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問題,每一個語氣,她都仔細斟酌,一遍一遍,讓牛芳紅敘述。
詢問過程中,鄧星光一直像個木頭一樣,矗立在旁邊。
聽着白想那些專業的判斷,他不得不承認,白想,哪怕還沒有跨入律師行業,卻已經夠格成爲一名專業律師了。
她的敏感,她的專業,足以讓她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鄧星光看着白想滔滔不絕的對牛芳紅傳遞問詢經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些熟悉的話,白想那熟悉專注的樣子,讓他再一次,感覺到自己這三年的卑微。
他浪費了整整三年時間。
是時候了,是時候重新站起來了。
整整訓練了一個下午,牛芳紅與蔣剛,這才離開。
白想揉着發酸的胳膊,整理手中的資料,對鄧星光開口,“鄧律師,這些資料您好好看看,第一次開庭的時候會用得上。”
鄧星光認真的點了點頭。
殺人案件,不是民事糾紛,是刑事案件,需要警方介入。
蔣珊珊報案之後,警方會插入調查取證,並且找律師提出公訴,這中間,警方有傳訊牛芳紅的權力。
如果證據充分,警方可以逮捕牛芳紅。
因爲對方現在還沒有提出什麼有力的證據,所以,現在白想與鄧星光還沒什麼事可做。
白想覺得李克被殺案有點疑惑,李克究竟去哪裡了?究竟有沒有被殺?
下了班,她徑直去了醫院。
馬良還未出院,雖然脫離生命危險,可傷勢比較嚴重,還需要住院觀察。
到了醫院,先看望了馬良,這纔看向安然,白想對她開口,“安然,我有點事要跟你單獨談談。”
安然看了看馬良,點了點頭,跟白想走出去。
兩人來到醫院的草坪處,看着地上綠油油的草地,沒有了消毒水的味道,白想的心,也靜了靜。
“你打算怎麼辦?”白想開口,“在京都,王少,畢竟不好惹。”
安然突然擡頭,定定看着白想,“我聽馬良說,你現在是一名律師?”
白想有些尷尬,“不是,我還在實習期。現在連一名律師助理都不算。”
安然失望的垂下了頭,“哦。”
“怎麼了?”
安然咬了咬嘴脣,擡頭看她,“我想報警。”
“報警?”
“對,憑什麼王少打了人,我就要忍氣吞聲?我想用正規途徑來保護自己,來爲馬良討回公道。”安然仰着頭,回答道。
她的話擲地有聲,字字清晰。
在娛樂圈這麼多年,仍舊消磨不了她骨子裡的倔強和正義感。
白想低頭沉思了一下,“這件事……你有證據是王少打的嗎?”
安然眼神立馬暗淡下去,搖了搖頭。
“那,有人看到是他打的嗎?”
安然更失望了,又搖了搖頭。
白想嘆了口氣,“雖然我也很想爲馬良報仇,可是沒有證據,我們就算真的告了他,也會敗訴。”
打人事件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天了,現場恐怕都已經被破壞。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告贏了,也不過讓王少賠付馬良醫藥損失費,並且拘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