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菡“唔”了一聲,伸手去包裡翻鑰匙。
這時對面公寓的大門打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站在門邊,他看清那糾纏的兩人,“啊”一聲尖叫後迅速用小手捂住眼睛,“奶奶,我要長針眼了。”
裡面的奶奶聞聲跑了過來,看清那摟抱在一起的男女後,縱然她年過花甲,也是滿面通紅,奶奶啐罵道,“哎喲,這還要不要臉了,就這麼忍不住…”
簡菡往男人懷裡埋,兩人開了門進去,周達遠“轟”一聲用長腿踢上門。
黑暗裡,兩人在玄關處吻了一會兒,周達遠笑道,“對面的那位奶奶怎麼火氣這麼大?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會處理鄰里關係?”
以前在英國同/居時,她不但不會照顧自己,連鄰居都會得罪,他常常無奈,牛津的高材生,看起來怎麼就情商爲負呢?
簡菡聽出他的笑話之意,兩條細腿盤在他腰上不肯下來,嘟着粉脣錘他,聲音沁着媚,“哪裡?那奶奶要我跟她的…孫子相親,我沒同意,現在看見我有…男人,心裡自然不平。”
周達遠一聽一頓,兩根手指扣着她的下頜,氣息危險,“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簡菡,這世界這麼多人,你也就是那奶奶的鄰居,沒有交清,她怎麼就看上你做她的孫媳婦?”
說着周達遠張嘴咬上她的粉頸,透着狠厲之氣,“別讓我知道你揹着我溝搭其他男人,否則你會不知道自己怎麼死。”
簡菡吃痛,用力推他,“你這人…奶奶的孫子在這裡住了兩天,見了我幾次…”
“見了你幾次,就看上你了?”周達遠低低哼笑,嘴裡混賬,“行啊,看來我要多多努力,讓你下不了牀才行。”
簡菡氣極,也羞極,“周達遠…”
他已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將她拋進了柔軟的大牀裡。
“簡菡,我記得你週期快來了。”男人道。
“恩…明後天吧…我週期一向準時…”
“簡菡,別吃藥了,給我生個孩子,恩?”
“…”
……
房間裡開着昏黃暖人的燈,女人太累,他抱着她去洗澡,她已經睡着了。
周達遠將她輕柔的放進大牀裡,他單膝跪在牀上,一條胳膊圈着她的肩膀將她護懷裡,另一手幫她穿睡衣。
火紅開v領的睡衣襯的女人膚白如雪,他將她重新放回牀裡,她頓時如只慵懶的小貓般趴在了牀上,嘴裡吳儂軟語一聲,甜甜的進入夢鄉。
那頭如綢緞般的秀髮鋪在柔軟的枕頭上,她整個人像只懶散的小妖精。
周達遠眉眼柔情的盯着她看了一會兒,薄脣在她額頭上繾綣了吻了幾圈,才鬆開她。
這次兩人分別的久,他是不夠的。
在身體又有反應時,周達遠站起身。
他腰間就一條浴巾,男人的膚色是健康麥色,身材精瘦而結實,完美的倒三角令人垂涎。
他後背有幾道抓痕,牀上的小女人抓出來的。
周達遠好心情的勾起脣角,伸手扯了浴巾,彎腰將地上的襯衫西褲優雅的重新穿回來。
即使不夠,他也是滿足的,醫院裡他來時正巧遇上那一羣談論她的護士,最後那一句他也是深深認同的。
簡菡這個年紀的女人與生澀的寧卿完全不同,歲月給予女人的優待,一顆成熟的水蜜桃,讓男人醉死。
這個女人雖然不會照顧自己,但她生活裡會時不時的透着小資情調,就像她身上這件火紅睡衣。
周達遠整理好自己,然後彎腰將她的衣服全部撿起來,房間味重,他進了陽臺開了點窗戶,返身時又將牀單換了,然後出房門。
將牀單丟進洗衣機裡,男人身軀頎長的站在窗側,此時是夜晚,他們一折騰快近一個半小時,窗外萬家燈火,城市的霓虹燈都灑了男人滿身,將他溫潤如玉的俊龐勾勒的精緻。
周達遠環視了一下這間公寓,她收拾的乾淨。
沒有要幫忙的,他擡腳走進了廚房。
冰箱裡有新鮮的肉類蔬菜,他選了幾樣拿出來,動作嫺熟的開始洗菜,切菜,做飯。
本來是想跟她約會吃西餐的,但那點浪漫情緒被唐梵攪的乾淨,只想確認一點,他是她男人…
現在她是屬於他的。
只屬於他。
其間他打了一個電話,“恩,對面的那家住戶,請她們儘快搬家,我不想再見…”
掛斷電話,半個小時,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周達遠洗了手,擡腳走進臥室,重新坐回牀邊。
小女人還沒醒,那張柔美的小杏仁臉睡出了兩抹紅暈,他伸手摸了摸,這麼滑嫩,哪裡像30歲女人的肌膚。
他垂眸,吻上她已經紅腫的脣。
本來想沾一沾她的甜味就走,哪隻碰上她就失了控,人變得貪/婪起來,只好順着本心攻城陷地。
被他半壓着的小女人躲得厲害,一隻小手往他臉上抓去,很嬌氣的起牀氣,“唔…達遠…”
她在夢裡叫他名字。
周達遠滿足了,退了出去,剛想將她抱懷裡,這時一串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手機響了。
周達遠看了看被鈴聲吵到擰眉的小女人,只好伸手拿來手機,接了電話。
“喂,簡醫生,我打電話來是想跟你確認一下離職信息…我手裡有一份你的離職申請,你申請的理由是,你想盡快離開t市,回新加坡…”
周達遠的瞳仁劇烈一縮,剛纔柔情萬種的黑眸瞬間變得駭厲,他堪堪的垂眸看向牀上的小女人。
她…想走?
呵。
呵呵。
剛纔還睡在他身下,一遍遍纏繞着他,叫他名字的女人竟然要走?
她把他當什麼?
t市的中點站,一個…曾經的睡客?
周達遠覺得一陣針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臟上,他全身泛起綿延不斷的痛意,剛纔在她身上得到的那股天堂的感覺一瞬間墜入了地獄。
他以爲放棄一切自尊和驕傲的對她好,她就會感動。
原來不是這樣的。
這個女人,真的好狠!
“喂,簡醫生,你在嗎?我聽說我們的唐院長近期也在辦理交接工作,唐院長也要回新加坡了。簡醫生,你是和唐院長一起走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
“喂,簡醫生,簡醫生…”
“嘟嘟”兩聲,電話被冷漠的掐斷。
……
簡菡睡了一覺,無夢好眠,她緩緩睜開眼,小手伸出去摸身邊,手心空空,沒人。
纖長的睫毛迷糊的顫了兩下,女人的聲音細的像小貓般,柔柔啞啞,她支起右臂尋找,“達遠…達…”
周達遠正站在窗邊。
男人穿着襯衫西褲,單手擦褲兜,右手夾了一根香菸,因爲背對着她,她只能看着男人半個模糊的側面。
淡黃色的流蘇窗簾垂落着,初秋的涼風徐徐吹來,那些萬家燈火將他照的頎長挺拔,芝蘭玉樹。
簡菡面上還在熱,手指攥上牀單想起身,才發現自己腿在軟,那男人…脫去了斯文的外衣,烈的像匹狼。
幾個月前,何曾想過她和他也會有這樣顛倒日月的時光?
“達遠…”簡菡坐起身,緩緩下牀,她雪白的小腳丫踏上米色的地毯,來到他身後,伸出兩隻小手抱住他精健的腰腹,眷戀的蹭啊蹭,“達遠,怎麼抽菸了?”
周達遠吸了口煙,那些薄薄的煙霧從他微昂的脣裡吐了出來,他笑,清清冷冷,毫無溫度,“不喜歡我抽菸?”
“恩,”簡菡抱緊他,羞羞糯糯道,“不喜歡。抽菸有害健康,而且…你不是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嗎?”
她想告訴他,其實她一直沒吃藥。
從他第一次碰她。
話沒出口,她兩隻小手就被男人的幾根手指拂開了,懷裡的溫度驟失,男人拔開長腿,慵慵懶懶的走到牀櫃邊,彎腰將手裡的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裡。
“簡菡,我發現我一直沒懂你,你嘴裡哪句是真話?看着這樣的我,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簡菡到現在才發現男人的異常,他站直了身,向她看來,他嘴角染着笑意,但眼底卻像啐了冰。
他突然對她這麼冷。
簡菡一下子就懵了,她表情有些呆呆的,“達…遠,你…怎麼了?”
“怎麼了?”周達遠譏笑一聲,冷漠的挑眉,“哦,也沒怎麼了,只是突然看着你,覺得興趣寡然,我不想跟你玩了。”
簡菡瞳仁一縮,臉蛋上因爲睡意而染起的粉紅瞬間消失,她面色煞白,“你…你說什麼?玩…”
玩?
他不想跟她玩了?
原來他只是想跟她玩一玩嗎?
簡菡向後退了一步,她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打量着眼前這男人,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對她濃情蜜意,現在卻像變了一個人。
周達遠冷眼看着這個女人,她的模樣像受了很大的打擊,盈弱蒼白的如同一顆小草,彷彿下一秒就會暈下去。
她的眼裡寫滿了不相信和迷茫,她很受傷的看着他。
她多麼無辜啊。
她裝的多麼無辜啊。
房間裡的氣氛僵滯了,周達遠覺得窒息,他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這裡,他一秒鐘都不想再被這女人柔弱無辜的模樣欺騙。
他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