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炎得知孩子和沈如心都保住的時候,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欣喜。
沈如心從急救室被推了出來,她還在昏睡當中。
“蕭先生,您可以進去看沈小姐了。”醫生看到蕭景炎焦急地伸頭看向病房內,不由得提醒他。
“好的,謝謝。”蕭景炎剛剛應答完就跑進了病房。
沈如心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她的眼睛緊閉,纖長的睫毛跟着呼吸起伏顫抖,就像一個易碎的洋娃娃。
蕭景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撫摸女人的臉頰。
他看到沈如心的脖子上,臉上還有捱打的痕跡,心痛得無以復加。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雙手握住沈如心的右手,低着頭痛苦的呢喃。
窗外的陽光灑落在沈如心的身上,晶瑩的光線在空氣裡上下浮動。
溫暖的陽關彷彿逐漸喚醒了沈如心。
她沉醉在睡夢當中,雖然剛纔正在經歷一場生死浩劫,可是不知爲何,此時此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睡夢中,彷彿有一個巨大的倚靠庇護着她。
隱約之間,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滴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右手微微顫動起來。
蕭景炎沒有注意到,女人已經睜開了雙眼。
栗色的眼眸有些驚訝地看着蕭景炎,隨即又變得無比溫柔。
“你怎麼了?”
沈如心擡起另外一隻手,覆蓋在蕭景炎的手上。
“你終於醒了。”男人一臉憔悴的狀態讓沈如心也有些心疼。
她擡起手想要撫平男人皺起的眉頭。
“別這樣,我也會難過。”
蕭景炎緊緊握住沈如心的手,他開口說道:“我們之間不再存在契約,你是我蕭景炎的女人,永遠都是!”
“不存在契約?”沈如心沒有想到蕭景炎會開口對她說這樣的話。
這就意味着她和蕭景炎不再存在利益關係。
而是真正的夫妻關係!
一時間,她百感交集。
她慶幸自己終於有個家了,可是她又忍不住懷疑,蕭景炎是不是因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纔會對她許下這樣的承諾。
看到沈如心的眼神躲閃,蕭景炎敏銳地察覺到了。
女人偏過頭,眼淚從臉頰上滑落。
“如心。”蕭景炎趕緊拿出紙巾想要幫她擦拭。
“我沒事,我沒事,可能是懷孕了,情緒有些壓抑,纔會感到格外難過。”
被綁架的時候,沈如心被肖申打了那麼多下,她都沒有哭,可是現在她突然感到非常委屈。
聽到蕭景炎一遍又一遍的詢問她怎麼了。
如心拼命想要忍住眼淚,可是還是不爭氣地哭起來。
她知道自己在意什麼。
雖然她總是安慰自己,蕭景炎對自己很好,可她總是忍不住懷疑,蕭景炎是因爲孩子,所以纔對她這麼好。
這就像一個心結,在她心裡生根發芽。
門口突然傳來一片急促地腳步聲。
沈如心趕緊擦乾眼淚。
“如心,你嚇死我了,我都快擔心死了!”聽到這個熟悉地聲音,沈如心就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陳茜過來了。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沈如心掛起笑容。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會在人前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沒有家的人,不能隨意表露自己的心情。
“那你們先聊,我出去處理一下醫院的手續。”
蕭景炎看出沈如心的不開心,所以希望她的朋友可以開導她的情緒。
他給陳倩還有沈如心騰出位置。
等蕭景炎前腳剛走,陳倩就抱住沈如心。
“如心,我聽說你還懷了身孕,我真沒想到,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你,還有你的小寶寶的,你看這是我給小寶寶買的小毯子,還有小衣服。”
看到這些可愛的小物件,沈如心心情逐漸晴朗。
“他才三個月呢,你就給他準備這麼多東西,我都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這些衣服寶寶都可以穿。”陳倩興奮地把小東西展現給沈如心看。
“如心,我看你現在情況都好了我也感到很開心,你被推到急救室的時候,我真的嚇死了,我來的時候聽醫生說,你肚子裡的寶寶可能保不住,我……”
“你說什麼?我肚子裡的寶寶保不住?”
“對啊,醫生還讓蕭景炎選擇是保你還是保孩子呢。”
“那他說是保孩子還是保我呢?”
沈如心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想他肯定選擇你的啦,後來醫生說你和孩子都可以保下來,你看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
“萬一他選擇的不是我呢。”沈如心有些失落,可是這種感覺很難表達。
她也沒有勇氣親自去問蕭景炎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究竟怎麼樣。
“如心,你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啊。”
就連陳倩也看出沈如心的心情不好。
陪了一會沈如心,陳倩該回公司上班了。
臨走前她告訴沈如心。
“這一次爲了找你,蕭總裁可是付出很大代價,他都快急瘋了,還在全城發佈尋人啓事,獎賞幾百萬呢,現在這個城市裡有很多人都羨慕你。”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所有人都在說蕭總深愛自己的未婚妻。”
“也許他只是奉子成婚。”
沈如心壓低聲音對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如心?”陳倩沒有聽清沈如心說了什麼。
沈如心趕緊轉移話題,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別人發現。
“沒什麼,我叫你多來看看我,不然我一個人太孤單了。”
沈如心笑得似乎非常開心,陳倩沒有察覺到她的失落,所以跟她說了一聲再見就離開了。
陸陸續續,沈如心接到無數人的信息關懷,其中林小鹿發來一條消息。
“如心,蕭先生說要你好好靜養,叫我們不要來打擾你,說等你身體好了,再來看你。”
“期待早點見到你。”
沈如心關了手機,的確,她現在想靜靜。
她不得不佩服蕭景炎,把她的情緒琢磨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