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受不住年南辰沒完沒了的挑釁,喬慕晚最後妥協的接了電話。
“你到底想怎樣?”
她語氣不耐煩,小手揉着額心,問他。
“你說我想幹嘛?事到如今,你還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嗎?這一切都不都是你一手設計好的嗎?現在你如願了,還給我繼續裝高潔聖女是嗎?”
年南辰氣得牙癢癢的話在另一端,如狼似虎的咆哮而出。
他真是要被氣瘋了,厲祁深幫助喬氏就足夠讓他窩火的了,現在厲祁深還反過來攻擊年氏,依照厲家在商界上長此以往的商業手腕,他要是敲定收復年氏的決定,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隱忍着耳膜被狠狠凌遲的感覺,喬慕晚竭力讓自己保持不去在意的淡然表情。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能和我好好說話,你就和我說,不能,麻煩你掛電話!”
“讓我好好說話?厲祁深都攻擊年氏了,你他媽-的要我怎麼好好和你說話?”
聞言,喬慕晚在另一端一怔,隨即,恢復臉色的冷然。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商場如戰場,你當初用盡心思的對付喬氏,現在有其他企業對付你,你知道這叫什麼不?叫自作孽,怨不得其他任何人!”
“喬慕晚!”
喬慕晚的話明顯激怒了年南辰。
“是不是我自作孽,你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兒麼?要是你沒有給厲祁深透風,他能吃飽了撐的對付年氏嗎?”
厲祁深的厲氏,只是一個房地產開發商,他壓根就不信他會出手對付年氏,兩個公司沒有任何可競爭的地方,厲祁深會攻擊年氏,歸根到底,就是在因爲自己攻擊了喬氏,他在因爲喬慕晚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反過來攻擊自己。
聽年南辰話語的意思是自己給厲祁深打了小報告,所以他纔出手攻擊年氏。
喬慕晚冷笑一聲,表情清淡,“別把任何人都想得和你一樣齷-齪!”
“你……”
年南辰從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平時一副小兔子的乖乖模樣,現在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長出來了厲爪。
“與其有時間和我怨天怨地,你現在應該去處理公司的事情不是麼?”
不給年南辰再繼續凌遲自己耳朵的機會,喬慕晚“啪!”的一聲掛斷電話。
雖然沒有了年南辰聲音的叨擾,但是喬慕晚的心,卻沒有如約平靜下來。
厲祁深出手攻擊年氏?……是因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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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穿戴好,打了電話給厲祁深。
接電話的是陸臨川。
一聽是喬慕晚的聲音,他告訴她說“厲總在開會!”
“關於什麼的?”
她本來只是喬氏一名普通的員工,根本就不可能涉及到關於管理層的高級會議的內容。
但是此時此刻,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厲祁深開會的內容是關於什麼的,是不是像年南辰所說的那樣,是關於幫助喬氏恢復正常運作,然後出手對付年氏。
陸臨川詫異的聽着喬慕晚問自己在開關於什麼會,他怔愣的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陸臨川屏息沒有回答自己,喬慕晚也發覺自己問他的話可能太敏-感,就換了種方式。
“他幫了我父親的公司是嗎?”
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陸臨川誠實答道,“是!”
“年氏的項目被截下來也是他做的?”
“是!”
接連得到陸臨川對自己誠懇的兩個“是!”,喬慕晚平靜的心扉就此亂了套。
是他,原來一切都是他。
“他什麼時候結束會議?”
喬慕晚一邊去收拾東西,一邊拿手機,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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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到厲氏時,厲祁深已經開完會。
她直接去了厲祁深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就走了進去。
正在打電話,喬慕晚的突然到來,讓厲祁深輕皺了下眉。
“我這邊有點兒事兒,你看着處理就好,嗯……我晚些過去!”
掛斷了電話,厲祁深捏着手機,另一手抄袋走來。
“怎麼過來了?”
俊臉不自覺的放柔,看向喬慕晚的目光,專注、深刻。
剛剛陸臨川臨時被要求去銀行那邊一趟,還沒有來得及把喬慕晚打電話給他的事情告訴他,而且他公務繁忙,也沒有時間去翻通訊記錄,根本不知道在這之前,喬慕晚打了電話給他。
“你昨晚後來回去,有什麼重要的公事兒要處理?”
喬氏一-夜之間死灰復燃,而他昨晚的恰巧出現又離開,這一連串詭異事件的串聯起來,很明顯就是他從中推波助瀾。
喬慕晚知道這一切是他做出來,也相信只有他纔有這樣一-夜之間讓喬氏發生天翻地覆的本事兒,只是她鴕鳥一樣的笨拙的心理,就是想要從他的口中探尋出來一二,哪怕陸臨川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覆,她還是想要從這個向來都是三緘其口的男人口中得到一個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和你有關係?”
厲祁深挑眉反問。
“我父親的公司現在已經恢復正常運作,股市一路飆升,是你做的對不對?”
她不知道厲祁深用厲氏給那些與喬氏合作的企業做擔保,只是今早聽李宏告訴自己,公司現狀已經得到了改善,那些個原本打斷中止的項目,也已經正常運作。
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幽深的眸,喬慕晚這一刻和年南辰持有同樣的觀點,她也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平白無故幫喬氏,她不確定他是不是因爲自己,如果是因爲自己,他這樣不惜拿厲氏和年氏在明面上擡槓,他這麼做到底又是因爲什麼?
就因爲自己和他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還是因爲自己是他的女人?亦或者是,他這麼做在向世人證明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了,還過來問我?”
“你沒有理由這麼做!”
厲祁深不動聲色的盯着喬慕晚,一雙黑眸,目不轉睛的凝着她。
被看得莫名口乾舌燥,喬慕晚蠕動喉嚨。
除了她,她想不到他會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自知自己不可能從他的嘴巴里,問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索性,她直接單刀直入的問他。
“你是不是因爲我?”
小手不自覺的在身後攪在一起,她一方面迫切想要聽到答案,另一方面,又怕自己聽到的答案,可能會讓自己心碎。
厲祁深半晌也不吱聲,只是一味的用目光盯着喬慕晚,讓她直感覺自己渾身長刺的難受。
“你出手截下年氏的項目又是因爲什麼?”
喬慕晚接連拋出問題,厲祁深卻沒有回答她任何一個。
她向來都是不是什麼厚臉皮的人,自己一再問他,也得不到他的應聲,心裡莫名失落的同時,還很亂。
小手在往外一層接着一層的冒着冷汗,她窘迫的想要把這些說出口的話,收回來。
直了直脊背,咬脣後,她又不甘心的問。
“你回答我,你做這些到底是因爲什麼?”
“年南辰讓你來問的?”
厲祁深語氣不友善,聽喬慕晚提了年氏,他俊臉黑了下來。
喬慕晚因爲厲祁深提及這個讓她犯膈應的名字,細眉打結。
“都離了婚,還在意?”
語調有些硬,讓喬慕晚聽着不舒服極了。
“你胡說什麼呢?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你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做什麼?”
“我……”喬慕晚剛想說,是她自己想問着,可話到嘴邊,她還是生硬的僵住了。
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有些尷尬,自己突然頭腦發熱的來問他會做出這些事情是不是因爲自己,卻不想他居然反過來拿年南辰來膈應自己。
低着頭,她緊了緊小手。
沒有再去看厲祁深,她直覺性的拔腿想要離開。
她好不容易覺得這個男人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可自己來找他卻是這樣的結果,心裡不好受的厲害。
從來沒有這樣難堪過,她腳下離開的步子有些亂。
“嗯……”
小臂被人從身後抓住,喬慕晚本能的嚶嚀一聲。
“還鬧情緒?”
“我沒有!”喬慕晚反駁一句,底氣卻不足。
見她眼底似乎有複雜的眸光飛逝而過,隱約間還帶着淚光,厲祁深挑眉。
“還說沒鬧情緒!”
厲祁深擡手,指尖兒一抹,似乎有晶亮的東西,溼溼的劃過。
有指尖兒處的水漬做證據,喬慕晚無從狡辯,只得咬緊牙,面色像是紅透的蝦子一樣垂眸。
“平白無故提年南辰做什麼?”
喬慕晚聲音悶悶的,隱隱還帶着淚腔。
“因爲他鬧情緒?”
眉心不悅的皺起,厲祁深出聲的聲音,裡面隱隱也有些情緒。
喬慕晚紅着眼眶去看厲祁深,擡手去打他,“你是故意的吧?”
他明明知道她對年南辰本就沒有好感,還一再說自己因爲他鬧情緒。
“那你鬧什麼情緒?”
“你惹我!”
自己厚着臉皮的過來問他這麼幫助喬氏是不是因爲她,卻聽到他反問自己一句是不是因爲年南辰,這不是存心膈應她麼!
“我怎麼惹你了?沒在酒店陪你睡覺?”
厲祁深曲解喬慕晚的話,不鹹不淡的問。
“你還說沒惹我?”
喬慕晚掄起拳頭,沒有力量的去打厲祁深。
沒有去抓喬慕晚的小手,他就那樣任由喬慕晚鬧着情緒的打自己。
喬慕晚打累了,他還“好心”的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然後看她碰紅了的手,愛憐的出聲,“都打紅了,疼不疼?”
喬慕晚難堪的不行,厲祁深卻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對她說話,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氣,還是在惱,亦或者說是對這個男人,她壓根就沒有打心底裡生氣。
“你放開我,我要去醫院看我爸去!”
喬慕晚掙着自己被厲祁深抓緊的小手,聲音依舊悶悶的出聲。
“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
沒有放開喬慕晚的手,厲祁深緊握她的手,然後移送到脣瓣,吻了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這麼忙,還是留下來辦公吧!”
“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沒有什麼事要我處理!”
抓着喬慕晚的兩個小手往他的肩膀上搭。
小手落在男人的肩胛上,頓時就讓喬慕晚覺得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曖-昧的很。
下意識的她想要拿開自己的手,這裡是他的辦公室,時不時就會有員工進來,她一直鴕鳥的心理,讓她至今都還做不到坦然的在員工的面前公開他們兩個人一直都像是籠罩一層薄紗一樣的關係。
見喬慕晚有意收回自己的小手,厲祁深倏地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跟着,將她往自己身前一帶。
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讓喬慕晚向前跌了一個趔趄。
再擡起頭去看眼前的男人,她見他一雙淬染黑幽的眸,染上某種自己讀不懂深意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等到她發覺他眼底那一抹似笑非笑的漣漪時,厲祁深的薄脣,已經涼涼的落在了喬慕晚的菱脣上。
本來還是蜻蜓點水一般的溫柔觸碰,只是觸碰到她ruan-ruan的美好以後,厲祁深難以控制的直接就擷取了她的雙脣,然後帶着依戀的拉力,纏-綿的吸吮-住她的脣。
由上脣纏-綿到她的下脣那裡,厲祁深用舌,描繪她完美弧形的脣瓣,然後一點兒、一點兒的往裡面侵蝕她的美好。
香丁被糾纏住,喬慕晚本能的吃痛一聲,但轉瞬後,她便不再排斥的任由厲祁深吻着自己。
兩個小手被撥上他的肩膀,喬慕晚沒有拒絕的抱住厲祁深的脖頸,仰着小臉,迎上他對自己的掠奪。
彼此所能感受到的氣息都是兩個人交融在一起的味道,有男性陽剛的、清冽的,帶着成熟魅力的氣息,還有女性的甜美、清淡,少女般讓人流連的美好。
不知道親吻了多久,直到喬慕晚脣瓣微微紅腫,整個人小臉被憋得通紅,才重新獲取到了呼吸的權利。
沒有去管自己小臉紅不紅,氣息凌亂不凌亂,喬慕晚在體側緊了緊小手。
“你到現在還沒有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呢?”
“什麼?”
看厲祁深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兒,喬慕晚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厚着臉皮去問他“是不是因爲自己才幫喬氏的?”
“沒什麼,我就是……謝謝你願意幫我父親!”
彆彆扭扭地編不出來一個理由,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大腦短路,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聞言,厲祁深沒有什麼情緒反應,但心裡卻因爲這個小女人對自己感謝,似乎有得意將他包圍住。
“就口頭兒上感謝我?”
喬慕晚慌亂的看向厲祁深,只是不等她對自己發出警惕,厲祁深又一次吻住了她。
依舊是火熱到讓人窒息的纏-綿親吻,就像是永遠不會熄滅的長明燈,讓兩個吻得如火如荼,難捨難分。
厲祁深咬了喬慕晚下脣瓣,“要不是你這磨人的小妖精,我用得着大半夜不睡覺的處理喬氏的爛攤子嗎?”
聽他的話,喬慕晚先是一怔,隨即心尖兒處,有暖暖的暖流,淙淙流過。
“我就知道你是因爲我!”
心裡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喬慕晚主動去吻厲祁深。
纏-綿悱惻的親吻間,喬慕晚的小手更是大膽的沿着男性偉岸身型的完美曲線向下。
眼見喬慕晚一副要扇風點火的架勢,厲祁深一把就抓住了她作亂的小手。
“不是生理期還沒走?怎麼,想引火上身?”
厲祁深咬牙出聲,因爲這個小女人剛剛不安分的去他擎天一柱,ruan-ruan的觸碰,一顆心都被撩-撥的火急火燎的難受。
男人露-骨的話聽得喬慕晚小臉一紅。
踮腳去吻厲祁深的嘴角,然後一寸一寸的遊離,最後小腦袋貼合在他的耳邊,柔柔的出聲——
“我用手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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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坐在厲祁深的車上,往醫院方向駛去。
就在剛剛,她真的就紅着臉,幫他泄了身。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敏-感,自己明明是在幫他,結果鬧得自己渾身難受。
甚至聽厲祁深一本正經的問自己“溼了沒?”,她竟然羞恥的應了他的話。
轎車停泊好,兩個人下了車。
到了喬正天所在病房的樓層那裡,剛出電梯,厲祁深的手機振動響起。
“我去接個電話!”
“嗯!”
喬慕晚應聲,看厲祁深走開,她自己一個人往自己父親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門被推開,喬慕晚在裡面看到了正在給自己父親削平果的母親。
樑惠珍早上安撫好喬茉含,看喬茉含睡下了以後,就讓幫傭幫自己照看她,自己則是來了醫院這邊,照顧患病的丈夫。
病房的門被推開,正在攀談的喬家二老兒向門口這裡看來。
看到喬慕晚,樑惠珍放下手裡的蘋果,笑臉相迎。
“慕晚,你來了啊?”
現在,自己這個女兒在自己眼中就是家裡的大救星。
本來喬氏要倒閉,年南辰一再脅迫說要喬慕晚和他復婚,樑惠珍沒有招兒,只得按照年南辰的話去做,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一-夜之間,有了自己女兒新交的男朋友出現,事情就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轉圜。
喬正天醒來後也聽說了自家的女兒在和厲氏的總裁交往,他自然也是打心底跟着開心,雖然說自己和年南辰離了婚,但是現在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還這麼有權有勢有名聲,喬氏都跟着死灰復燃,現在自己除了那個不爭氣的小女兒以外,真就沒有什麼可擔憂的了。
樑惠珍拉着喬慕晚走到病chuang,喬正天看着自己的女兒,笑,“來了啊?”
看精神狀況不錯的父親,喬慕晚點頭兒,嘴角泛起莞爾的笑,“爸!”
走近自己的父親,她看了眼旁邊在正常水平的心電圖,一再捏緊的緊張,得到了釋放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