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明剛剛那句話對於一個客人來說的確是過分了,郝思嘉把腳一跺哭着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心裡暗笑,跟在郝思嘉的後面進入了她的房間。
郝思嘉這個賤人還真是能裝,看見我跟進來,哭得像一個淚人,“然然,都是我不好,是我給你添麻煩了,我馬上就搬走!”
她邊抹眼淚邊開始裝模作樣的收衣服,這個不要臉的死賤人,竟然給我來這一手,我真想說,你要滾就滾吧,別在我面前礙眼,可是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我忍住心裡的噁心,伸手攔住郝思嘉,“思嘉,你別生氣,浩明脾氣不好,我替他對你道歉,你不要放在心上。”
郝思嘉這個賤人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她哪裡捨得走,我勸說幾句後她就消停下來了。
她自己也知道今天丟臉丟大發了,抹了把眼淚和我訴苦,“然然,我今天臉可丟盡了,可是你知道嗎,今天的事情不是我要這樣做的。”
“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副驚訝的樣子問。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郝思嘉這個賤人還當我是那個善良天真沒有心眼的慕安然。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答應她,而是繼續追問。
“今天的事情是劉阿姨讓我這樣做的。”郝思嘉臉上寫滿了委屈。
“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我愕然。
“她看不管吳玲,說要教訓教訓她,於是就和我說讓我幫她想辦法,你也知道,我住進你家裡來劉阿姨對我像親人一樣,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
郝思嘉說完可憐巴巴的看着我,“然然,我們只是商量教訓一下吳玲,並沒有真打算讓那個吳玲賠錢的。”
這話騙從前的我肯定會相信,可是現在她就是說出花來我也不會相信了,“媽這到底是怎麼了?吳玲不是她看中特意請來的嗎?怎麼又一下子不滿意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說吳玲不聽話,說一套,做一套的。”
“不聽話還說一套做一套?看不出她是這樣的人啊?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反問。
自從上次工資事情後,婆婆就想盡辦法的要把吳玲給攆走,可是吳玲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一直沒有落下任何的把柄,正因爲吳玲沒有把柄,所以婆婆才和郝思嘉商量來這一招,我是心知肚明,不過爲了陪賤人演戲所以特意這樣問。
“我問了劉阿姨,她不肯說。”
郝思嘉這個賤人竟然還想從我這裡打主意攆走吳玲,“然然,既然劉阿姨不滿意吳玲,我看你還是把吳玲給辭退了吧?”
“辭退吳姐?這得有理由啊?”我搖頭,“她做家務是一把好手,對人也和善,浩明一直在我面前誇她好呢,我實在是沒有理由辭退她啊?”
見我搬出劉浩明郝思嘉不說話了,我卻不想就這樣算了,“我去分別問問吳姐和婆婆,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不痛快,如果是小事情,說出來放在臺面上解決,不能就這樣放在心裡啊?這樣彆扭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見我這樣說郝思嘉慌了,她攔住我,“然然,你還是不要去問了,劉阿姨只把這事情和我說,還吩咐我不要告訴別人,你這樣一問,劉阿姨肯定會怪我的,到時候她肯定對我有意見。”
我自然不會是真的要去問,於是馬上善解人意應承下來,“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那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這樣你豈不是太委屈了?”
“我委屈下沒有什麼的。”這個賤人借坡下驢。
“思嘉,你真是個好人!”我誇獎了她幾句,就離開了郝思嘉的房間。
從郝思嘉的房間出來我看到吳玲站在廚房門口張望,看見我出來她馬上走過來把我拉到了她的房間,“然然,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事情?”我很驚訝於吳玲的這個舉動,在這個時候拉我說悄悄話,她是真傻還是有什麼意圖?
“是關於工資的事情。”吳玲一提到工資我馬上明白過來了,看來她是準備和我說實話了。
我有些不解吳玲的這番舉動,她現在已經和婆婆開始撕逼,在這個家肯定是越來越難做。做不下去早晚都是走人,如果換做一般人肯定是做滿一個月拿三個月的工資走人,再找一家做,壓根沒有必要和我坦白工資的事情。
“工資怎麼了?”我故意裝糊塗。
“是這樣,劉阿姨當初和我談好的工資是四千一個月……”吳玲把工資的事情和我說了一遍。
“你是說我媽和你談好的工資是四千,而告訴我的卻是一萬二?”我故意一副驚訝的樣子,“她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得去問問她!”
“然然,你不用去問她,我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見我很激動吳玲伸手拉住我。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得從劉阿姨找我做保姆時候說起,她當初和我談的時候特意叮囑家裡要仔細照顧的人是那個郝思嘉和林叔,還把家裡其他人的喜好都和我說了,卻單單沒有你。”
吳玲停頓了一下。“我當時還很奇怪,特意問了一下你,她說你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相處的人,讓我儘量不要和你說話,也不要管你,這個家只聽她和浩明的就好,我當時猜測你們婆媳關係不和,直到做了這段時間我才知道,不是你不好,而是劉阿姨她自己有問題。”
“她有什麼問題?”
“劉阿姨她壓根沒有把你當兒媳看!”吳玲的話一針見血,讓我非常的驚訝,一個只來做了幾天的保姆都能看出這個家對我沒有絲毫的溫情,而我卻自己被自己矇騙了五年,說起來真是可悲!
不想讓吳玲看到我的狼狽和痛苦,我否認,“別胡說,我婆婆對我很好的!”
“然然你太單純了,好有很多種的,有的人擅長做表面工作,就拿這個工資的事情來說吧,劉阿姨其實是想從中貪墨。”
吳玲說的是事實,我想否認也否認不了,於是靜靜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因爲你當衆說了工資的事情,她就沒有辦法貪墨那八千塊,所以這段時間她屢次找我的麻煩,她想把我攆走,然後再換一個聽她話的保姆。”
吳玲已經把話說透了,我再裝糊塗也沒有什麼意思,“吳姐,你告訴我這一切只是爲揭穿我婆婆嗎?”
“然然,我和你說這些一方面是因爲我覺得你人好,另外一方面是我家裡的條件非常的不好,我現在很需要這個工作。”吳玲直言。
“你放心,我並沒有解僱你的意思。”我承諾。
“然然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可是劉阿姨和那個郝思嘉可不像你,經過今天這一幕,我有預感他們還會想辦法攆我走,到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聽他們的一面之詞,至於工資其實從一開始起我就並沒有打算要一萬二,我準備在你發工資的時候就直拿四千。”
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如果不是被逼到如此地步,吳玲會捨得和我實話實說嗎?答案是很顯然的。
我不只是不相信吳玲的說辭,我還開始懷疑她的動機。她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和我說這些話?這個時候把工資的事情挑明讓我突然覺得她這個人不簡單。
我不禁要問,難道在我家做事對吳玲真的有這麼重要麼?還是這個吳玲其實是有目的而來?
現在這些問題並不是我想弄清楚就弄清楚的,我現在很清楚我和吳玲的目的是一樣的。
她不想離開,所以找我坦白,而我也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離開,畢竟對我而言吳玲的留下會讓婆婆如鯁在喉。
“吳姐你放心,你好好做,這個家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會攆你走!”
我的保證讓吳玲吃了一粒定心丸,她放心的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