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一聽到白季寒的話,整個人微微有些僵住,她收回正替莫小麥擦拭眼淚的手,盯着白季寒看了一會兒,感覺無奈極了。
他有時真是幼稚得連白予熙都不如啊!
凌少峰已經坐回白季寒身旁,自是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好兄弟還有這麼無聊的一面!今天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
喬以恩和凌少峰兩人都無語地盯着白季寒,彷彿在看什麼怪物似的。
就只有莫小麥方纔一直沉浸哭泣之中,根本沒有聽清楚白季寒的話。此時見那兩人都莫名其秒地看着白季寒,感覺怪異極了。
白季寒這一天一夜對她的態度一直很不好,她知道那完全是因爲他太在意以恩,而以恩的失蹤多多少少都是因爲她,所以他怪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反倒是白季寒若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纔會覺得奇怪。畢竟這位白三少一直以來就對她家恩恩在意得很!
其實,她該替她開心的。
雖然不知道方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感覺此時的氣氛實在太怪異。
她伸手猛擦一把眼淚,回頭看向白季寒不好意思地說道:“白三少,對不起,都是我不的錯才讓恩恩經歷這場劫難。你要責罵,我都認,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嚇我……”
她這一天一夜被他隨時飛過來像冰刀子一樣的眼神給嚇怕了,如果可以她以後再也不要被他那樣盯着看。
原本因爲一句幼稚的話,而被喬以恩和凌少峰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的白季寒,聽到莫小麥的道歉,傲嬌地一昂首,絲毫不想接受她的道歉。
他私心裡覺得,只要他家老婆大人跟這個所謂閨蜜在一起,準沒好事發生。
他記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出事是在g市,喬以恩因爲跟莫小麥一起去酒吧,惹上龍少,如果沒有他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第二次出事是在s市的似景酒吧,也是因爲跟她在一起,碰到傅明寶,如果不是他恰好在那裡,那一次傅明寶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們。
第三次出事也是跟她在一起,直接莫名其秒地被綁架了!他焦急地找了一天一夜怎麼也找不着人,如果不是白沐陽帶着榮莉出現指明正確方向,他還沒有那麼快鎖定位置將她找到。
這一次一次,都是因爲跟她在一起所以纔出事,這讓他怎麼能好好對她?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家老婆以後都離這個所謂閨蜜遠遠的!
這並非只是嫉妒她搶走他老婆,還因爲閨蜜定律讓她們在一起就沒好事發生,所以他纔對她那麼大偏見。
見白季寒一直不說話,莫小麥有些心急。
雖然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但他看向她時眼神裡那份不相信、不認同,讓她害怕極了。
她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一股強大的敵意,他似乎在醞釀着什麼,目光不時在她和喬以恩之間流動。
這讓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這種不好預感也不是完全沒有來源的,因爲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好像每天喬以恩出事她都在她身邊。
難道說,自己真的會給她帶來厄運?
她看着喬以恩,緊緊地咬住下嘴脣,如果真的是因爲跟她在一起,所以她才老是出狀況,那以後她是不是該少找她?
一想到這裡,她便轉開視線不敢再看她。
她跟喬以恩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她這個好朋友,如果連她都不能交往,那她的生活將失去很多東西。
可是,若不接近她便是爲了她好,她也會努力去做。
白季寒和莫小麥的想法喬以恩完全就一點兒也猜不到,她只知道自己老公和閨蜜之間好像有些暗潮洶涌。
她大概知道是因爲她的失蹤,白季寒將責任怪到莫小麥頭上。而又因爲她方纔對莫小麥的緊張讓那傲嬌的白三少吃醋了,所以他纔會那麼幼稚地說出,什麼人都來跟他搶老婆的話。
喬以恩十分清楚,這個時候的白季寒正在氣頭上,誰都不能再激怒他。
於是,她輕輕地拍了拍莫小麥的手,安撫性地低聲說道:“小麥,你跟凌少先回去休息,爲了我你們也累得夠嗆,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她知道,這一天一夜,肯定不止是白季寒一個人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休息,他們肯定也跟他一樣。
所以,心疼他們是真,想要留點空間給自己好好跟白季寒溝通也是真。
莫小麥聽她這麼說,雖然有些捨不得她,卻也幾乎不用問就能猜出她的用意。
她偷偷看一眼站在沙發前的白季寒,又轉頭看向喬以恩,抿了抿嘴巴低聲說道:“那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給你帶早餐過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微彎帶上一抹淡淡的笑,那模樣好像又變得一向大方開朗的她。而她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爲不想她的不開心影響到喬以恩的心情。
喬以恩朝她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我要吃皮蛋瘦肉粥,還要醬香包!”
莫小麥微愣一下,很快笑着伸手敲一敲她的頭,故作正色道:“虧你還是醫生,難道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在傷口沒有徹底復原之前都不能吃含色素的東西嗎?就只有白粥,不吃也得吃!”
看着恢復平日裡那副模樣的莫小麥,喬以恩這下算是放心了,她故意嘟了嘟嘴,拉下眉稍不悅道:“好吧!白粥就白粥。”
莫小麥和凌少峰走了,整個病房裡便只剩下喬以恩和白季寒兩個人。
喬以恩靠坐在牀上,盯着不遠處的白季寒那張孤傲的臉,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傢伙每次生氣都不分場合,不分狀況。
他難道不知道她現在還是病人麼?他怎麼能對着她這個病人生氣呢?他生氣也就罷了,一直站在那裡不理人,難道要她下牀主動去理他?
“喂!你到底要在那裡站多久?”她盯着他的側臉,低聲說道。
白季寒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說話的意思。
喬以恩皺了皺眉,沉默了幾秒,又開口說道:“你不過來,那只有我過去嘍……”
她說着假意掀開被子,作勢就要下牀,還故意弄出響亮的聲音。
“別動!”只那麼一丟丟的功夫,白季寒那道身影一下便晃到她面前!
他飛快地在牀上坐下,伸手拉過被子替她蓋好,然後擡頭看向她的臉。
在看到她臉上那抹狡黠的笑時,他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要下牀的意思。她不過就是利用他對她的緊張,故意將他引過來罷啦!
很想出口教訓她,卻在觸上她那雙靈動的雙眼時,自動收起想要說出的話。
他伸手輕輕地刮一下她的小鼻子,無奈地說:“真是拿你沒辦法。”
可不是嘛,她永遠都這樣將他吃得死死的,他再怎麼生氣也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將她背後的枕頭擺好,讓她躺得更舒服一點兒。
喬以恩聽到他的話,感覺到他體貼的動作,滿心滿臉滿眼都是笑。
她就知道只要她虐待自己,他肯定就會心疼,他這一心疼哪裡還會記得生什麼氣?
這個方法她總是百試百靈,從來沒有哪一次失手過!
她知道,這是因爲白季寒在乎她多於任何一切。
所以,她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能被一個人如此寵着,這一生都足夠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白季寒將她安頓好,這才擡眸看向她的臉。
她臉上、眼底的笑,又怎麼能逃能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又着了她的道兒,但看到她笑得如此開心,他就算一輩子被她吃定又何妨?
他只要她一直都好好的,一直都能朝他笑得這麼開心,其它的所有事他都會替她做好。
他的心思喬以恩又怎麼可能不懂,她主動拉住他的手,朝他軟軟地說道:“季寒,我想你了。”
這一天一夜,她曾想他無數次,每一次她都在想,如果這個時候能看一眼他該有多好,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她是真的想他了,哪怕他們分開的時間也不過只有一天一夜而己,她卻着實想了他不下千百遍。
她從來不知道真正思念一個的人滋味竟是那般輾轉難安,直到此刻兩個人如此安然地面對面,她纔有機會將這句在心裡徘徊無數次的話,親口對他說出。
感覺這麼一說出口,她整個人都舒服了。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獨特魅力。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字,卻將白季寒整個顆的震酥了!
他火熱的眼神盯着她,笑得一臉邪魅:“恩恩,我也想你了……”
動情的話語幾乎頃刻便吞沒在他俯身吻上她脣瓣的動作裡。
這個時候,他真的什麼話都不想再說,只想好好吻一吻她。
喬以恩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下意識地驚叫一聲正準備出聲阻止,這時候,房門卻突然被敲響……
有了方纔凌少峰和莫小麥闖進來的教訓,白季寒不敢再放肆,生怕如此強吻她再次被人撞見之後,她會害羞得無底自容,從此以後都不會再給他親。
所以,基本上不用喬以恩開口,他便停下動作放開她。
這個時候,到底是誰這麼不知趣還跑來打擾他們?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是誰,不然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