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場比賽下來,喬一凡用的全是自己的原創歌曲。
然而,令觀衆朋友萬萬沒想到的是,決賽的壓軸曲目,喬一凡竟然決定用別人的歌曲。
當熟悉的旋律慢慢響起來的時候,臺下驚叫聲不斷,他選擇的歌,竟是——《信仰》。
喬一凡一襲白色西服,化身王子,渾身上下盡顯優雅氣質,他的聲音響起,低沉的嗓音帶着點淡淡的憂傷,卻是那麼悠揚動聽:“
每當我聽見憂鬱的樂章
勾起回憶的傷
每當我看見白色的月光
想起你的臉龐
明知不該去想不能去想
偏又想到迷惘
是誰讓我心酸誰讓我牽掛
是你啊……”
只是簡單的一部分主歌已經讓臺下的諸位女生紅了眼圈,她們看着臺上動情演唱的喬一凡,他淡灰色的眼瞳始終望着臺下的一個方向,彷彿他的歌只是爲一個而唱。
顧惜坐在臺下,靜靜地看着臺上的喬一凡,他們四目對望,彷彿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隨着喬一凡的第一個“我愛你”一出口,臺下觀衆眼眶中積攢的淚水刷的流了下來,無數粉絲跟着喬一凡一起合唱,“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到我的身旁。”
喬一凡的歌聲讓她們心蕩,更讓她們心疼,她們不知道喬一凡這首歌是爲誰而唱,卻是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他對心愛之人用情極深,不知誰有這個福氣,能夠獲得他的愛慕。
顧惜帶着太陽帽,機器拍不到她的臉,她的半邊臉隱藏在黑暗中,喬一凡看不真切,只能隱約地感受到她在某個位置,但是這已經夠了。
這首歌,他只想爲她而唱,告訴她,他愛她。
此時此刻,是喬一凡最滿足的時候,因爲他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用音樂來表達自己的心聲。
可是,這一刻,也是喬一凡最遺憾的時候,因爲他多麼想大聲地喊出顧惜的名字,他多麼想向全世界宣佈喬一凡愛的人是顧惜,可是他不能。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不忍心讓她爲難。
惜惜,若是能夠早點認識你該多好,哪怕早那麼一步,比洛城早那麼一點點就好了。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
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
在遙遠的地方
你是否一樣聽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
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顧惜坐在臺下,一雙墨眸早已被淚水打透了,她如何不知道喬一凡對她的心意,可是喬一凡的愛對她來說太沉重,沉重到她根本承擔不起。
一個洛城已經佔據了她的整顆心,那顆心就那麼點兒大,早已容不下別人。
喬一凡說她是他生命中的陽光,他又何嘗不是她的陽光呢?
在自己此生最黑暗的時候,最灰心的時候,是喬一凡的鼓勵和善意幫她驅走了心裡的魔障,他對她的好,她永遠也忘不了。
她這一生,從未辜負過任何人,包括裴以楓,包括洛城,唯獨辜負了喬一凡。
他的愛來得太遲,也太不合時宜了。
顧惜在愛情方面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性子,既然她認準了洛城,那麼不管多難,她都會把這段婚姻經營下去。
哪怕他傷她至深,哪怕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他是她所愛的,那她就認。
洛城倚在桌邊看着電視屏幕,紅酒在高腳杯裡來回地晃盪,畫面定格在喬一凡滿含深情的眼睛上,繼而又切到臺下的觀衆,最後鏡頭掃射到坐在角落裡的顧惜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洛城眼眸中彷彿淬了無數的堅冰,臉上一片冰寒,隨着喬一凡最後一個尾音結束,洛城將杯中的酒仰頭幹了下去,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歌兒詞寫的真好,我也要學。”
秦南眼匝上的肌肉一跳,他沒有聽錯吧,洛城竟然說要學唱歌?
——
喬一凡在衆望所歸中捧得了歌王的桂冠,名聲大噪,熱度持續居高不下。
經紀公司順勢爲他籌備新歌發佈會,爲新專輯造勢。
衆人在驚歎他的音樂實力的同時,也開始八卦他的感情生活。
喬一凡和顧惜的緋聞再度登上了微博熱搜,炒得沸沸揚揚的。
一般的戀情都是三角戀,而顧惜、喬一凡、洛城、舒雲組成的四角戀撲朔迷離,看得觀衆們是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修家別墅
門鈴聲響起,管家去開門,進來的是喬一凡。
修逸正在和洛城對弈,扭頭看見喬一凡進來,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又來一個。”
洛城只是淡淡地看了喬一凡一眼,臉上並沒有什麼情緒。
倒是喬一凡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洛城,微微一愣,卻是突然想到修逸和洛城的關係,脣角上揚起一個充滿譏諷的笑意。
他怎麼忘了呢,修逸在拋下他的這些年歲,一直是洛城的哥哥。
看來他和洛城的眼光真的是宿敵,不管是哥哥還是女人,他們的選擇都是一樣的。
喬一凡緩緩走進來,對着修逸的方向喊了一聲“哥”。
修逸盯着棋盤,淡淡地應了一聲,又擡頭分別看了喬一凡和洛城一眼,問了句廢話:“還需要我介紹嗎,都認識吧?”
恐怕此時此刻喬一凡和洛城的想法是一樣的,尼瑪,這臭小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
喬一凡道:“認識。”
洛城道:“不認識。”
修逸聽了笑罵:“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洛城道:“名字倒是如雷貫耳,只是人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
喬一凡輕輕一笑,也道:“我對洛先生也是久仰大名了呢。”
修逸對喬一凡道:“什麼洛先生,叫得那麼見外,叫哥哥。”
喬一凡嘴角輕揚:“哥,哥哥可不是隨便認的,我喬一凡這輩子只認一個哥,那就是你,別人可沒這個資格。”
修逸還沒說話,洛城接過話道:“我深有同感,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可不能隨便認。”
喬一凡和洛城四目相望,直接用眼神交流,火花四射。
修逸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自己在中間牽個線,讓兩個人化干戈爲玉帛的,都是他的弟弟嘛,搞得那麼僵,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嘛。
再說了,這兩個臭小子都深深愛着他的妹妹,身爲大舅哥,他也覺得尷尬得很。
氣氛實在凝固地厲害,修逸索性站起來,對喬一凡說:“反正是一盤殘局了,就由你幫我下完吧。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你們倆聊。”
修逸走得很是瀟灑,剩下洛城和喬一凡在客廳大眼瞪小眼,洛城用下巴努努棋盤,問道:“會下圍棋嗎?”
喬一凡看着棋盤,謙虛道:“皮毛而已。”
洛城也不在乎他是否謙虛,道:“請坐。”
喬一凡在洛城對面坐下,凝眉看着這一盤棋,還真是盤殘局,黑子和白子勢均力敵,只是嚇得都不怎麼高明,喬一凡知道修逸最擅長的就是下亂棋,永遠不按套路出牌,常常把對方搞得暈頭轉向。
本來勝負無關緊要,但是棋場如戰場,一旦坐在這裡,他和洛城便自動形成了兩個陣營,彷彿在他們的身後有千軍萬馬在爲他們吶喊助威,而他們這次的仗,不爲江山,不爲名利,而是爲了女人。
一個不捨得放手,不願意放手的女人。
兩個人你來我往,落子很快,棋盤上再次出現新的戰況,無比精彩。
兩個人手上不停,嘴上也沒閒着,各種脣槍舌戰。
“你喜歡顧惜?”洛城出其不意地開口,連半點寒暄的言語都沒有,單刀直奔主題。
“不。”喬一凡否認,繼而堅定地說:“我愛她。”
洛城擡起頭來看了喬一凡一眼,冷硬地說:“那你也應該知道,只要有我在,你對惜惜的愛只能成爲一種幻想,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喬一凡冷冷一笑:“是麼,洛先生,天有不測風雲,你這句話說得爲時過早吧。”
“不然你想要怎樣,你以爲惜惜會喜歡上你嗎?她愛的人是我!”洛城的聲音透着十足的堅決。
“可是你不愛她不是嗎,你如果愛她,就不可能這麼傷害她!你知不知道,顧惜被你傷得有多深?”喬一凡怒意頓生。
“這是我跟惜惜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洛城冷冷地說。
“有關無關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洛先生,不妨告訴你一句,我之所以不對惜惜採取行動,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惜惜。她在我第一次跟她表白的時候就果斷的拒絕了我,她說她愛的是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愛上別人。可是,你把她的愛當成了什麼,你可以任意傷害她的藉口嗎?我告訴你洛城,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惜惜的愛。”
“配不配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喬一凡,我也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得到惜惜,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洛城冷峻着一張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