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端着湯進來的時候,蘇瓷已經沉沉的睡着了,薄西玦起身,頎長的身影打落下來的陰影,也無端的讓人感到一陣的戰慄。
“先生?”劉媽小心翼翼的把湯放在一側,低聲的詢問道:“太太怎麼樣了?”
看着蘇瓷臉上的紅腫,劉媽一陣心疼的皺眉,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能下這麼大的狠手!
“好好照顧她,我出去一會兒。”薄西玦的聲音似乎是壓抑着什麼,低沉沉的說道,劉媽還沒等看清楚他臉上的情緒,頎長的身影已經消失。
劉媽感慨了幾句,蹲在牀邊,拿着扒皮的雞蛋,輕輕地在蘇瓷的臉上滾動了幾下,滿眼都是遮不住的心疼,畢竟跟他們相處的時間那麼久,多少也會有種不一樣的情緒。
……
被打的渾身青紫,現在酒意還沒有完全消退的三個人,被生拉硬拽到一個屋子裡,他們幾個也算的上是有勢力的,現在被這樣沒有尊嚴的拉扯,饒是再害怕,也怒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特麼放開老子!”許家的許林怒罵道,掙扎了幾下,可是被捆住的手腕根本動彈不得。
許家的勢力雖然不算是很大,可也算是有一定的規模,平素裡沒有人敢招惹,他纔敢一直都是橫行,只是這一次……好像踢到了鐵板上。
“閉嘴!”保鏢的耳朵都快被他們給吵的聾了,沒好氣的低聲怒斥,順便一腳踹到了他的膝蓋窩上,直接讓他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保鏢啐了一口,嫌惡的看着地上趴着的三個人,像是落魄的野狗一樣的狼狽不堪,“惹誰不好,你非得惹總裁的人,還真是活的膩歪了,現在你先想想等會兒怎麼活着出去,嘰嘰哇哇的煩死人。”
薄家……
地上的三個人腦袋都是轉不過來,被酒精麻痹的思考不過來這些話,只是下意識的覺得一陣的危險。
“你說……誰?”許林迷茫的擡頭看過去,哪怕是稍微的動彈,身上也是疼的厲害,哀嚎了幾聲,壓根集中不起來注意力,腦子裡也過濾不出來惹到的是誰。
保鏢嗤笑,對於他們絲毫的同情心都沒有,畢竟自作孽不可活。
“你連誰都不知道,就精蟲上腦的去勾搭?怪不得別人說許家的公子腦子都長到下半身去了。”保鏢說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的哈哈笑起來。
平時看他們作威作福時間久了,好不容易看到他們吃癟,哪裡還會有願意伸手幫助的,並且,現在幫助了他們,還不被感激,何必搭上自己呢。
被狠狠地奚落,許林什麼時候受到過這麼多的羞辱,原來的那些人因爲看着他背後的勢力,纔會巴結着說着奉承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像是這些人一樣,動不動就辱罵甚至動手。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閉嘴!”許林惱羞成怒,硬是撐着自己的身體踉蹌的站起來,滿是怒意的看着這幾個人,“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快點放了我,別等到我回去狠狠地收拾你們!”
他一直都在憤怒中,對於剛纔保鏢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放在腦子裡,也沒有意識到自己今晚釀成了多大的後果。
可是他沒有聽到,不代表他身邊的那兩個人沒有聽到。
那兩個人的家裡勢力不如許林大,哪怕平時胡鬧,也是跟着許林一起的,自己的話也不敢這樣放肆,剛纔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基本清醒了,聽到了保鏢的話,整個人都像是透心涼。
他們今晚上,惹到的竟然是……薄家。
薄家最忌的勢頭可是很盛,吞併了一些的小公司,並且不僅僅是在原先的範圍內發展,現在早就涉足了餐飲、娛樂等各個企業,根本招惹不起。
“別說了,許少。”挨着許林最近的那個人,咬咬牙,把口腔裡的血水吞下去,提醒的說道,眼裡全都是帶着驚恐。
許林可以隨便的作死,有他的家裡人支撐着,可是他們不想就這樣被拖下去,畢竟他們家裡雖然縱容可是不代表着無條件的容忍,想到這裡,更是一陣的後怕。
許林說的正帶勁,被突然的打擾,不虞的低頭看着地上試圖爬到自己身邊阻止自己的人呢,冷笑着一腳踹過去,“現在你慫了?害怕什麼啊,不就是個女人,就算是玩死了,又能怎麼樣?!”
他大言不慚的說道,甚至沒有半點的愧疚,好像今晚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保鏢聽了都是一股的怒意,這樣的二世祖還真特麼讓人想狠狠地揍一頓!
還沒等保鏢走過去教訓,虛掩的門吱悠一聲打開,薄西玦站在門口,有些許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半是光明半是陰影,整個人神秘莫測帶着壓迫性的陰沉。
“薄總。”保鏢都是訓練有素的站在兩側,看到薄西玦來了,微微的垂手恭敬的說道。
除了許林,剩下的那兩個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儘量的離着許林遠一定,不管是因爲薄西玦平時在商場上狠辣的手腕還是他溫和下的冰冷沉沉,他們都不敢隨意的觸碰。
一個男人,能憑藉着自己的本事,把搖搖欲墜的薄氏做成現在不可侵佔的樣子,本身就是不可攀越的一種存在,更別說去挑釁這樣的權威了。
“放了我!”許林眼裡帶着朦朧的看着他,醉意熏熏的喊道,身體還搖晃了幾下,怒不可遏,“你以爲許家那麼好欺負,別等着我家老爺子來收拾你!”
他是許家的獨子,自然是有這樣的底氣。
薄西玦不甚在意的勾了一下脣角,軟鹿子皮的鞋一步步穩穩地踏過去,眸中清冷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嗓音淳厚沉沉,“你覺得欺負了我太太,許家的人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偏袒你?”
許林一陣哆嗦,使勁的眨了幾下眼睛,才堪堪的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瞳仁狠狠地收縮了幾下,怪不得剛纔聽着那幾個保鏢叫出來的名字那麼熟悉,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