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一會兒把慕晚安全送到家,要是你們兩個半道餓了的話,就吃個飯什麼的!”
聽着老太太一口一個的叫自己“兒啊!”,厲祁深蹙了蹙眉。
不再有下文,厲祁深沒有說話,兀自來開門鎖,出了門。
厲祁深對長輩不尊重的態度,讓喬慕晚皺了皺眉。
“厲老夫人,我改日再來拜訪您和厲老先生!”
急於出門,喬慕晚禮貌的和厲老太太頜首,也出了門,跟上厲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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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並不是想和厲祁深搭個順風車,或者是怎樣,她只想出了那個家,然後不讓更多的人誤會她和厲祁深之間的關係。
“你對厲老夫人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兒嗎?”
這個男人對自己漫不經心就算了,對他的母親也這副樣子,她忍不住想要斥責他。
厲祁深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眼喬慕晚。
被黑曜石般深邃的眸,看得身子一個激靈,喬慕晚顫了顫睫毛。
可能是覺得自己指責這個男人的立場有點古怪,她直了直脊樑骨。
“……我就是覺得,你不應該那麼對厲老夫人,你對我、對你的員工態度敷衍就算了,但是厲老夫人是你的母親,你不應該對她那樣的態度!”
“我什麼時候對你敷衍了?”
厲祁深咄咄逼人的出聲,爍而發亮的眸,像是午夜的夜空一樣。
怎麼聽這個男人的話都有含沙射影的意味,喬慕晚抿了抿嘴角。
“和我沒關係,我在和你說關於你母親的事兒!”
“我就問你,我什麼時候對你敷衍了,嗯?”
厲祁深言外之意,每一次,他都很用心。
越發能感覺出這個男人的言語無賴,喬慕晚根本就不想再理他。
總覺得自己說什麼,好像都沒有存在的立場,索性,她直接越過他。
“去哪?”
厲祁深一把扣住喬慕晚的小手,將她的身子壓在機車上。
腰身咯到車身,喬慕晚本能的蹙眉。
“你放開我!”
“把話說清楚,我哪次敷衍你了?”
這次,厲祁深乾脆一語中的。
“告訴我,我哪次敷衍你了?我十倍補償你!”
這個男人越發不正經的話,讓喬慕晚紅着臉,打開了他的手。
“沒個正經,怪不得厲老夫人說你到現在都還沒女朋友!”
“唔……”
喬慕晚手腕處驀地一痛,再擡頭,厲祁深用一雙淬染了冷意聚集的眸,落在她的臉上。
“我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你不知道因爲什麼嗎?”
喬慕晚覺得厲祁深今天對自己的每一個質問都模棱兩可。
“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沒有女朋友?”
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怎麼可能知道他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女朋友。
手腕被擰得生疼,喬慕晚擡手去拍他的手背。
“你弄疼我了,你放開!”
盯着眼前這個女人一臉無辜的樣子,厲祁深菲薄的嘴角,抿緊着。
幽深的眸,緊緊盯着喬慕晚,直到喬慕晚疼得有些受不了。
“真的很疼,你……你放開我!”
被悶重的力道掐的手腕處血流不暢,喬慕晚貝齒死咬住脣瓣。
“掐死你算了!”
咬牙切齒的出聲,跟着,厲祁深放開了喬慕晚。
喬慕晚擡起身子去揉手腕的時候,厲祁深已經將轎車發動了引擎。
“杵在那裡做什麼?上車!”
聽到身後有聲音,喬慕晚怔怔的回過頭去。
在看到降下的車窗那裡,厲祁深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每一處線條都剛毅深邃的落在自己的眼中,她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脣瓣。
“你走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厲祁深沒有出聲,用眸,不動聲色的盯着喬慕晚。
睫毛一顫再顫,這個男人的眸光真的是太過深邃,暗如子夜,讓人看過之後,就會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他的眉波黑洞中。
最終,喬慕晚還是妥協的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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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祁深並沒有難爲喬慕晚,她說她想回舒蔓那裡,他就把車開去了舒蔓那裡。
下了車,雖然這個男人今天一再惡搞自己,但是喬慕晚還是僵硬的對厲祁深說了句“謝謝!”。
指間痞痞夾着煙的男人,側眸看了眼喬慕晚,然後又收回了眸。
“上去吧!”
“嗯!”
默默地應了聲,喬慕晚就往樓上走去。
看着眼前小女人的聲音,在自己視線中消失,厲祁深狹長的眸子,眯起。
看了眼出現在後視鏡裡的身影,他捻滅菸蒂,下了車。
隨意將手插兜,厲祁深看向年南辰,目光很沉。
不同於年南辰張狂的個性,厲祁深沉穩內斂,對待任何事都從容不迫。
“說吧,跟蹤我有什麼事兒!”
從進小區閘口那會兒,他就看到了年南辰的車。
一路尾隨到舒蔓的公寓樓下,厲祁深能猜得到,如果不是自己出現在這裡,他一定會找喬慕晚。
有火焰在眼眶中凝聚,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厲氏的總裁,年南辰鐵定一拳揮過去。
“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昨晚喬慕晚發給自己那幾條短信,他看了又看。
本來,因爲喬慕晚被自己母親甩了一耳光的緣故,他是追出來安慰她的,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小女人居然不接他電話不說,還是莫名其妙的發來了“她有喜歡的男人”那樣的短信。
他足足盯了那條短信有十五分鐘。
他不斷的想着,她有了喜歡的男人,會是誰!
當腦海中閃過厲祁深這個名字的時候,捏着手機的掌心驀地收緊。
之前幾次,他就有懷疑過厲祁深和喬慕晚之間的關係不簡單,只是沒想到的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很有可能就是喬慕晚婚-內出-軌。
不知何時,厲祁深又點燃了一根菸。
沒有抽,他食指和中指優雅的夾着煙。
淡淡的煙霧,在男人的面前鍍上薄薄的一層白色。
“你希望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厲祁深不動聲色的掀動嘴角。
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讓年南辰不自覺的蜷縮手指。
從來沒有被人這般挑釁過,他努力剋制情緒,不讓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有任何衝突往來。
厲祁深這個名,代表的是厲氏,厲氏在鹽城是什麼地位,他再清楚不過,他還沒有蠢到不自量力的和厲氏抗衡,而且還是因爲一個女人。
“厲祁深,喬慕晚還是我的妻子,在我和她關係在法律效益有效期內,你沒權和她亂-搞!”
“嗟!”
厲祁深難得掀了嘴角,輕嗤一聲。
“你還知道她是你妻子?”
年南辰:“……”
“你和她的法律效益僅限於喬氏債務危機解除,年南辰,如果我插手,幫喬氏,你覺得——慕晚還會是你的妻子?”
厲祁深將“慕晚”兩個字叫的再自然不過,尤其是那一句“我插手,幫喬氏,你覺得——慕晚還會是你的妻子?”,讓年南辰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被挑釁。
一直以來,厲祁深都沒有插手喬氏的債務危機,爲的也是要看看年永明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目的。
畢竟喬氏出現債務危機,是他一手造成的,作爲始作俑者,然後再出手幫助喬氏,這樣兜圈子的事兒,最後只是爲了讓喬慕晚嫁入年家,厲祁深真就想知道年永明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挑釁我?”
年南辰挑着眉,俊臉線條緊繃。
從昨晚他就一直在小區門口那裡等喬慕晚。
本來他是來了舒蔓公寓這裡,因爲上次他進了警局的事兒,自己識趣的去了小區門口那裡等喬慕晚。
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己等來的,不是喬慕晚自己回來,而是和厲祁深一起回來這裡。
厲祁深嘴角勾起,對於年南辰的話,他淡然的臉上,依舊從容。
“談不上挑釁,畢竟慕晚一直都不是你的!”
厲祁深的話,讓年南辰黑了臉。
他不傻,從厲祁深的話中,他自然能察覺出來厲祁深在映射他,喬慕晚是他的女人。
捏緊垂落在體側的手,他怒火中燒在崩潰的邊沿。
“呵……你就這麼喜歡撿我的破鞋,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我連看都不稀罕看一眼?”
“慕晚對你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我覺得你們很適合離婚!”
厲祁深眯了眯被煙霧虛化的眉眼,俊臉一派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