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酒店裡熱鬧非凡,時至傍晚時分,所有賓客盡至,正三三兩兩地走進晚宴大廳。
舞臺上紅豔豔一片,喜慶極了。
兩個小傢伙探頭探腦地四處觀察着,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便開始秘密交流起來。
“沒有找到。”白予雙搖了搖頭,目光裡隱隱帶着一絲擔心。
白予熙雙眉緊皺,眼睛微微縮縮了,十分犀利地說道:“我也沒找到,不過我方纔偷聽到爸爸給冷巖叔叔打電話,似乎讓他在看守什麼人,語氣甚是緊張,我估計媽咪肯定是被他藏起來了,不然不可能找遍整個酒店都找不到她。”
聽他說完,白予雙皺眉輕點一下頭:“嗯。”
白予熙見他贊同,輕輕地點了點頭,眼睛微微轉了轉,陡然一亮,似乎有了主意。
“雙雙。”他朝白予雙招了招頭,見他探過頭來,便在他耳旁小聲說起話。
白予雙一邊聽他說,一邊點頭:“嗯,就按你說的做。”
兩個小傢伙原本在來參加今天的宴會之前就已經約好了要見面的,本來喬以恩與約好了要與白予熙見面,可她卻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現。
兩個小傢伙直覺她可能出了什麼意外之事,所以纔沒有遵守約定。可他們在整個酒店找遍了,卻都沒有找到她,不禁有些擔心。
此時兩個小傢伙已經有了主意,便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
晚宴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之事發生。
喬以恩被關在白季寒安排的房間裡一整個下午,她想出去,想去見雙胞胎,可一開門地卻對上冷巖那張冰冷的臉。
因爲那次在海上,她捅了白季寒一刀的那件事,冷巖對她有些意見,所以不論她跟他說什麼,他都只當沒有聽見,也堅決不放她離開。
喬以恩很無奈,她想打電話求救卻發現根本就沒有帶手機,就連套房裡的分機也被掐斷了。
正當她快要鬱悶死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輕輕地推開,一個小身影躡手躡腳地走進來。
喬以恩認出他的身形,眼中滑過一抹驚喜,輕聲試探地喚道:“雙雙?”
她心裡煩悶,並沒有開燈,只有走廊裡昏暗的燈光就着半敞開的門照進來。
所以,她無法完全看清走進來的小傢伙的臉。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小傢伙帶着她無比熟悉的感覺。
黑乎乎的一團小身影在聽到她的叫聲後,猛地打住往前進的腳步,一下站直身體,雙手叉腰,氣嘟嘟地說:“你就只記得雙雙,哼,開口閉口就是雙雙,雙雙!”
一聽聲音,喬以恩就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這麼傲嬌,分明就是白予熙那個小傢伙嘛!
“小熙!”她立刻驚喜地叫了一聲,飛快地撲上前,一把將小傢伙的小身板摟入懷中,“怎麼是你?”
明明聽出她聲音裡帶着濃濃的驚喜,可白予熙還是傲嬌地說:“你當然不希望是我,你就希望是雙雙嘛!”
“……”
喬以恩被他使出的傲嬌小性子所折服,無奈地什麼也沒說。
不過,不說話不代表她不動作。
她狠狠地低下頭,在小傢伙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吧唧”一聲,留下一團口水在那張小臉上。
明明就只有十幾天沒有見到小傢伙,她卻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似的,真是想念得很。
被她親蒙了的白予熙微微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傲嬌地伸手抹了一把臉,嫌棄地說:“髒死了,親我一臉口水,真是不講衛生。”
他話雖這麼說,可聲音裡一絲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小臉上還不自覺地染上笑意。
真是個傲嬌的小傢伙。
即便揹着光,根本就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喬以恩也敢肯定小傢伙肯定在笑。
母子倆鬧騰一番,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套房,一路上白予熙將跟白予雙商量救她之事簡單地講了一遍。
原來,兩個小傢伙直接黑進酒店的監控,查到白季寒將喬以恩抱進那個房間的視頻,才知道在哪裡找她。
後來發現冷巖守在門口,他們無法接近,便讓白予雙裝作白予熙的樣子無意上到這層樓,在冷巖面前病發,讓冷巖着急地將他送走,這時候白予熙纔有機會進來將喬以恩帶走。
喬以恩有些好奇地問:“你直接去將冷巖叔叔引開不好嗎?爲什麼要讓雙雙裝作是你,你們就不怕被冷巖叔叔瞧出破綻?”
白予熙白了她一眼:“人家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才行使弟弟的權力求了雙雙讓他裝成我嘛!你放心好啦,今天我們倆穿一樣的衣服,而且我頭髮也長出來了,雙雙曾經就裝過我,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分辨出來的。”
喬以恩定定地看着白予熙,感覺此時還能看到他,真的特別幸福。
按照之前跟白予雙的商議,白予熙帶着喬以恩來到約定的地方,卻見白予雙早就等在那裡。
看來,他還真是有辦法,竟然這麼快就擺脫冷巖,提前在這裡等着了。
白予雙看到喬以恩,眼底那抹擔心悄悄滑走,朝他們淺淺地笑了笑。
喬以恩走過去,伸出另一隻手牽起白予雙的手,緩緩地蹲下身。
看着一左一右兩個寶貝,喬以恩真的很欣慰。
“雙雙,小熙,你們真是媽咪的好兒子。”她面帶微笑激動地說着,將兩個小寶貝摟入懷中。
若是沒有這兩個小寶貝,她此時還被白季寒關在那個令她感覺屈辱的房間裡。
“媽咪,既然知道我們乖,你怎麼捨得拋下我呢?”白予熙從她懷中探出頭,盯着她的眼睛,有些委屈地問。
喬以恩緩緩地放開兩個小寶貝的小身板,雙手扶在白予熙的肩頭,盯着他的小臉,有些糾結地皺起眉頭。
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傢伙解釋。
看出她的爲難,白予雙十分體貼地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轉頭看向白予熙,朝他定定地說道:“媽咪不是拋下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弟弟不要生媽咪的氣。”
他說話的聲音一板一眼,頗有做哥哥的氣勢。
別看白予熙平時話多嘴甜,可在白予雙面前,他就是個需要寵溺的小孩子。
他一向知道白予雙疼他寵他,所以一直都特別尊敬他聽他的話。
此時聽他這麼說,自然知道真的是像他說的那樣,媽咪肯定是有苦衷的。
所以,他也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朝她笑了笑,狡黠地說:“媽咪,要不你和雙雙帶我一起走吧!我再也不想跟你們分開了,好不好?”
他一雙小手一隻握着喬以恩的手,一隻握着白予雙的手,輕輕地搖着,眼底帶着深深的期冀。
白予雙緊緊地咬着脣瓣,有些不忍地轉頭看向喬以恩。
喬以恩的眉頭皺得緊緊地,沒有立刻回答白予熙的話,而是低下頭看着自己腳下。
她跟白予雙現在都被控制在杜元手中,又怎麼能將白予熙從白季寒身邊帶走,讓他也跟他們一樣,陷入困境。
他現在雖然跟他們分開了,但至少待在白季寒身邊還是安全的。
如果跟他們一樣來到杜元身邊,誰知道那隻老狐狸突然哪一天發瘋,會對他們做出什麼惡事。
想了想,她擡起頭盯着白予熙的小臉。
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白皙光華的小臉,朝他微微笑了笑,柔聲說道:“再過一段時間吧,等過一段時間媽咪安定下來就接你到身邊好不好?”
聽她這麼說,白予熙瞬間不高興了,剛想說些什麼,卻在接到白予雙的眼神時,倏地閉上了嘴巴。
身爲哥哥的白予雙從來沒有那般嚴厲地瞪過他,那一眼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不許再胡鬧。
雖然白予熙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可白予雙是他喜歡、尊敬的人,他不想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他轉頭看向喬以恩時,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吧。”
見小傢伙肯點頭,喬以恩着實鬆了一口氣。
母子三人安靜地待在一起,說着彼此分開後這段日子的事。
在白予雙沉溺的眼神下,白予熙頻頻搞怪,惹得本就因看到他們兄弟兩個而心情大好的喬以恩更是笑聲不斷。
直到酒店大廳裡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纔將他們的歡樂笑語聲打斷。
喬以恩臉上的笑瞬間僵住,幾乎是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大廳的入口處,臉上神色變得沉重起來。
白季寒和喬以心的訂婚儀式正式開始了嗎?
他們真的要訂婚了嗎?
之前,白季寒那般深情地跟她說,讓她乖乖待在房間裡,一切相信他。
她當時還抱着一種莫名的期盼,以爲白季寒可能不會真的跟喬以心訂婚,可此時聽着這陣雷鳴般的掌聲,無一不是在重重地打着她的臉。
白予雙和白予熙互看一眼,眼底滑過一抹擔憂。
兩人都算是早熟,雖然近日身邊並沒有人跟他們說,他們的爸爸白季寒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什麼的,但他們的敏銳早就讓他們洞悉了一切。
此時見喬以恩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兩個小傢伙心裡也不好受。
忽然,白予熙拉着喬以恩的手,朝她定定地說道:“媽咪,我們進去吧!”
他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眼底帶着一絲明顯的擔心。
喬以恩一轉過頭就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明知道兩個小傢伙是在擔心自己,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心中不禁自嘲不已。
喬以恩啊喬以恩,爲什麼不能表現得淡定一點呢?
白予雙見她神色不定,也伸出手拉住她另一隻手,朝她定定地說道:“媽咪,我們進去吧!”
喬以恩左右各看一眼兩個小傢伙,看着他們認真的表情,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好,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