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真的這麼說!”孟桐非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擲在桌上,發出一聲脆響。
顧惜差點被水嗆到,嗔她一句:“你淡定點好不好。”
“淡定個毛啊!人至賤則無敵,我現在領略到什麼是真正的賤人了。你當時就應該給她一巴掌,我告訴你啊,橫人都是讓慫人慣出來的。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以爲你好欺負呢。”孟桐非恨恨地說。
顧惜白她一眼:“你腦袋秀逗了吧,在頒獎典禮上,衆目睽睽之下我打她?我是瘋了不成?再說了,連這點定力也沒有,我還怎麼做洛太太啊。”
“唉,都怪你老公太優秀。你看啊,像洛城這種又年輕又帥又有錢的金主兒,多少年輕小姑娘上杆子往上撲啊,不過你也用不着害怕。”孟桐非嚥下一口果汁,話鋒一轉。
“嗯?爲什麼?”顧惜好奇地問。
“因爲你就是年輕小姑娘啊!”孟桐非的一句話成功地讓顧惜再次噴飯,“咳咳咳……”
顧惜將手中的餐巾紙沒好氣地丟過去,道:“別鬧了你!舒雲可比你口中的年輕小姑娘危險多了,且不說別的,單是她和洛城近十年的感情,就是我無法在短時間內趕超的。”
“愛情,從來都不以時間長短論輸贏。惜惜,我勸你一句,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你啊,別那麼單純良善了,還是小心一點好。還有,我總覺得你對洛城太好了,感情裡最忌諱的,就是一味的迎合。踮起腳尖愛一個人,總有一天會累的。男人都是賤皮子,你越對他好,他越是不會在乎你。”孟桐非諄諄教誨。
顧惜輕笑:“你今天似乎感慨良多啊,頻頻爆金句,怎麼了,有感而發?”
孟桐非瞪她一眼:“我難得認真一回你還糗我,再這樣我不管了啊。”
顧惜忙道:“別,我還指着你這個情感專家給我支招呢,我該怎麼辦呢,難不成真跟舒雲打擂臺?”
“打什麼擂臺啊,你別忘了你的身份,現在,你纔是洛城明媒正娶的洛太太好嗎,她舒雲算什麼,不過是洛城衆多前女友中的一個,不足爲懼。”孟桐非不屑道。
顧惜的臉色卻是無比凝重:“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有些慌。洛城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一個讓他愛了十年的女人,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孟桐非停下筷子,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聽你的口氣,是要退出還是怎麼?難不成你想把洛城讓給那個女人,就爲了他們之間經歷的感情比你和洛城在一起的時間長?”
顧惜和煦地笑着,臉上顯露着自信的光芒:“我怎麼可能退出呢?在感情的世界裡,稍有退讓就會萬劫不復。自己愛的人要自己親自守護,別說一步,就是半釐也不能退!她舒雲有本事就儘管放馬過來,我還怕了不成?”
孟桐非臉色緩和如初:“這纔像話。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老公,定力強着呢。”
顧惜微微一笑,臉上漾起甜蜜的微笑。她對洛城,一向是有信心的。
一輛鮮紅的寶馬車停在洛氏集團的門口,戴着白手套的禮賓上前一步打開車門,一個脣色鮮紅,妝容豔麗的大美女在男人們驚豔的目光中優雅地下了車,微微一笑,勾人魂魄。
洛城正埋首於工作中,敲門聲響起,他頭也不擡,下意識地說了句:“進。”
“忙着呢?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比熟悉而又久違的聲音在洛城耳邊乍響,他手中的鋼筆突然一頓,在文件上落下一個大大的墨圈。洛城緩緩擡起頭,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舒雲楚楚動人的一張容顏。
洛城的視線慢慢凝成一股厲色的光芒,一股寒意蕩過他的眼睫,聲音無比清冷:“你怎麼進來的?”
舒雲微微笑着,婀娜的體態和優雅的步姿緩緩朝洛城走過去,淺笑盈盈,透着調皮地說:“我,刷臉進來的啊。”
洛城愣了有半秒,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中的文件,低沉而有力地蹦出兩個字:“出去。”
“阿城……”舒雲撒嬌地喚了一聲,聲音透着急切和央求。
洛城的臉色冰寒如鐵,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撈起書桌上的座機給保安總部打電話:“要你們幹什麼吃的,什麼人也敢放進來是嗎?去,把今天在大門口和電梯口值勤的保安全部開除,立刻,馬上!”
“阿城,不干他們的事,他們也是好心,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舒雲低低地道,話語裡掩蓋不住的委屈和內疚。
洛城卻是又撥了個電話出去:“陳秘書進來!”
“洛先生有什麼吩咐?”陳秘書本就因私自放了舒雲進去有些忐忑,在外面聽到洛城的咆哮,心下更是不安,小心翼翼地走進來。
“你是不是不想幹了,我有沒有說過,除了顧惜,誰也不能不經過通傳就隨便放進來,如今我的話徹底沒用了是不是?”洛城劈頭蓋臉地罵道,眼睛中含着深深的一層沉鬱。
“對不起洛先生,是我的疏忽,下次不會了。”陳秘書第一次被洛城這般沒臉的叱責,一張小臉早就紅成了醬紫色,擡頭輕瞥舒雲的臉色,比她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陳秘書無奈,只得走到舒雲身邊低聲道:“舒小姐,對不起,請你離開。”
舒雲琥珀色的雙眸中滿含熱淚,臉色緋紅,任誰見了都會心生不忍,可偏偏洛城低着頭,壓根就不看她一眼,彷彿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舒雲的心驟然冷了下來,帶着哭聲哽咽道:“阿城,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現在連跟我說句話你都不肯了嗎?”
半響,洛城才合上手中的文件夾,冷冷道:“抱歉,我與舒小姐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陳秘書,送客。”
“舒小姐,請。”陳秘書爲難地衝舒雲伸出手,舒雲抹了抹眼淚,尷尬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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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一直把舒雲送到了大門口,訕笑地道歉:“對不起啊舒小姐,您不要介意,我們洛董待人一向冷淡,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
舒雲心裡冷笑,我家阿城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還需要你來告訴我嗎?嘴上卻盈盈笑道:“我知道的,阿城和我之間有些小誤會,所以才……唉,他以前從來不肯這樣跟我大聲說話的,終究是我不好。無論如何,陳秘書,謝謝你。”
陳秘書受寵若驚地連連擺手,舒雲笑着上了車,車子剛剛起步,舒雲臉上瀰漫的笑意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彷彿跌入了冰窖一般,陰寒無比。
一口一個惜惜,叫地這麼甜蜜,可不是故意的嘛!洛城,你等着好了,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快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舒雲脣挑冷笑,眉帶烈火,雙眸中泛起灼灼鋒芒,你是我的,便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舒雲神色遊離地回了別墅,心裡的落寞溢於言表。
開了燈,鎖上門,剛要脫衣服,忽然感覺不對。她的席夢思大牀上坐着個清揚的男人,正挑着滿帶威脅笑意的雙眼看着她,悠悠地打招呼:“嗨。”
只這一個字,便讓舒雲的三魂丟了七魄,她怕疼地往後一躲:“你……你怎麼在這兒……”
那個男人,謝迪。
舒雲靠在謝迪寬厚的胸膛上*着,眼神迷離着,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羞澀神態。
他又一次狠狠地要了她。在闊別半年之後。
這個男人永遠是那樣的霸道、殘忍。
每一次出現,每一次交織,每一次離開都讓她措手不及。
她是他的女人,卻並不是唯一的。
又一次雲雨過後,謝迪終於放過了她,將她攬在自己的身側,心情很是愉快。
男人的征服感,永遠來自於女人。
“你……你怎麼會突然回國?”舒雲從被窩裡擡起光滑的手臂,把遮在眼前凌亂的劉海理了理。
“這不是你該問的。”謝迪的聲音很是清淡。
“……是爲了我嗎?”舒雲抿脣,側頭滿含期待地看着他。
“矯情。”謝迪笑罵了句,在她柔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我今天去見了洛城。”舒雲直視他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
“所以呢?”謝迪笑的漫不經心。
“……”
“我替你說好了,所以……你以後便可以同時伺候兩個男人了。”謝迪點點她的鼻子。
“無恥。”舒雲低罵一聲,話音未落,整個身子被一個大手瞬間掀翻了過來,身上蓋着的被子被粗魯地扯到一邊,一隻熊掌狠狠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記,發出清脆的拍擊聲,舒雲疼得一聲慘呼。
“再敢出言不遜,我一定重重地懲罰你。”謝迪的薄脣抿成一個魅惑的弧度,他的手放在舒雲的屁股上,警告性地說。
舒雲紅了眼圈,又是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謝迪重新把她的身子扳了回去,無奈道:“不被罰就不知道乖。”
舒雲順服地靠在他的身上,聞着他身上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的雄性氣息,簡直是欲哭無淚。
她在他面前,果然是不敢放肆的。
四年前是如此,四年後亦如此。
他就像是一株有毒的罌粟,明明知道是危險的,卻還是抵擋不住它散發的魅力,不自覺地被吸引。
“這次回來,我就是要你回到洛城身邊。”謝迪冷不丁地說了句。
舒雲一驚,卻是瞬間從他身上爬起來。“什麼?”
謝迪勾起她的下巴,脣角挑起一抹魅惑的笑,在夜晚顯得格外飄離:“我要你,去勾引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