底,在蘇黎淵的命令下,顧惜辭再次給他盛了兩碗,待他吃飽喝足後,鍋裡早已空空如也。
顧惜辭委屈的癟了癟嘴,她辛辛苦苦大半天煮的粥,竟然悉數進了蘇黎淵的肚子裡。
她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肚子都快餓扁了,可面前這男人連點渣都沒給她剩下,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
“嗯,做的不錯。”蘇黎淵很是滿意的讚賞着。
顧惜辭暗暗攥緊了拳頭,在她飢餓過度的想法中,這句話絕對不是對她廚藝的讚賞,而是赤裸裸的炫耀,果然是資本主義剝削階級啊!
“看在白粥的份上,今晚你可以留在這,睡沙發。”蘇黎淵大發慈悲的開了口,然後站起了身,大步流星的往臥室裡走去。
摸了摸扁扁的肚子,顧惜辭在心中嘆息,捱餓總比流落街頭來的好。
關了燈,屋子漆黑一片,顧惜辭將她的身體蜷縮在沙發裡,睏意全無,她睜着眼睛死盯天花板,回想起白天的情形,眼淚不由自主的滴落,但還是極力抑制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