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黛兒是從二十樓跳下去的,她當然沒有瘋,也不想死,只是覺得這麼跳下去落地的速度會快一些。
而且以三井泉那麼陰險的人,又怎麼可能乖乖的聽她的話,背後不知道還有多少手段,她時間不多。
一根如頭髮絲一般粗細的銀線,從她的掌心裡緩緩繞出,但是在承受着如此重大的衝力之後,這跟銀線依舊沒有一絲斷裂的可能。
零點幾秒鐘之後,陳黛兒落地,飛快的朝白汀會所方向奔去。
她的臉上帶着一個夜鷹的面具,遮住了一整張臉,看上去神秘而陰暗,不過,從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潛伏了很久的血液,在逐漸的沸騰和燃燒了。
今晚,註定不會是一個太平的夜晚。
速度很快,轉瞬間就衝到了白汀會所門口,利墨染被押進了一輛麪包車,倔強高傲的男人這一刻依舊倔強和高傲,在面對危險甚至是死亡的時候,仍舊那麼淡定從容,特別是他一雙犀利的眼睛,偶爾從幾個保鏢身上掃過,就讓那幾個保鏢一陣心悸。
兩個守護在門口的保鏢看到陳黛兒衝過來,手中的槍還沒有提起來,陳黛兒已經衝了進去,而那兩個保鏢,而是握着手腕,摔倒在了一旁。
這是她的舞臺,沒有人能夠攔住她,就算是上帝也不能。
而在陳黛兒衝進白汀會所的時候,麪包車內,也是一連發出三聲槍響,隨即,利墨染握着一把微衝,破開車門衝了出來。
他並非沒有血氣,只是安逸了太久,並不習慣用暴力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但是今晚不同,他殺人也毫無壓力。
事實上,自從那年在美國被人拿槍爆頭之後,他就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不喜歡被人拿槍指頭,不管那個人是什麼人。
利墨染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也衝進了白汀會所,他沒有看到陳黛兒,就算是看到了也認不出來,他只是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應該討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但是很快,山野太郎的人圍了過來,將他逼到了一處牆角,山野太郎是三口組一個不起眼的角色,但是小角色往往更加難纏,就像
是現在這樣,他的目標很簡單直接,殺死利墨染,不留後患,當然,這也是三井泉的意思,唯有殺人滅口,纔不會暴露秘密。
利墨染的手很穩,開槍的速度很快,但是奈何敵人實在是太多,很快就被逼的險象環生。
而陳黛兒,在衝進白汀會所之後,幾乎是沒有人能夠攔住她,一路上,所有人的人都被她送進了地獄,一直到她拿着槍指在三井泉的腦袋上之後,她才微微吁了口氣。
好久不曾運動,體力不如當年,但是總算是有驚無險。
三井泉的兩隻手的手腕全部被手術刀割裂,血涌如泉噴,但是他並未痛喊,只是無比怨毒的看着陳黛兒。
“妖嬈,我們又見面了。”他道。
“你很想見我?”陳黛兒問道。
“我恨不能殺死你。”當年若不是她,他又豈會失去在家族裡的地位,被髮落到去管理一些旁枝末節。
“哦,可惜你不能殺死我,相反,我要殺死你,只需要一根手指就可以了。”陳黛兒嘲笑道。
“不能殺死你,最起碼也能在你身上咬下一層皮。”三井泉猙獰的道。
“是嗎?拭目以待。”
兩槍,幾乎是同一時間射入三井泉的大腿,而後,她拖着三井泉,一路往外走,殘餘的三口組成員誰也不敢上前。
一直到門口,看到角落裡瘋狂火拼的一幕,她的眉頭才微微皺了皺。
三井泉哈哈大笑,“我早就說過,就算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好過。”
“閉嘴。”陳黛兒一聲怒吼,一腳剛他給踢飛,而後如幽冥一般,迅速朝那個黑暗的角落靠近。
路燈已經全部被破壞掉,周圍黑魆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順手解決兩個三口組的成員,陳黛兒到了利墨染的身邊。
利墨染看到有人過來,本能的舉起槍,卻發現對方的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腰間,“不許動。”
“你是誰?”利墨染喘着氣道。
“你的福星。”
“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說着,舉槍一連串的
射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利墨染駭然,這個女人是瘋子,“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我對你很感興趣。”陳黛兒的聲音因爲刻意控制的緣故,變得有幾分嘶啞,而且因爲戴了面具的緣故,利墨染根本就不可能認的出她是誰。
“你瘋了,這個時候還開這樣的玩笑。”
“當然不是玩笑,我說了,幫你,是要索取回報的。”
利墨染呆了呆,隨即道,“什麼回報。”
“利先生的身材長相很合乎我的心意,幫你解決這麼麻煩,要你一夜如何?”她笑吟吟的道。
“你……”利墨染啞然。
“這不是玩笑,你記住了,我一定會回來找你要的。”說完了這話,陳黛兒猛然動了起來,她果真是一個瘋子,在那麼密集的掃射之下,依舊迂迴着朝山野太郎那邊衝了過去。
而最爲讓利墨染震撼的是,那些子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沒有一顆打在她的身上。
不過一分鐘,那些三口組的成員,全部躺在了地上,而陳黛兒則是回過頭,朝着利墨染擺了擺手,如一隻夜鷹一般,來無影去無蹤,消失不見。
利墨染費力吞了一口唾液,旋即明白過來這裡是如何危險之地,亦是很快脫下身上的外套,抹乾淨身上的血跡,一連跑了兩條街,這才攔下一輛出租車,朝他所下榻的酒店而去。
他只當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夢,但是,這怎麼可能是夢。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要想心存僥倖逃跑是沒用的,國際刑警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所以此時的利墨染雖然有些後怕,但是更多的是覺得刺激。
他沒有跑,回到酒店,解開那些保鏢們身上的捆綁,然後洗了一個澡,最後,安然的上牀睡覺。
該面對的,遲早會到來,不過,那個戴着夜鷹面具的女人所給他留下的震撼印象,只怕終此一生,都沒辦法抹去了。
而且,她居然要他一夜?
這個並不算笑話的玩笑,卻是讓他一整夜都睡的不得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