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的心裡似乎被什麼堵塞了一樣的難受,垂着眼安靜的沒有搭腔,心中的涼意卻是蔓延,一直到這個時候,薄夫人還是篤定了不是喬蘊的問題。
好像在所有人眼中,喬蘊都是那個不曾犯錯,完美到極致的女神,而自己卻像是無理取鬧的孩童。
“伯母,別責怪小瓷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喬蘊的聲音依然柔柔,饒是之前的緋聞遍地,她進出薄家也像是自己家一樣的輕車熟路。
薄夫人本來薄怒的面頰稍微的緩和了些,看着蘇瓷垂眼安靜的樣子,心中的火氣卻是隱隱的調動起來,之前還覺得這是個懂事的孩子,可這幾天的事情怎麼淨是失去了理智。
“算了,以後注意點就行了,早給我生個孫子,讓我頤養天年,就安心了。”薄夫人微微的合上眼睛,略帶倦怠,不想多說話。
聽到‘孫子’這兩個字,喬蘊本來明亮的眸子暗了下去,手裡拿着的報紙‘不小心’掉在地上,驚呼了一聲,尷尬的撿起來。
等着放在薄夫人面前的時候,本來是中間的報紙卻被放在了最上面,薄夫人習慣性的拿起報紙的時候,看到最上的兩行字,臉色驟變陰沉。
“這是怎麼回事?!”聽的出來,她現在的情緒帶着怒意,蘇瓷望過去的時候,卻是看到自己國外和越靳在一起時候的照片,每張照片都很唯美,可是重要的是因爲角度,看着兩個人宛如情侶一樣親暱。
報紙被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薄夫人被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審視凌銳的視線盯着蘇瓷,哪怕一直壓抑着情緒,可總歸還會有泄露出來的懷疑,“這個男人是誰?”
報紙上赫然的有很大的標題——
薄家婚變,男方示愛喬xx,女方出國尋覓戀情。
疑似婚內出軌,夫妻兩個竟各有所愛?
一個比一個勁爆的話題,前幾天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報道,再度氣勢洶洶的襲來。
薄夫人看到那些標題,氣的眼前發黑。
“媽,那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出去也是爲了出差。”蘇瓷向來不甘平白無故的背黑鍋,嗓音也是沉了下來。
薄夫人幾乎聽不進去解釋,這樣的醜聞對於薄氏的衝擊多大,她看的見,並且現在是關鍵時期,半點的差錯都不能出,卻是接二連三的出現這麼大的問題。
“別生氣,可能只是誤會。”喬蘊半蹲在薄夫人的身邊,擰着眉着急的給她順着胸口鬱積的氣,聲音帶着着急的安撫道。
反觀蘇瓷倒像是真的犯了錯的外人,半點都融入不進去,眼底的荒涼逐漸的擴延,蘇瓷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說道:“我會想辦法壓住這些消息的。”
薄夫人整個人像是癱坐在沙發上,臉頰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剛纔吃了藥,才稍微的緩解了些,對於這個兒媳婦的排斥和不滿卻隱約的增長了些許。
如果蘇瓷出軌,薄家定然不會留下她!
“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薄夫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沉來描述了,捂着胸口的位置滿是怒意和質疑的看着她。
如果說之前蘇瓷擅自的離開還能原諒的話,這一次類似出軌的事情,簡直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喬蘊一邊輕輕地拍打着薄夫人的背部,一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望着蘇瓷,輕聲的安慰道:“可能真的是誤會,小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薄夫人滿眼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道:“你倒是個好孩子,前段時間委屈你了。”
雖然薄夫人沒有明着訓斥蘇瓷誤會喬蘊的事情,可是話裡話外的卻都是心疼,看到薄夫人的態度,蘇瓷的心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涼了些,櫻脣輕啓,卻是沒有了解釋的慾望。
薄西玦恰好回來,眉頭皺的很深,剛纔接電話應該也是報紙上這些報道的問題。
“是不是公司那邊出什麼事情了?”喬蘊着急的起身問道,站在薄西玦的身邊,卻是有種異常搭配的感覺。
蘇瓷此刻像是個局外人,麻木的不合羣,只能看着他們的親暱,卻再也做不到無理取鬧。
“嗯,出了點小事情,你公司那邊情況不是很樂觀,現在去開個發佈會吧。”薄西玦來不及解釋,所有的事情都是迫在眉睫。
只要晚一步處理的話,很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倒不如先發制人。
“你們快去吧,家裡這邊不用擔心。”薄夫人聽到公司那邊出現了問題,着急的說道。
屋內有些亂糟糟的,喬蘊已經收拾利索了,準備和薄西玦出門,薄夫人也是急促的叮囑一些什麼,仿若蘇瓷纔是那個外人,無論什麼事情都摻和不進去。
“我等會兒處理完就回來,你在家裡乖乖的等我。”薄西玦的眉峰已經是皺起了,可是語氣還是放緩了說道。
來不及解釋,就已經出門了。
從頭至尾,蘇瓷都沒有任何的能力能夠幫忙,和上次一樣的無力的感覺迅速的蔓延至全身,心中的瘡痍似乎有擴大的趨勢。
只是片刻的時間,嘈雜的屋內重新的歸於靜寂,因爲擔憂公司的事情,薄夫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於她的臉色也不如之前的好了,很容易就能察覺出來的距離感。
“嫂嫂。”薄茵目睹了一切的過程,可是具體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只能坐在蘇瓷的身邊,看着自己媽媽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輕聲的說道:“別擔心,媽媽只是害怕公司毀了,沒有生氣你。”
真的沒有生氣她嗎?
蘇瓷嘴角的弧度似乎往下彎了彎,只是淡淡的吭聲,其他的話半點都不想多說。
薄茵動了動嘴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可是看着蘇瓷的心情明顯的低沉,還是默默地抱着膝蓋蜷在沙發上了。
“你也覺得我出軌嗎?”在薄茵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蘇瓷的聲音,迷迷糊糊中還以爲是做夢,揉了揉眼睛,意識不算是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