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夕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被炸亂了一般,完全凌亂了,癡癡傻傻了半天才開口問:“你說的是我們……”
“第一見她,是在a大校園外的護城河邊的白樺林下,她還是跟小時候哦一樣,穿着白色的連衣裙,美豔無雙的臉蛋,明明可以是甜美到驚豔的笑容,偏偏看起那般的清淡,大概那些年過得不好吧?我才這麼想,就發現有一隻纏着她的蒼蠅,本來我是想去把他趕走的,只是沒走幾步,就聽人說,那是她的男朋友!”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現場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驚訝呼吸聲,這麼說,顧總是搶了別人的女朋友?
是男小三?
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迅速的撲滅了,像顧景琛這樣的男人,需要搶女人嗎?
“那時候我差點沒直接把人直接揍了,敢搶我的女孩兒,要不是阿城拉着我的話,我估計直接把人揍了,阿城卻告訴我那個是她的掛名男朋友,那會兒,我覺得世界崩塌了,但是即便世界崩塌了,我還是不願意放棄她,於是我做了我人生第一見卑鄙無恥的事情來搶回屬於我的丫頭!”
這麼些年,顧總還是第一回在在大庭廣衆之下用了‘搶’這個字,從認識這個人開始,他所想要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只要他想要的,那都是本來就應該是他的,搶這種字眼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可他用搶了,況且後面還有一個回字,說的是心嗎?
“所以,我開始偷偷的跟蹤她,上班下班,開始的時候,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她上兼職的咖啡館喝咖啡,後來幾次,她好像特地看了我坐的位置,我怕我這種行徑被她發現,會留下不好印象,畢竟第一印象很重要麼,後來我就不去她上班的咖啡店了,然後去了她旁邊的一家酒吧了,然後……”
聽到這兒,陸昭熙和司徒宇皓穿過兩姐妹相視一笑,脣邊的笑容越來越深,對於顧景琛失憶一事,他們始終有些拿不定注意到底是好是壞,所以,他們兩個對於顧景琛之前失憶之前的所有生活都是隱瞞的,尤其是司徒宇皓!
他跟那個小姑娘的事情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他以爲自家兄弟心心念唸的小姑娘已經死了,他也多次勸他放棄,可能也正因爲他的勸阻,所有顧景琛在找到安若夕的時候纔沒有告訴自家的兄弟已經找到了他的女孩,也導致他失憶後,司徒宇皓和陸昭熙絕口不提他的過去。
因爲在這兩個兄弟心中,他所謂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說是個死人,作爲兄弟,自然是想自己的兄弟過得幸福,尤其是在失憶後重逢他再度愛上安若夕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對他瞞着失憶之前有喜歡的人是對的!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是安若夕!
早知道是她,他們也沒有必要瞞着,還提醒吊膽,等到男人想起來以後還回頭來找他們算賬了!
不過,他能真正幸福,纔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安若夕怔怔的看着顧景琛的側臉,安安靜靜的把自己偷偷摸摸對她做過的深情的事,當着全場賓客娓娓道來,心臟處酸酸的,又甜甜的,酸得有些刺激着她的眼球,顫抖着的睫毛控訴自己內心不平靜的同時,染上了晶瑩剔透的水珠!
“然後,我日復一日的跟了她下班很多天,發現,她是一個人住的,所謂的男朋友,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甚至連個下班保平安的電話都沒有,由此我斷定,那隻蒼蠅對她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又或者說,我的丫頭,即便忘記了我,也沒有愛上別人,畢竟我的丫頭那麼美,追求的人又那麼多,名分上要是不掛個頭銜,肯定讓她想過安生日子都過不了!”
可以說顧景琛的話,算是徹底對自己這麼多年來壓抑的感情給交代了,甚至連安若夕跟周澤那一段開着玩笑的交往也暴了出來,一個男人能把自己的情敵當衆的暴露出來,對一般來說,是卑鄙,對顧景琛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來說,是把自己內心最脆肉的部分當着衆人的面剖析出來給大家看!
安若夕想說這麼,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口都是顫抖着的,連動一下都有些吃力,哽咽的力度已經超過可以讓她張開嘴巴說話的承受力了,殷紅的薄脣顫抖的抖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一個字的聲音,只是淚眼迷離的盯着顧景琛面向賓客席的輪廓。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她從來都以爲她和顧景琛的開始,是她在付出,無論是下藥被他半推半就的睡了,給他生了孩子,還是六年後的重逢,至少先付出的是自己!
七年前是她爲了救他,六年後去年的重逢後,雖然是這個男人看上她,一直在付出,甚至從來沒有讓不想關的情敵傷害他一分一毫過,可終其根本,他們的開始還是因爲她給他生了一個安蓓蓓!
所以,她以爲不管結果如何,在這段感情離真正的付出誰多,可先喊開始的那一個人始終是她,可現在她卻知道,竟然不是這樣的,連開始也都是他在喊的!
“景……琛……小……哥哥?”
哽咽的聲音像是嗚咽了一般,即便戴了麥克風,臺下的人也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不過顧景琛卻不但知道她說什麼,還知道她此刻的心情,轉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熱淚盈眶的眼睛,寵溺的口吻中還帶着安若夕專屬的習慣性邪笑:“這就哭了,是不是就同意嫁給我了?”
安若夕沒有說話,伸手拎起小小的拳頭,輕輕的砸在他的胸口,明媚的笑容就這麼合着眼淚在脣瓣綻放開來,似是在說,這個時候在問嫁不嫁給我,不覺得太晚了嗎?
我說不願意嫁,難道你就真不娶了嗎?
安若夕就這麼看着她,心裡這麼想着,可嘴上卻從來沒有說,顧景琛卻一字不動的讀懂了她的話,吻從眼睛移到了脣瓣,就這麼輕輕的用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了出口:“別想那些沒用的餿主意,證都跟我領了,孩子也跟我生了,這同意不同意你都得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