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安然被打了,安佩佩火爆的性子按捺不住,就要衝上去教訓那個白髮男人。
這種時候,安然斷不會讓她再牽扯進來,“佩佩!”
一個人被打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人受罪。
“可以走了?”安然擡起那雙清冷的眸子,冷冷地問着白髮男。
白髮男愣了一下。
他絕對想不到,一個女人居然可以做到這麼沉穩,這更讓他心生佩服。
“女人,你贏了!”男人勾脣笑了笑,看似心情很不錯。
安然幾分無趣地撇開目光,拉起安佩佩和尤桐就走。
尤桐需要人扶着,因爲喝醉了,腳步都有些虛浮。
三個女人就這麼離開,但安佩佩心中仍是有幾分不快。
“安然姐,那個男人打了你,你就這麼放過他?”
怎麼說都是上市公司總裁,怎能被一個市井流氓給欺負了?這事兒別說讓蘇千墨知道,若是讓華瑾城得知了,準能扒了他的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然看着她,語氣多了教導的意味,“以你的性子,按照剛纔那種情況準能出事,以後,還是少來這種地方爲妙。”
“我也是頭一回碰到這事。”安佩佩試圖解說,但見安然投來一抹犀利的目光,她立馬焉了,“好了,以後我會注意了。”
安佩佩跟安然一起,送尤桐回去。
因爲不知道尤桐跟崔智浩出了什麼問題,她們只能把尤桐領回家。
剛把人放在牀上,崔智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時候,安然正在洗手間洗毛巾,安佩佩喊了聲:“安然姐,是崔智浩的來電。”
從浴室出來,安然把洗好的毛巾遞給安佩佩,示意她給尤桐敷上的同時,接通了來電。
“是我,安然。”
那頭顯然是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安然,稍稍愣了一下,安然說:“她已經睡着了,你若是有什麼事情找她,明天再打過來吧。”
“喝醉了麼?”崔智浩脫口而出,語氣十分篤定,這就跟在尤桐身上安裝了攝像頭似的。
安然沉默了一會兒,相當於默認了。
崔智浩嘆了口氣,語氣有些低沉:“安然,麻煩你替我好好照顧一下她了。”
“你不過來?”聽他那語氣,似乎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崔智浩道:“我有事,明兒一早飛美國,麻煩你替我告知她一聲。”
兩人的態度,讓安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原本並不想多事,但還是忍不住問:“能告訴我,你們怎麼了麼?”
那頭猶豫了一下。
安然說:“我知道這麼問很唐突,這也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但有時候,我希望你們有事能夠好好解決,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其實在感情方面,安然並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而說這些到底是對是錯,她只知道,他們彼此相愛,相愛的人,就不應該這麼折騰對方。
相比起來,安然更喜歡平淡!
相愛的兩個人,即便是相對無話,也能讓她感覺到幸福。
也許愛,正是這麼簡單,而又讓人陶醉。
崔智浩沒有多說什麼,再掛電話之前,說了聲謝謝。
掛了電話,安佩佩也整理好了喝醉,又吐了自己一身的尤桐,總之這個夜,過得很不愉快。
“安然姐,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在安然多番催趕下,安佩佩決定離開,只是還有點懷疑,安然一個人是否真的能夠搞定。
喝醉的人,最麻煩了。
“沒事,你先回去。路上小心一點。”
“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安佩佩最終不是很情願地離開。
其實在那一刻,她真的深深地意識到,身邊有個男人,未嘗不好。
……
第二天,安然醒來便不見尤桐。
再看牀上,丟着她的手機,昨晚上,安然明明把她的手機放桌子上了。
想了想,她打開手機,發現崔智浩發來的短信。
短信內容是告訴尤桐,他早上八點的飛機去美國。再看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八點半,也許尤桐正是看到這個短信,所以趕去機場,連手機都忘了帶了吧。
安然親自做早餐,自給自足,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她才準備出門。
十點,她們有一個挺重要的會議要開。
剛抵達公司,回到辦公室,徐雯卻匆匆過來,叫安然過去尤桐的辦公室。
來不及問什麼,安然趕忙過去,推開門,卻見到滿地文件,還有七七八八的東西躺在地上。
這一看安然便知道,尤桐發脾氣了。
她掃視了一圈辦公室,並沒看到尤桐的人,隱隱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安然走到辦公桌前面,果真看到尤桐蹲在地上,抱着自己,感覺到安然來了,才從膝蓋中擡起頭來。
那一眼,看的安然十分心疼。
這是多久沒有看過的模樣?尤桐何時爲了誰,淚流滿面?
心下一觸,安然緩緩低下身子,抱住尤桐,一隻手輕輕地在她背上輕掃,一句話也不說。
很多時候,千言萬語,其實也抵不過一個懷抱。
尤桐放聲大哭,盡情發泄。
……
到最後,安然還是對尤桐與崔智浩發生了什麼事不得而知。
尤桐不說,她也不問。
只是,這幾天,尤桐的心情都不算高漲。
好不容易迎來了週末,安然想要好好陪陪她,卻遭到拒絕。
其實安然很懂得她的心情,於是不再堅持。
之後的幾天,尤桐沒有回來,只是發了短信告訴她,在長島住兩天。
長島,是S市的一個小鎮,那裡風景優美,景色宜人,尤桐能選擇去哪兒,說明需要一個空間。
週三。
從股委會回來,直接應邀,與安佩佩用餐。
最近她的設計室,一切發展的十分順利,這一次,用安佩佩的話說,那就是小小的慶祝一下。
看到她能有今天的成績,安然倍感安慰。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她們會在這裡遇到程思沫。
與之前相比,程思沫消瘦憔悴了許多。
雖然安然並不關心她的事情,卻也有聽說,最近因爲蘇千墨的離開,程思沫像是瘋了一般,到處去查問關於蘇千墨的消息。
沈如風在這一點上,被打擾了一千零一遍。
蘇千墨要去什麼地方,若是不想被打擾,又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知道?
作爲蘇千墨的前任程可馨,再加上現任程思沫,其實她很瞭解蘇千墨的性子,只是不願意去接受這個現實。
倘若接受,也是變相地讓自己明白,在
蘇千墨心中,她從來就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所以見到安然,她內心的憤怒就會被激發出來。
“程小姐,我們似乎不熟。”見程思沫自己走過來拉凳子坐下,安佩佩冷言冷語諷刺。
程思沫不予理會,冰冷甚至透着絲絲空洞的眸子看着安然,“好久不見。”
安然直視她的眼眸,心下微驚,只是出於多年淡然的性子,脣角勾着淡淡的笑意。
兩人面對面,在氣勢上,一個洶涌帶着恨意,一個淡然,十分閒適。
安佩佩感覺,在她們兩人中間,自己就是一個多餘的物體。
“程思沫,我看你是耳聾了吧。”安佩佩怒,最討厭被無視了。
聞言,程思沫才忙裡偷閒十分恩賜地給安佩佩一個嫌棄得眼神,“我想在這個時候,你應該自動離開,給我們一個說話的空間。”
這……這語氣,算是在……命令麼?
安佩佩怒極,如果不是安然說了一句:“佩佩,你去隔壁逛下商場,我一會找你。”安佩佩絕對會忍不住掄起拳頭。
安佩佩的離開,給了兩人一個聊天的機會。
其實這一次見到程思沫,安然更生出了一種程思沫就是程可馨的錯覺。
因爲,兩人的眼神太相似,她與程可馨一般,似乎想吞了自己。
這種感覺,很熟悉,毫不陌生。
“程小姐,請問你可以說了麼?”半晌,安然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打破這讓人覺得窒息的沉靜。
尤其是,面對一個,好似能隨時殺了自己的女人。
她不怕死,卻很不喜歡這種讓人不自在的感覺。
程思沫不疾不徐,招手叫來侍者,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笑了笑:“知道我爲什麼喜歡藍山麼?”
安然不語,淡然的面容上,一雙眸子靜靜地看着有些傲慢的程思沫,她說:“因爲,我喜歡的,全都是墨所喜歡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比我還了解他,我愛他,甚至可以爲了他付出我的一切,可是你呢?可以麼?”
聽到這些話,安然微微皺眉。
不爲什麼,就因爲那一句,沒有哪個女人比她瞭解蘇千墨。
爲什麼這麼說,又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只是,她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
“程小姐,我想這些話,你可以對蘇千墨身邊其他的狂蜂浪蝶說,但是對我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浪費了?”
嚴格說起來,她跟蘇千墨根本毫無關係了。
尤其是從蘇千墨簽署離婚協議書開始,他們徹徹底底,結束!
其實這樣的結局,未嘗不好。
“不,你對他而言,意義不同。”程思沫揚起下巴,有些倨傲,“安然,不如我們來一場競爭吧。誰輸了,誰就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要出現。”
競爭?
爲了一個蘇千墨?
別說她現在與蘇千墨沒有絲毫關係,即便有,也絕對不會玩這麼無聊的把戲。
“我想,我沒有時間來應付你。再者說,對我而言,這沒有任何意義。你喜歡,可以繼續把我當做你的假想敵,但是很抱歉,我不希望自己的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安然面無表情地陳述着自己的意思,她認爲沒有再和程思沫繼續聊下去的必要,於是站了起來,“程小姐,希望下一次的見面,不再這麼滑稽可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