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就是我白季寒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喬以恩。
多麼平淡的一句介紹身份的話!
可就是這樣平淡的一句話,此刻經由白三少在這樣的場合裡說出來,那又顯得一點兒也不平淡!
“白三少”這三個字,說出來本身就是一個神話!
他不僅在s市有着隻手遮天的本事,在整個華夏也能頂起半邊天。
可能有人不知道白浩天,也可能有人不知道白文禮,但絕對不會有人不知道白季寒!
這個男人就像神一般的存在着!
“天哪!白三少這是在做什麼?如此高調地公開自己的妻子,豈不是要讓一大票女人碎了心!”
“是啊!像白三少這樣多金又完美的男人,竟然就這樣被人承包了,真可惜!”
“那個叫喬以恩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怎麼就能抓住白三少的心呢?還能讓他在自己大哥婚禮上如此高調地宣佈他們的關係,還真是不簡單啊!”
“咦?這位白夫人看起來好眼熟啊?”
“是啊是啊!真的有點兒眼熟!”
“她叫喬以恩嗎?我記得喬家老爺子有個孫女兒叫什麼心心的,跟她長得很像。”
“對哦!我也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叫心心的,跟她長得很像!”
“她也姓喬,不知道跟喬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管有沒有頭系,人家現在是白三少夫人,光這身份,就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多事的男人、女人們聽到白季寒以這種高調的方式,公佈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立即議論紛紛。
喬以恩完全無視臺下的聲音,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身邊的男人。
他之前說,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並非他白季寒的妻子長得像那個失蹤的女人,而是那個女人長得像他的妻子。
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他在用這種高調而直接的方式在像全世界說,他的妻子是獨一無二的,她叫喬以恩。
這個男人,讓人該怎麼說他好呢?
他總是這麼任性!卻任性得這麼可愛!
喬以恩感動了,真的感動了!
如果說她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總說她長得像喬以心,那肯定是假話。
而白季寒就是知道她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一點兒也不在乎,所以才這樣高調地爲她正名。
她喬以恩就是他白季寒的妻子!
有誰還敢說他白季寒的妻子長得像誰誰誰嗎?
“季寒……”喬以恩緊緊地咬住脣瓣,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白季寒放下話筒,雙手捧着她的臉,就像捧着稀世珍寶一樣,呵護至極。
他溫柔的聲音輕輕地從薄脣之中發出:“傻瓜!我們是夫妻,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
他臉上帶着溫柔的笑,聲音裡全是寵溺。
喬以恩完全沉浸在他這份溫柔之中,幸福的眼淚一點一點溢出來:“我是傻瓜,我真的很傻,我爲什麼要吃一個根本就沒有威脅力的人的醋呢?”
她聲音裡帶着哭又帶着笑,弄得白季寒真不知道她是在高興還是在難過。
“恩恩,大家都在看着呢!你別哭鼻子了,小心不美哦!”他打趣地將她一把摟入懷中。
“呵!”喬以恩輕輕地笑出聲,雙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背,“這一刻,誰還管下面的人啊!我的眼裡只能看到你!”
頭一次,喬以恩在面對那麼多陌生人時,不再害羞。
因爲,她的眼底心底全都被眼前的男人填得滿滿的。
“啪!啪!啪!”
下面突然傳來一道響亮而獨樹一幟的拍掌聲。
在這安靜而神聖的一刻,令人聽着感覺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緊接着,一把古怪的聲音帶着輕蔑的語氣傳了過來:“好恩愛!好幸福!”
那聲音一字一句,低沉而緩慢。
白季寒微愣,他輕輕地放開喬以恩,側頭看去。
一個身姿頎長單薄的男人扶着一個手拿柺杖的老頭子,緩緩地走在那張鋪在草地上的紅地毯上。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一步一步走近舞臺。
整個婚禮現場突然一下安靜下來。
喬以恩訝異地擡頭看去,只一眼,她整個人便僵住了!
“白三少,白三少夫人,好一對伉儷情深!真是令人羨慕不已啊!”喬老爺子在喬北鳴的攙扶下走到舞臺下方停下腳步,雙眼如炬地盯着舞臺上的兩個人。
喬以恩從震驚之中回過神,立刻又慌了起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喬老爺子和喬北鳴竟然會來參加白文禮的婚禮,還剛好看到白季寒與她那般親密的樣子。
像是看出她的疑慮,喬北鳴淡淡地笑着開口說道:“以恩,不管以前白家和喬家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你是喬家人現在又是白家的媳婦,白家自然是要送請柬給我們的。”
喬以恩這纔想明白,但是,以她對喬老爺子有限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來白家別苑纔對啊!
“喬以恩!”喬老爺子突然朝喬以恩喝道,“你竟然敢嫁給白季寒!好!很好!咳!咳咳……”
“爺爺……”
經過那天的相處,聽喬老爺子說過那麼多話,喬以恩不知不覺在內心裡將自己當成他的孫女兒,見他氣急咳嗽,忍不住擔心起來。
“爺爺,您消消氣,別傷着自個兒的身體。”喬北鳴一邊替喬老爺子順氣,一邊擔心地安撫着。
所有人都望着舞臺這邊突然的轉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所措。
喬老爺子順過氣,雙目泛紅地盯着喬以恩,眼底的厭惡之情顯而易見。
喬以恩感覺到那抹厭惡,心底陡然一痛。
原來,畢竟是親疏有別啊!
那天,喬老爺子將她當成喬以心的時候,對她多好,多麼親切!
而此時,他看着她,就像見了天大的仇人似的。
她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老人家的事啊!
“爺爺,我……”
“閉嘴!”喬老爺子震了震柺杖,冷聲打斷道,“不要叫我爺爺!我可當不起白三少夫人這聲爺爺!”
諷刺的聲音一下一下撞擊着喬以恩的心,那天在喬家大院見到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完全不見了。
眼前這個老人又回到五年前看到她時那番厭惡的模樣。
不!他看向她的眼神比五年前更加厭惡。
他到底爲什麼這麼厭惡她?
“爲什麼?爺爺……”喬以恩喃喃地問道,“爲什麼這麼對我?”
“爲什麼?”喬老爺子氣勢十足地冷言道,“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你以爲你長得像心兒就能替代她?你說你爲什麼要嫁給白季寒!”
他的聲音洪亮極了,一點兒也不像幾天前躺在病牀上那般毫無生氣。
喬以恩呆呆在站在原地,看着臺下的老人,腦子裡不停地在自問着:“爲什麼要嫁給白季寒?爲什麼要長得像喬以心?爲什麼不能嫁給白季寒?”
“爲什麼?”她恍惚地擡頭看向白季寒,“我爲什麼不能嫁給你?”
她的眼睛裡充盈着淚水,卻倔強着不肯流出來。
看着這樣的喬以恩,白季寒的身子猛地一顫!
“以恩,沒有爲什麼,沒有不能嫁!你別想那麼多……”他將身旁的人兒摟入懷中,柔聲音安撫着。
忽然,他的目光轉向臺下,直射到喬老爺子臉上。
“喬老爺子,我敬您是以恩名義上的爺爺,還請您不要鬧下去。”他的聲音幾乎是咬着牙縫擠出來的。
五年了,自從喬以心出事之後,他就沒有與喬老爺子有過交集。
因爲喬以心畢竟是因爲他纔出事,他自覺對不起喬老爺子,所以也愧疚了五年。
如今,他既然已經確定喬以心還沒有死,早已沒有當初那份愧疚。
所以,喬老爺子敢如此對喬以恩,他纔會出言警告。
“呵!呵!”喬老爺子輕笑兩聲,雙目如炬地盯着白季寒,彷彿想將他看穿。
白季寒心裡沒有鬼,自然毫不畏懼地迎視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誰也不敢讓誰。
最後,還是喬老爺子忍不住冷冷地開口道:“白季寒,你就這樣娶了妻子,對得起心兒嗎?”
他的聲音低緩有力,包含着太多情緒,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季寒沉默了,他盯着臺下某一點空白的位置,雙眼根本就沒有焦距。
“哈哈哈!”喬老爺子見他這樣,仰首大笑幾聲,快速轉過頭瞪着他冷冷地說,“白季寒,你也知道這麼做對不起心兒嗎?”
他每一句都說得異常響亮,好像就是故意要說給所有人聽一樣。
他是想要敗壞白季寒的名聲,讓他無法立足?想要讓白家這場婚禮辦得不光彩嗎?
喬以恩着急地看着白季寒,見他垂眸盯着某一處位置不知道在想什麼,心裡就更加着急了!
不行!她不能讓喬老爺子敗壞白季寒的名聲!
如果說白季寒娶她真有錯的話,那也是他們共同的錯,怎麼也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罵名!
“爺爺……”
喬以恩正準備開口說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把清麗的女聲。
“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感情裡難道還會分先來後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