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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這麼簡單的碰觸,一把扯開她的衣裳,最上頭的兩顆鈕釦被他扯落,溼熱的吻隨之而落,在她細緻的鎖骨上流連不去,葉薇有些難受得想要避開,身體卻不隨理智,緊緊地抱着他,她不免得懊惱,眉梢掠過天際,藍天白雲,好似一切都那麼美麗,無一點瑕疵。

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手也伸進衣裳中,不滿足簡單的碰觸,不停地揉弄她豐滿的胸,火熱的脣舌配合着取悅她,更滿足自己心中的渴望。

葉薇心中越來越亂,身體卻被他弄得越來越熱,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很茫然,她和他有這麼親密嗎?爲什麼她會害怕?

她疑惑了……在一片意亂情迷中,理智回潮,忍不住輕呼,“不要……”

墨玦置若罔聞,已扯落她的胸衣,粗糙的手再無阻隔地貼在她的柔軟上,享受着這種柔膩溫軟的觸感,又重新攫住她的脣舌,狠狠地吻。

葉薇心底害怕,驟然用力推開墨玦,他正沉迷在情-欲的美妙中,一時也沒防備,真被葉薇推開了,微有錯愕,葉薇敏捷地從地上坐起來,拉着自己敞開的衣裳遮住自己幾乎半裸的身子,連連退開好幾步,避開墨玦,驚慌失措地看着他。

“微微?”墨玦眸中火花並未冷卻,反而更加炙熱,他沒想到葉薇會突然推開他,他想要靠近葉薇,她卻飛快地躲開,那模樣好似受了驚嚇的兔子。

“不要!”葉薇輕聲道,“不要過來!”

她的聲音有點顫抖,並不太穩定,被渴望薰染的臉紅若朝霞卻也有幾分不自在,雙手胡亂地想要扣緊自己的衣裳,可在墨玦虎視眈眈下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捂着自己,不安地看着他。

墨玦凝眉,面無表情,看不出是悲喜,眸中的熱度慢慢地冷卻,不再像剛剛那麼瘋狂,本來太過剋制而浮現的汗水也在風中慢慢地幹了,恢復了尋常冷靜詭譎的墨玦。

他看着她,靜靜的,天地無話,只有清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葉薇的眼神,他很不悅,失憶前,她已極度排斥他,不要他。失憶後,她幾天不和他說話,第一句竟然是不要,這讓他情何以堪?

是不是他做什麼,葉薇都會抗拒他?

墨玦心中好似被人倒了一瓶五味醬,酸甜苦辣都有。

他不說話,葉薇有點害怕,她一直以來就有點怕墨玦,這人看起來就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特別是她很少見他笑,有那麼幾次看見他笑,可她的感覺竟是毛骨悚然。

她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一個人笑起來應該讓人感覺開心,舒適纔對,可爲什麼他不是呢?她甚至不知道她和他是什麼關係,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可直覺告訴她,他們的關係一定不簡單,不像是很熟悉的人。

可爲什麼他做這種事,她竟然一點排斥都沒有,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她早就忍不住出掌打死他了,不排斥,但很害怕。

墨玦剛想一動,葉薇反應更敏感,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他身邊,這樣潛意識的動作徹底傷了墨玦的心,他紫眸怒氣漸起,越來越火熱,這是發怒的火熱。

他不能忍受葉薇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排斥和抗拒。

葉薇臉上的朝霞漸漸退去,面色蒼白,她猶豫了下,說,“你到底是誰?”

“我叫什麼名字?”墨玦不答反問,沉沉地看着她,眸裡依然是一片怒火,從未褪去,他極力地在隱忍,沒有爆發出來。

葉薇嚥了咽口水,實話實說,“墨玦!”

墨玦心情似好了點,眸中怒火漸減,嘉獎似的贊,“很好!”

總算記着他,這幾天沒白費。

“我們以前是舊識嗎?”葉薇再問,略有不安,敏銳地看着墨玦,墨玦則挑眉,反問,“你覺得呢?”

“你問我,我都回答,我問你,爲什麼都不回答?心虛?”葉薇不悅地沉了臉,再不見一點害怕,失憶的葉薇依然還是葉薇。

墨玦攤攤手,“是舊識。”

葉薇看着他,似在考慮他的話是不是真實,很顯然,她不相信他,墨玦問:“若不是舊識,我會這麼周到地照顧你?”

“什麼樣的舊識?”葉薇不死心地問。

“你猜!”墨玦聰明地把問題丟了回去。

葉薇的脾氣已在壓抑了,她也顯得有點不耐煩,疑問得不到解答,她心中很不悅,甚至是有點反感的,她不喜他這樣的態度。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爲什麼總是說一些令人會有誤解的話?她已沒了記憶,他說什麼她都會信,反倒是這樣更令她懷疑。

“不說算了!”葉薇冷冷地道,墨玦起身,走過來,她一慌,拉緊衣裳,聲音頓時拔高,“不許過來!”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墨玦淡淡道,蹲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那雙眼睛裡有着深深的防備,眼睛是一個人最直接的心靈窗口,一個人怎麼樣,看眼睛就知道,若得到她的信任,需要很長的時間吧。

他伸手,輕柔地幫她扣上胸衣的扣子,又扣上被他解開的鈕釦,釦子掉了兩顆,露出胸前無暇的肌膚,若隱若現,再加上鎖骨脖頸上的吻痕,別有一番風情,墨玦喉間緊了緊,若無其事地別過臉去。

不能看,再看他又要禽獸了。

葉薇褪去的朝霞又奇蹟般地回到臉上,連耳朵都有淡淡的薄紅,她很不自在地離他幾步,一個蹲着,一個坐着,一時都沒說話。

最終還是葉薇打破沉默,問他,“我叫什麼名字?”

“葉薇!”

“葉薇……”葉薇輕喃着這個名字,試圖找到一點點熟悉的感覺,但沒能如願,對她來說,不管是墨玦還是葉薇還是路人甲,她都沒有印象。

她身上帶着一塊玉佩,上面有這個名字,他喊她薇薇,她就猜到自己可能就叫葉薇,只是爲什麼連自己的名字都這麼陌生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葉薇得到自己的答案,似乎滿足了,也沒什麼可問墨玦了,墨玦沉了臉,“你沒有什麼再問我了嗎?”

葉薇茫然,她還要問什麼?她想了想,眸光一亮,墨玦心情好點,就聽她問,“有沒有東西吃,我好餓。”

墨玦徹底黑了臉,看着她的眼神好似想把她砍成兩半,葉薇一時不知道他氣什麼,被嚇得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又離開他半步。

這個男人脾氣很不好,陰晴不定。

這是她對墨玦的評價,前幾日看起來雖然不太好相處,但是好像沒動怒。

墨玦冷哼一聲,陰沉着臉,拂袖而去,怒氣衝衝地進了別墅。

葉薇茫然四顧,她說錯什麼了嗎?她的確是餓了,哪條法律規定肚子餓了也犯法了,他也太莫名其妙了,葉薇扁嘴,擡眸看天上的藍天白雲。

近在咫尺的棕櫚樹,遠遠就能聽見的海浪聲,好像一切都很完美,可又好似缺少了什麼似的,她在二樓臥室的時候看過風景,極美,她突然渴望去海邊走走。

但,先要填飽肚子。

她起身,也進了別墅,剛進去就聞到一股蒜香味兒,葉薇一怔,順着香味尋去,在樓下的廚房看見墨玦,只見他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忙活,動作很利索,旁邊有洗好的菜。

微波爐也在轉動,廚房一股暖香味,葉薇有點驚悚,墨玦這男人吧,你要說他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葉薇絕對是相信的,可你要說他繫着圍裙在廚房裡做飯,打死她也不相信的。

很玄幻的感覺。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咦,沒發燒啊,證明所見是事實?她脣角扯了扯,一下子沒反應,站在那裡看他以一種很優雅的姿勢燒菜。

“滾一邊去。”墨玦連眼神都沒施捨給她,低低地吼。

葉薇再一次出現幻覺,好像他的耳根子有些紅了,葉薇有點詫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她想走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墨玦一記厲眸掃過來,好似激光一樣銳利,她訕訕地停下,墨玦再瞪,她又退離了幾步,很不厚道地偏過臉去笑。

沒一會兒,早餐出爐了,烤土司,小粥,小菜,荷包蛋,還有三明治,牛奶,一份西式,一份中式的,葉薇很淡定地坐在餐桌上等他端出來。

聞着味道越來越香,她自己越來越餓了,墨玦果然端出來了,不過他就端了小粥小菜和和荷包蛋出來,自己面無表情地坐在葉薇對面,一邊看報紙,一邊享用他的早餐。

葉薇錯愕地眨眨眼睛,她的呢?

墨玦不理她,葉薇忍不住問,“我的呢?”

“你沒手沒腳嗎?”墨玦口氣不善地回了一句,葉薇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要上樓,剛走到樓梯口,肚子就很不爭氣地叫了幾聲,她又停住了。

雖然說,做人要有骨氣,但是,骨氣這東西多少錢一斤?

葉薇象徵似的掙扎了十秒鐘,咬牙,直奔廚房,墨玦看她背影,脣角勾起一抹弧度,葉美女端着自己那份西式早餐,特意做得離墨玦最遠那個位置,咬着三明治好像咬着墨玦。

牛奶喝了一口就放一邊了,其實她不太愛喝牛奶,也不太愛吃三明治,土司,前幾天他都給她準備這樣的早餐,早就吃膩了,若不是爲了填飽肚子,她纔不會虐待自己的胃口。

葉薇實在是很饞他那份小菜,做得很精緻,看起來色香味俱全,爲什麼她就沒吃過呢?爲什麼他只會給她做這個呢?

葉薇垂涎的眼光終於得到墨玦的注意,她不高興地低頭咬自己的三明治,墨玦挑眉,他查葉薇資料的時候明明說她喜歡西式早餐的,特別中意三明治和牛奶。

難道有錯?

錯了沒暫且先不說,墨玦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一個人進十天都吃一份相同的早餐是多麼令人抓狂的事情,特別是葉薇這種胃口挑剔的人,更是很抓狂。

葉薇賭氣不理他,墨玦更不會主動搭理她,兩人又恢復平靜。

她嫌棄地看着那杯牛奶,不知道是不是飯香的吸引,她覺得越吃越餓,葉薇索性指着墨玦的小菜和荷包蛋,“我要吃那個!”

“我吃什麼?”墨玦反問。

葉薇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啃了一半的土司,沉默了,她退而求其次,“我明天不要吃這個。”

“不喜歡?”

“討厭。”葉薇確定以及肯定自己不喜歡。

“嗯。”墨玦嗯了一聲,不做聲,葉薇說道,“我要你那份。”

“你當我開餐館的,你還點菜了?”墨玦涼涼地道。

葉薇,“……不做就算,我自己做。”

墨玦沉了臉,擡眸,厲眸掃過葉薇,葉薇訕訕地垂下頭,她又說錯什麼呢?這人的脾氣怎麼說來就來?她覺得自己肯定和他八字不合,不然不會這麼難相處,她不說話總成了吧?

於是,餐桌又沉默了,葉薇肚子還餓,垂涎墨玦那份又吃不到,只得痛苦地往嘴巴里塞自己不喜歡的三明治,喝自己不喜歡的牛奶。

墨玦挑眉,沉聲問,“怎麼不說話了?”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不高興,葉薇先是笑,我忍你,但越想越是忍不住,怒,“你有毛病是不是?我說話你有意見,我不說話你也有意見,你存心找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