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玦冰冷的手指劃過的地方,都是帶起了異樣的灼熱,蘇瓷死咬着下脣,依然惱怒不減的瞪着他。
“你非要這樣不可?”薄西玦的聲音已然是壓抑着許多的情緒,隱忍的眸子也像是蓄勢待發,每個字低低的在她耳邊綻放。
蘇瓷的身上繃的緊緊地,神情儘量的冷下來,嘲諷的說道:“難不成你真的愛上我了?覺得非我不可?”
“那還真抱歉,從頭到尾我都不愛你,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
她的每句話都帶着尖銳的刺,直直的逼向薄西玦,絲毫的不留情面。
蘇瓷現在像極了炸了毛的貓,渾身的刺都豎起,保護着自己的內心,不讓任何人進去,也容不得任何的背叛。
門‘吱悠’一聲被打開,有一個穿着低胸裝的女人想趁着送文件的機會接近大Boss,卻是看到這樣讓人耳紅面赤的一幕。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手裡的文件也是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倉促的撿起來,迅速的出去。
蘇瓷趁着這個機會,雙手掙脫開他的鉗固,把他堪堪的推開,身上的衣服已經滿是褶皺,“等過幾天我會請律師來送協議書,還請薄總配合。”
後邊的幾個字,幾乎是從她緊咬的牙縫裡蹦出來的,說完她微微的昂着頭,快步的走出去,只是步伐已經微亂,不像是最開始的平靜。
薄西玦依然是坐在沙發上,慵懶的依靠着,最上的兩個釦子隨意的解開,眼裡晦暗不明。看來他需要更縝密的計劃,一步步的把她重新的圈回來。
剛纔的職員出去,就忍不住的把自己看到的消息分享出去了,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很快潛規則的事情就傳出去了,一直到蘇瓷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神還帶着幾分的奇怪。
蘇瓷忽略掉那些神情,其他人的反應和自己沒關係,更何況,她也沒法算長期的在這裡工作下去,沒有必要爲了別人的意見,而擾亂了自己的生活。
可是她想安靜,不代表着其他的人也想這麼安靜。
坐在蘇瓷旁邊的幾個按捺不住好奇,湊到她的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和總裁是什麼關係啊?”
“沒有關係。”蘇瓷的每個字都很淡,看着手裡的那些文件,頭也沒擡的說道。
本來都準備好聽八卦的人,現在卻是聽到這樣的消息,明顯的帶着不滿,嘟囔着說道:“被潛規則就是潛規則了,還裝什麼裝,還真以爲自己是貞潔烈女了。”
“你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試試。”蘇瓷‘啪’的一下把文件扣上,美眸裡淨是涼意,五官精緻疏離,卻是恰到好處的震懾到人。
被她周身的氣勢鎮住的人,倒是真的沒敢繼續說些什麼,本來還以爲這次新來的是個軟包子,可以任人宰割,倒是沒想到會是滿身的刺,讓人不敢再隨意的招惹。
整一天下來,蘇瓷都算是相安無事,那些職員雖然好奇,可也不至於找不自在的湊上去,頂多就是私下幾個人嘀咕幾次就算了。
珠寶鑑定需要的專業知識太多,蘇瓷看的頭暈腦脹的,按壓了幾下眉心,一擡眼看到時間,才驀然的想起忘記接糰子放學了。
等着趕到學校的時候,早就空蕩蕩的沒有人了,蘇瓷的神經緊緊地繃着,不敢鬆懈,死死地盯着周圍,卻依然沒有看到糰子的位置。
“大爺,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男孩,這麼高,穿着揹帶褲,揹着棕色的書包?”蘇瓷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眼淚都快急出來了,跟看門大爺着急的比劃着。
看門大爺已經是老眼昏花了,腦袋也不是很靈光,眯着眼睛儘量的辨認清楚她比劃的樣子,搖搖頭,聲音蒼老緩慢,“這裡的孩子都走了,都被接走了。”
都走了……
蘇瓷的心臟像是被攥緊了呼吸不過來,頭一次開始痛恨自己的失職,如果糰子出現事情的話,如果……!不可能!糰子不可能出現事情。
是不是別誰接走了,對,越靳!
她匆忙的從包裡翻出來手機,手指哆嗦的按下了撥號,心裡暗暗的祈禱,糰子一定要在,一定要在!
接通的瞬間,那邊是懶洋洋的嗓音,“想我了還是要約我出去吃飯?”
“糰子不見了!”蘇瓷的語氣已然是帶着幾分的哭腔和着急,哪怕遇到再多的事情,她也是冷靜的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現在卻一陣陣的後怕,後背甚至被汗涔涔的打溼了。
那邊停頓了會兒,越靳不急不慢的說道:“糰子在我這裡,你現在過來接他吧。”
聽到糰子的消息,蘇瓷的腿差點失去了力氣,堪堪的扶着欄杆才站住,還好,還好糰子沒事。
“你在找什麼?”低低沉沉的嗓音,薄西玦大步的走過來,本來他神使鬼差的跟着蘇瓷,卻是沒想到一路跟到這裡來,並且她的神情緊張。
蘇瓷微微的擦拭了一下額頭的冷汗,依然還是驚魂未定,看到薄西玦的瞬間,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語氣生硬,“沒什麼,就是來這裡走走。”
她藏着秘密,可是不肯告訴自己。
薄西玦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裡一陣的不舒服。好像在蘇瓷這裡,自己已經沒有存在的空間了,她的生活自己也參與不進去。
“讓開,我要回家了。”蘇瓷現在迫切的想要去接糰子回家,甚至和他周旋的心情都沒有。
“糰子是誰?”薄西玦的語氣沉啞,擋在她的前邊,目光幽沉沉的看着她。
他調查到的蘇瓷的消息不是很多,可是自從蘇瓷回來之後,看着和越靳的關係明顯的好,想到這裡,薄西玦眸中的顏色更沉了些。
他這是開始懷疑了?
蘇瓷剛緩下來的心卻是再度的緊張起來,她現在不知道薄西玦查到了多少的消息,也不知道糰子的存在是不是被發現了。
可是離婚之前,糰子都不能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