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她胡思亂想,不說她將工作帶回家,不說她任性妄爲,甚至對她的工作,帝少也呈現支持的態度,從來不像白家人那樣,說律師是賤業,不讓她幹這行。
無論她說什麼,他總是二話不說就支持自己。
查案子,爲自己提供事情真相。
現在,更爲了她那麼一丁點的直覺,就派人去查安然的過往。
查一個人的過去,哪裡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帝少就是這麼說了,而且這麼做了。
帝少走出去,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將事情吩咐下去。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望着他纖長的身形,白想覺得眼眶熱熱的,她擡頭,將感動的淚水逼回去,這才走到他的身邊,嘿嘿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景炎,你是不是不喜歡學長?”
女人突然像小貓一樣湊了過來,而且難得的乖巧的貼在自己的胳膊上,帝少看着,黝黑的眼瞳理,透出一股寵溺。
望着她略微泛黃的柔軟秀髮,帝少強力忍住摸一摸的衝動,他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吃醋啦?”白想又問,“因爲學長對我好?”
白想將臉在帝少的胳膊上蹭了蹭,“其實在我心裡,他真的是個長輩。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帝少沒有講話,靜靜聆聽着。
白想目光看着前方,聲音透着一種空洞的感覺,“我十八歲的時候,被繼母陷害,碰到了一個不靠譜的律師,被判了刑,坐了牢。當時,我真是覺得整個社會都是黑暗的,沒辦法生活下去了。”
這是白想第一次直面的告訴聿景炎她在監獄裡的事情。
帝少大人身軀一震,臉上的漠然去了一些,黝黑的眸子裡,透出凝重和認真。
任何一個女孩子,碰到這種事情,都會對生活失去希望,對人生不報幻想。
可白想從牢房裡出來,竟然愈發的堅信正義,愈發的生活陽光,並且做了一名律師,帝少對她那段時間的心裡路程,很好奇。
白想繼續說下去。
“你不知道,在監獄裡,根本就沒有自由和人權。我被人曾經打的很慘,可是我不服氣,跟那羣人用拳頭講話,甚至到了後來,我已經忘記了我在a市自以爲是的正義,心裡充滿了邪惡,我對這個社會充滿了怨恨。”
這是真的。
帝少大人當初去看她的時候,她還不是現在這幅樣子。
她消瘦的不成樣子,低着頭,髮絲遮住臉頰,可是頭髮晃動之間,可以看到她的眼神,帶着決然的恨意和黑暗。
究竟是什麼,讓她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白想抱住了帝少的胳膊,“其實,現在想起來,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我沒有走出來,現在的我,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那時候,我認識了一個殺人犯,她總是生活的很積極,態度很好。你知道嘛,她是因爲不堪丈夫的家暴,失手將他打死,才坐牢的。她的丈夫家庭很富有,很厲害,一直堅定的讓她償命。可是她卻找到了好律師,爲她辯護,最後只判了三年牢。她喜歡給我講各種故事,最喜歡的,就是講那名律師的故事,講那名律師,如何維護人間正義,如何破案,她給我講了很多很多,讓我重新對生活燃起了希望。是她,又給與我追求陽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