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百惠路過工作區時,眸光不經意間的四下掃視,一眼就看到了面容清麗的喬慕晚,挽着職場髮髻,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白襯衫,和其他人一樣將好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突然看到了喬慕晚,老太太一下子忘了去找自己的兒子。
幾乎是比京劇裡還快的變臉速度,讓老太太在瞬間就換下了剛纔那副來勢洶洶的怒火樣兒。
臉上堆着笑,肖百惠甩開陸臨川的手,衝喬慕晚走來。
“慕晚吶!”
聽着厲老夫人熟稔的喚着自己,喬慕晚從座椅中起身,禮貌的頜首。
“厲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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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本就不會拒絕別人,尤其是這樣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她根本就拒絕不來。
所以當肖百惠說和我去附近的咖啡館喝咖啡,她幾乎是沒做思量,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厲老夫人待自己極好,但喬慕晚也知道自己不能越了規矩。
“哎!”
老太太唉聲嘆氣的一聲,讓喬慕晚忍不住關心的問了一句“厲老夫人,怎麼了?”
“哎,還能怎麼啊,還不是祁深那個混小子啊!”
肖百惠乍提到厲祁深,喬慕晚的心絃不受控制的一顫。
有了這兩次的荒唐事兒,喬慕晚說不上來自己對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感覺。
尤其是當她知道自己稀裡糊塗丟了的第一次是被厲祁深給佔-有以後,她對他更是有一種難解的情愫,在心中交融。
“厲總……很好啊!”
喬慕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彆彆扭扭地從菱脣間擠出來這樣一句對厲祁深做了評價話。
厲老太太一心都在想着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喬慕晚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麼的忐忑。
“哎,你是不知道啊慕晚,我這個兒子啊,可是讓我c碎了心、磨破了嘴啊!”
老太太一副受了丈夫冷落的小媳婦樣兒,哀怨的出聲。
看着老太太剛纔對自己滿臉堆笑,現在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多愁善感的樣子,喬慕晚一時間也不知道開口說些什麼安慰這個老人家。
“慕晚吶,不瞞你說,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個多事兒的老太太,我呢,之前還真就以爲你和祁深兩個人看對上了眼,可是我昨天去來公司這裡給祁深那個渾-犢-子送午飯才知道啊,他啊,看上的不是你,是別人家的女孩子啊!”
喬慕晚:“……”
“我昨天問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一直對女人都無慾無求的,他說他不是,他說他對那方面有需求,然後我就問他,他需求的對象是不是你,結果,他直接就回答說不是,等到我再問他,他就不說話了!你說這愁不愁人吶!”
老太太哀怨的樣子,悽悽婉婉,活像個古代不受chong的妃子,整天怨聲載道的。
聽着厲老太太的話,喬慕晚愕然有一種被甩了一耳光的感覺。
他有看上眼的對象,他看上的對象不是自己!而且他對生-理有需求,需求的對象也不是自己!
想到這些事情的真相,殘忍的擺在自己的面前,喬慕晚放在身下的小手,一再的捏緊。
和他離婚,喬氏的事兒,我幫你處理。
你是我的女人,要讓我的女人無限期掛着其他男人妻子的頭銜嗎?
現在想來,這些話,從他說出了口時,真的是太諷刺了!
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會讓喬慕晚覺得自己豬油蒙了心,竟然要相信那個男人的話。
心裡說不出的屈辱感,就像是抽高的蔓藤一樣死死的纏繞着她,讓她越發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個笑話。
這個男人現在費盡心機的把自己弄來厲氏總部這裡,爲的一定是要自己出醜,讓自己成爲一個貽笑大方的笑話。
喬慕晚這一刻心如死灰,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厲祁深比年南辰還會玩手段,城府更深。
“呃……”
“怎麼了,在想什麼?”
“沒……”厲老太太的詢問,讓喬慕晚不安的厲害。
粉-嫩的舌舔了舔脣瓣,喬慕晚斂住了情緒。
“抱歉,厲老夫人,您剛剛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留意着點兒祁深!”
喬慕晚:“……”
“這個渾-犢-子老給我這個老太婆耍心思,我歲數大了,玩不過他,就尋思讓你幫我看着點兒,看看他有沒有和哪個姑娘家的有來往?”
聽明白了厲老太太的意思,喬慕晚一時間難做極了。
“厲老夫人,我……這個,我恐怕做不來!”
要她去跟蹤厲祁深,看他和哪個女人走在一起嗎?
這樣犯jian的行爲,她做不了,管他和哪個女人之間有來往,如果是之前,她或許心裡還有個疙瘩,不過今天聽厲老太太這麼一說,她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荒唐事兒,應該到此爲止了。
“噯,有啥做不來的啊?你這麼的,你把我手機號記下來,要是有哪個女孩子來公司找祁深,或者有哪個女客戶和他談生意,你都告訴我!”
喬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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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慕晚雖然說有千百萬個不願意,但是她也不好駁了老人家的面子。
硬着頭皮的將肖百惠的手機號存到了通訊錄裡以後,喬慕晚回到了厲氏。
如果說之前有了肌膚之親的事情讓兩個人之間不自在,現在喬慕晚因爲這個男人而亂了心扉的感覺,更是讓她渾身長了刺似的。
果然年南辰給自己的忠告是對的,像厲祁深這樣眼界高的男人,怎麼可能看上自己!
原來自己在他眼裡連做生-理髮-泄需求的對象都夠不上。
氣得小臉圓鼓鼓的,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工作狀態,以至於陸臨川過來找自己說“喬工,厲總找你!”,她都像是木頭疙瘩似的一動不動。
一直都是氣得心裡有一團火焰在盤踞的感覺充溢着自己的感官世界,喬慕晚受不了這樣火氣不上不下的感覺,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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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男人吶,切,真是的!”
喬慕晚帶着未消弭的火氣,鬧着情緒的關上水閥,因爲連休帶怒的原因,一張秀氣的小臉,在鏡子裡反射出自己微微蕩起紅暈的小臉。
平復下自己的思緒,喬慕晚一再下定決心的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和那個臭男人之間有什麼來往了!
緊了緊自己體側的小手,她推門出去。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一抹黑着臉的頎長身軀,眼仁爍而發亮的落在自己的視網膜上。
喬慕晚不想理這個衣冠禽-獸,扳正一張小臉,看都不稀罕看的繞過他。
“唔……你幹什麼?”
手腕被人從後面拉住,跟着,整個小身子被重新丟回到洗手間裡。
厲祁深長腿一勾,洗手間的門就讓他給合併上。
喬慕晚的身子被壓在門板上,厲祁深冷峻的臉,沁着幾分寒冬臘月的料峭寒意,逼近喬慕晚。
沒有從厲老太太告知自己真相的事情中收攏回來,喬慕晚帶着某種埋怨的目光,瞪了瞪眼前的男人。
臉色同樣差到極點的男人,因爲這個小女人完全不買自己賬的行爲,下頜和臉側的線條,都有些緊繃。
“你到底在磨蹭什麼,我讓你找我,你怎麼不去?”
這個女人還真就是有本事兒,他讓陸臨川親自去請她,簡直比請那些明星大腕都費勁兒,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價竟然這麼高。
“你找我又沒有什麼事兒,我幹嘛要去?”
喬慕晚說話硬生硬氣的,完全是新婚小夫妻之間因爲打情罵俏而傲嬌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沒事兒?”
厲祁深的一句反問,帶有了“心有靈犀”的意思。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兒,你叫陸助理告訴我就行,至於其他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喬慕晚越說,口氣越重,活生生的很不多把整個醋廠的醋都打翻。
看着昨天打電話時和自己還是一口柔柔聲音的女人,現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厲祁深向上微挑了下眉。
“我媽找你說了什麼?”
想不到這個女人瞬間從溫順的小綿羊變成了帶有厲爪的小豹子會因爲什麼,但不出意外,應該和他的母親有關。
“什麼也沒有說!”
喬慕晚負氣的應了聲,說話的口吻,依舊沒有減弱的趨勢。
厲祁深看着像長不大的小孩子似的使着小性子的女人,深刻的五官,每一處都棱角分明的向她欺了欺。
修長的指,板正她不看自己的小臉。
被男人控制的力道,不可避免的看向他,喬慕晚湛清的瞳仁,寫滿了埋怨。
“你放開我!”
“告訴我,又怎麼受委屈了?”
從不知道這個女人這麼喜歡使小性子,似乎還有點兒不分青紅皁白的味道。
“我受不受委屈關你什麼事兒啊?我和你之間沒關係,用不着你管我!”
自己在他的眼裡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這已經不再是她受不受委屈的事兒了,而且關乎她的尊嚴。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是個有丈夫的人,發生了這樣肉-體出-軌的事情是不對的,但是誰瞧不起她都可以,唯獨這個男人不可以。
她會變成今天的這個樣子,還是這個男人的傑作,卻不想自己在他的眼裡居然什麼也不是。
“你確定你和我之間沒關係?”
厲祁深是脾氣極差的男人,因爲這個不乖的女人突然和自己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他心裡不免也起伏起來了情緒。
“對,我和你之間沒有關係!”
喬慕晚的話一經說出口,厲祁深幽暗的眸子,瞬間就席捲了驚濤駭浪。
“唔……”
喬慕晚的纖腰驀地一痛,整個人被厲祁深遒勁的手,直接壓在了洗手檯上。
實在是難受的姿勢,讓喬慕晚蹙起了黛眉。
不等腰間的痛舒緩開,喬慕晚又感覺到自己制-服的外套的鈕釦,在一顆一顆的崩落。
在她一聲渾然的吟哦聲中,難以隱忍的感覺,四下蔓延開。
“這樣,有沒有想起我們之間的關係?嗯?”
“厲祁深,你有病!”
被這樣拮据的控制着,喬慕晚受不了的雙腿打顫。
身體上的感覺那麼清晰,她能感覺自己肌膚被狠抓,指縫間流溢出來ru-rou的感覺。
羞愧難當的感覺,要了命一樣的難受,喬慕晚不想承認是自己的身體敏-感。
一定是這個男人閱人無數,所以很清楚女人的敏-感-點都在哪裡。
一想到他碰自己之前和其他的女人亂-搞在了一起,她心裡就泛膈應。
“厲祁深,你太過分了!”
喬慕晚的兩個小手死死的抵在男人的心口上,她微微泛紅的眼眶裡寫滿了委屈和埋怨。
身體越發的不受控制,喬慕晚的低吟聲,不斷的放大。
“現在, 你覺得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不介意的話,我會更深入的交流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厲祁深訕訕的說着話,專注而冷沉的目光恨不得把喬慕晚看出來兩個大窟窿。
“你神經病……我和你沒關係,你要是有關係,就和那些你喜歡的女人有關係!反正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喬慕晚本不想說出這些話,她總覺得自己要是說出這些話會很彆扭,但是她受不了這個男人這樣過分的行徑,自己縱然再怎麼不想開口,爲了保全她自己的清白,她也要說出口去。
“誰說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了?”
喬慕晚:“……”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喬慕晚的話,讓厲祁深反口質問她。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知道?
“是你自己說的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是厲老太太告訴她的,她那麼一大把的年紀了,絕對不會騙自己的。
“你哪隻耳朵聽我說過這樣的話?”
厲祁深看喬慕晚到現在對自己還滿是怨念的眸光,他就知道,這個敏-感的小女人一定是聽了什麼閒言碎語。
“是厲老夫人告訴我的,這還能有假嗎?”
喬慕晚越說越不服氣,明明就是他說了這樣的話,還反過來不講理的欺負她。
厲祁深抿了抿脣,一雙不曾從喬慕晚小臉上移開的眸,盯着她的眼,目不轉睛的凝着。
每次這個男人無理可辯的時候,就拿眸看自己,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他眸光的熱度。
喬慕晚不想和這個比年南辰還令她作嘔的男人多說一句話。
“我媽歲數大了,她可能是記錯了,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管你說過什麼,放開!”
這樣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她真恨不得一口鹽汽水,噴他一臉,讓他知道知道他自己的德行。
喬慕晚使着小性子的和自己掙着,厲祁深俊臉冷沉了下來。
“你不信我的話,就不能走!”
“你……”
喬慕晚氣惱着,她真的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爲什麼這麼自大,明明是他說了那些話,還反過來這樣理直氣壯。
喬慕晚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烏黑烏黑的蹬着他,止不住的委屈流瀉出來。
“我媽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她這麼說,指不定就是在考驗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有點兒腦子行不行,這麼簡單的當你也能上!好歹你也二十六歲了,讓一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給你糊弄了,你丟臉不?”
喬慕晚:“……”
厲祁深的喬慕晚無從反駁,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話,確實有站住腳的理由。
喬慕晚抿了抿嘴角,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些什麼,或許,厲老夫人要自己留意厲祁深身邊有什麼女孩子,指不定就是在試探自己。
見喬慕晚不再掙扎,人也安靜了下了,厲祁深動作輕柔的爲她疏離她襯衫的領口那裡。
因爲剛剛這個女人不乖的話,他險些擦槍走火。
兩個人的情緒都漸漸地平復了下來,厲祁深擡起手,牽住她的一縷髮絲,在指間纏繞着。
“不是你親耳聽到的,別亂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