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紹揚的出現又一次打破了方若依的計劃。她深知自己是不能得罪君紹揚的,恨恨的躲在了暗處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她不會放棄。要等待時機。
君紹揚走到言禹祈的身邊。言禹祈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竟然毫不知曉一個大活人站在自己的身旁,君紹揚也不打擾。只是默不作聲的站在一邊。
他也在思念洛顏兒。此時兩個男人心中的思念是相同的,兩個不相干的男人此刻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在思念着同一個女人。都在爲同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
不知道過了多久,言禹祈想要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君紹揚在身旁,他立刻換了一副樣子僞裝其自己的悲傷。雖然仍然是頹廢的模樣,但是滿臉都是剛毅是神色。
男人只能在一人的時候可以懦弱,卻不允許被別人看到。尤其是這個優秀的。自己的情敵。
君紹揚看到他強行的僞裝,心裡的悸動更深了一些,同樣深爲男人他是瞭解的。瞭解言禹祈此時的心情。
“剛好路過,想找人一起去喝一杯。如果沒事的話。一起去怎樣?”君紹揚還是那麼的瀟灑。就連對言禹祈的關心也要隱藏起來。此時言禹祈也想來個一醉方休。
“那麼你請客。我沒帶錢。”
言禹祈一句玩笑話,讓君紹揚笑的很開心,他喜歡這樣的男人。也許有一天兩個人可以成爲好朋友也說不定。兩個人的車子一前一後的在街上行駛開來。
帥氣的男人配上豪華的跑車,足以讓路人紛紛側目,也許在他們眼中這兩個男人只是某個富二代,只會揮霍金錢。禍害女人的角色吧。
方若依看到他們走後,也趕緊的叫了一輛車緊緊跟了上去。
兜轉了大半個城市,終於在一家叫“紅顏”的酒吧停了下來。一個並不豪華的地方,也是平常上流社會的人不會來的吧。但是唯獨這個名字。吸引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就決定來這裡。
酒吧內異常的熱鬧,城市裡的夜晚是寂寞的。成熟男女彼此玩着貓捉老鼠的遊戲。彼此陌生的兩個人,只要不覺得對方討厭。可能第二天早上就會在一個牀上醒來。
然後各奔東西。無感情可言。也不會彼此糾纏。也許只是爲了打發彼此的寂寞。在毫無溫度的夜裡尋求一點點可以溫暖自己的身軀吧。
找了一個角落裡坐下。兩個人叫了足夠十個人喝的酒,誰也不開口說話,只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期間不停的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過來搭訕“帥哥。一起跳個舞啊。”
言禹祈不屑的冷笑一聲,也不答話。這樣冷峻的男人才是最吸引人的。女人見他帥氣又像是貴族,怎麼捨得失去這個絕好的機會,哪怕明天早上各奔東西,至少可以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一夜也是好的。
一邊朝言禹祈不停的放着電,一邊整個身體都貼上了他的身子。不停的扭動着自以爲傲人的身材。這樣香豔卻又好笑的情景逗得君紹揚哈哈大笑。
他越笑。言禹祈的臉色就越黑。女人還毫不知情的繼續賣弄。言禹祈本身就是有潔癖的,有生以來也只碰過一個女人,就是洛顏兒。那一夜她微微的體香讓自己沉醉。
現在這樣一個像吐掉的口香糖一樣的女人在自己身邊亂蹭。已經讓他反感至極。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的遠遠的,加上君紹揚看笑話一樣肆無忌憚的笑讓他忍無可忍。
言禹祈帶着詭異的笑容在女人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女人立刻驚恐不安起來。他越說女人越是害怕。最後直接恐懼的看着君紹揚尖叫着逃走了。
君紹揚還是止不住的在大笑。看到女人逃走時看自己的眼神覺得狐疑起來。“你和她說了什麼能讓她甘心舍你而去?哈哈”
他的笑讓言禹祈很不舒服。冷冷的說:“我也沒有說什麼,我只是和他說你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自從和一個夜場女人有過關係之後,得了性病,所以只要是有女人自動上鉤。你就會先奸後殺。然後她就嚇跑了。”言禹祈說的這樣輕鬆,卻讓君紹揚一個刺激沒忍住嘴裡的酒都噴在了言禹祈的臉上。
言禹祈的臉變得比剛纔還要黑,他可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先被一身刺鼻香水味的女人糾纏,又讓一個男人噴了一臉,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卻又氣的“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君紹揚笑的更厲害了,最後竟然不顧形象的靠着沙發哈哈大笑。
他的笑最後也感染了言禹祈,想着自己是這樣撒謊騙女人離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洛顏兒走後,第一次他笑了,是和一個曾經痛恨的情敵一起。
男人的感情沒有女人之間細膩,卻是可以最快的療傷的良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兩個人都稍稍的有了些醉意,午夜零點。纔是夜場最高潮的部分。
跟隨者呼喊聲,全場沸騰了,今晚“紅顏”的重磅節目是面具舞會,每個酒吧都會爲了吸引客戶而設定一系列的節目,畢竟這個行業的競爭是很激烈的。
只能依靠獨一無二的節目來吸引更多的人。所爲的面具舞會,就是零點開始。服務小姐會每個人都發放一個面具,帶上面具之後可以隨意的搭訕自己喜愛的男人或者女人。
這更好的爲想有一夜情的人提供了便利,同時也更加的有神秘感,因爲帶上面具之後,看到的其他人都是面具的僞裝,看不到真面目,也是很刺激的。
君紹揚和言禹祈本來是不屑於參與這樣的遊戲的,他們接觸的比這樣低級的小遊戲要高級的多,但是入鄉隨俗。反正來就是爲了喝酒,也就不介意服務小姐遞過來的面具。
帶上面具之後,因爲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搭訕的女人反而少了起來,這讓言禹祈和君紹揚覺得更可以一醉方休。面具後的言禹祈。一臉的憂傷才盡數表現出來。
所有的難過都藏在面具後,藏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黑暗裡。
今晚“紅顏”這樣的低級遊戲,最大的受益者是方若依,她正苦於無法接近言禹祈,又怕被君紹揚看到。一直躲在酒吧的門口等待着。遊戲一開始,她就迫不及待的帶上面具走了進去。
坐在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張桌子旁,這樣更便於瞭解他們的去向,也可以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又不用擔心被發現。
方若依看着君紹揚和言禹祈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心裡暗暗高興起來。等言禹祈喝醉了,她就伺機帶走他。等生米煮成熟飯後,言禹祈再絕情也會讓自己衣食無憂。
她太瞭解言禹祈。雖然有時候不擇手段,但是他卻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就算是做最壞的打算,哪怕自己只是給言禹祈做一個小情人。也可以一輩子都高枕無憂了,對尊爵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來說,養一個女人就猶如養一隻小狗小貓一樣容易。
不知不覺時間就轉到了凌晨兩點鐘。整整的兩個小時,言禹祈和君紹揚一直在不停的喝着各種各樣的酒。白酒、啤酒、洋酒、清酒……好像兩個人要把全世界的酒都喝光一樣。
彼此無語。言禹祈的酒量本是沒有這樣好的。除了必須的應酬之外。他也從都是滴酒不沾的,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今天可以喝下這樣多,他是喜歡這樣醉醉的感覺的。
言禹祈抓起桌上的一瓶威士忌一口氣喝光之後。紅着眼眶。猶如一頭髮怒的獅子。緊緊的抓住君紹揚的衣領“你到底把洛顏兒藏到了哪裡?你把她還給我。!”
他說的語無倫次,口齒不清。但是話中的悲痛是掩飾不住的。見君紹揚不回話。他像只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去,自顧自的苦笑起來“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顏兒去了哪裡。
她連我都不告訴怎麼會告訴你。她只是在和我玩遊戲,我們兩個人玩躲貓貓。她躲起來了,只要我等着她。她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她會回來的對不對。”
言禹祈像是在問君紹揚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君紹揚的眼眸裡一層層霧氣。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也一直在喝。但卻沒有像言禹祈這樣醉到失態。
都說酒後吐真言。言禹祈現在的傷心是怎麼樣都僞裝不起來的。酒連君紹揚都忍不住的同情起他來。
言禹祈一直在語無倫次的訴說着,訴說着和洛顏兒一起長大的情分。訴說着洛顏兒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好。訴說着自己對洛顏兒深深的愛。
一邊喝一邊說,竟然漸漸的流起了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高高在上的尊爵集團的繼承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豪門公子。
在一個三流的小酒吧裡。喝的爛醉如泥。在並不熟悉的情敵君紹揚面前。訴說着自己和一個小女人的愛情、此刻的他無聲的流着眼淚。活像一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悲涼。
“我是個大笨蛋。我以爲自己愛的是方若依。我傻傻的想要娶她,我還要顏兒祝福我,失明後。我那麼折磨顏兒,處處針對她,我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是個混蛋,我對不起顏兒。”
又灌下一大杯酒。
“那一天,我爲了刁難她。把結婚戒指從窗臺扔進大草坪裡,讓她一個人找出來。那天雷雨交加啊。你知不知道。她這個傻瓜以爲找到了戒指我就可以吃飯,她就一直一直在雨裡找戒指。”
“君紹揚你說,她是不是個傻瓜。是不是一個笨女人。我讓她一個人一停不停的做一桌子的菜。我騙她說是有客人來。她竟然都不懷疑,也不會找人幫忙,就一個人做,手上全都是燙傷的水泡。她真的是個傻瓜,爲什麼不懂得拒絕。爲什麼不拒絕我對她的無理要求。
她這個傻瓜。”
君紹揚一直都沉默着。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這些話言禹祈是不會說出口的。現在醉酒說出來心裡也許會好受些。他和洛顏兒原來是彼此相愛的。自己卻一直以爲是顏兒的一廂情願。
“後來我知道她偷偷的去找你。我怕她會被你哄騙走了,她卻偷偷的和你講電話,她竟然違揹我跑去給你做飯,我生氣極了。我想那一晚一定是我被魔鬼附體了。我竟然和她說想要她。你知道嗎。她從來都不會對我說不。我就這樣禽獸的佔有了她,她現在跑了,一定是恨極了我,一定是生氣我佔有了她,欺負了她。她是多麼乾淨的女孩啊,怎麼能容忍我佔有了她。”
君紹揚大吼一聲,給了言禹祈重重的一拳。他竟然佔有了她。還帶給她這麼多的傷害,洛顏兒這樣的女孩,失身後選擇離開是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她的心裡會是多麼的難過。
這一拳用盡了君紹揚所有的力氣。他是有功夫在身的。所以這一拳結結實實的就打的言禹祈稍稍清醒了些。
君紹揚被憤怒逼紅了雙眼。他這樣一個儒雅瀟灑的男人也控制不住的失態了。
“你他媽是個混蛋。你這個應該去死的混蛋。自以爲是是笨蛋。你簡直不是人。”君紹揚氣急了。
他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仍然是胸口起伏不定的罵道:“你真的是禽獸不如。到現在竟然口口聲聲說顏兒不愛你,不愛你怎麼會像個傻瓜一樣留在你身邊任你欺辱和擺佈。?
你以爲你自己是誰。高高在上的總裁?女人爭相搶着的鑽石王子?你只是一個連自己女人都留不住的禽獸,你一次次的傷害顏兒。她如果不是真的愛你,怎麼會在你失明的時候忍受着所有的屈辱。
都要堅持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在你自暴自棄的時候是誰給了你信念和力量幫助你站起來的?是。洛顏兒是個傻瓜。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該愛上你這個混蛋。
就是不應該管你,讓你自生自滅的做一輩子的瞎子!”
“你以爲顏兒是你想的那樣可以處處留情的女人嗎?如果她對你的愛可以少一些。如果可以讓我有一點點的希望。我早就帶她遠走高飛了。怎麼還會讓她留在你的身邊受折磨,你以爲她去找我是對我有情。你這個該死的混蛋,她只是爲了找回你那個朝思暮想的未婚妻。”
說出最後這句話後君紹揚就後悔了。他被言禹祈氣昏了頭,一時氣憤順嘴說了出來。好在此時言禹祈已經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讓君紹揚鬆了一口氣。他不能對洛顏兒食言,永遠不能。
旁邊帶着月光女神面具的方若依也暗暗的鬆了口氣。看着言禹祈醉的不省人事。她在心裡暗暗的計劃着怎麼才能避開君紹揚帶走言禹祈。
方若依看着君紹揚又滿懷心事的喝起酒來。確定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悄悄的走了出去。
叫過一個服務生,塞給他一疊錢。然後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服務生看着手中厚厚的鈔票,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
然後方若依悄悄的回到座位等待着。沒想到洛顏兒已經是言禹祈的人,本以爲她只是自己一個小小的絆腳石。沒想到這個女人卻沒有那麼簡單,她倒是慶幸自己的決定讓她早點離開了。
一個服務生走到君紹揚的身邊。誠懇的說道“請問您是不是君先生。門外有位姓顏的小姐找您。請您現在出去一下。她說只要您一個人過去。”說完服務生就轉身走掉了。
酒吧里人特別多,君紹揚也叫住他問問清楚的,但是轉眼酒沒有服務生的影子。
顏小姐?難道是顏兒?她不是跟着季騰宇走了嗎?君紹揚來不及思考。不管是不是顏兒他都要出去看下。也許顏兒回來了也說不定。
君紹揚剛一離開。之前的小服務生就出現了。和方若依一起扶起了言禹祈向着後門走去,酒吧後門的通道是通向一個破舊的居民區的衚衕的。
原來是方若依買通了服務生做的這一切。剛出後門她就和服務生說道“我再給你一些錢,你去幫我叫一輛車來。要快”
現在的方若依已經摘下了面具,她姣好的容顏讓這個小小的服務生阿南不禁看呆了。他再這個酒吧裡工作三年。見過的美女不少,但是不能不感嘆上天真是不公平,眼前這個女人。
彷彿是仙女下凡一般。白白淨淨的瓜子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頭迷人的大波浪。略施粉黛,美麗的無法形容。阿南心裡產生了齷齪的想法。想把她佔爲己有。
方若依看着他不動以爲是阿南想要錢。隨即又扔給他一疊錢。催促着“還不快去。”
阿南看着方若依這個美人出手這樣闊綽。一定是個富家小姐或者是某位達官貴人的小情人。心中閃過邪惡的念頭。轉身走進了酒吧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