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鳶問她吃不吃。
這個時候客氣就見外了,而且寧卿覺得這個冷小姐和二弟很配,她有意和冷之鳶拉近些距離,所以她垂下眸,從袋裡挑了一個綠綠的麪糰,“我吃這個吧,謝謝。”
“不用。”女人很冷酷。
寧卿又選了一個黑黑的麪糰遞給周堯,“二弟,你嘗這個吧,還是熱的。”
周堯高大威猛的身軀倚在牆壁上,半闔着眸閉目養神,聞言,他扭了下頭,伸手去接,“謝謝嫂子。”
冷之鳶哼笑,“你該謝誰啊?”
是她的東西。
周堯直接忽略她,他垂眸看了看手上黑黑的麪糰,沒什麼表情,他雖然出身顯赫,但多年軍旅生活過的太糙,並不在意這些東西。
側眸看了一眼,寧卿坐在椅上,細細白白的貝齒無比秀氣的咬了一口麪糰,她精緻的眉宇飛揚開,笑道,“二弟,還不錯哦。”
周堯張嘴,咬了一口麪糰。
嚼了兩下,他發覺了不對,站直身,他覺得嘴裡快要着火了,這黑麪團是辣椒做的嗎?
“二弟,你怎麼了?”寧卿見周堯深深蹙着眉,一副食難下嚥的痛苦模樣,連忙開口問。
冷之鳶也擡眸看去,那個在她面前拽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滿面脹紅,他鐵鑄般立體英俊的臉上青筋在跳,一看就是吃了辣椒的模樣。
“哈,哈哈…”冷之鳶覺得通體舒暢,她眯眼,大笑出聲,“沒想到週上將連個小小的辣椒都吃不了,太丟人了!”
周堯瞧着那女人小人得志的小臉,他一張脹紅的臉又黑到了底。
還沒人嘲笑過他丟人。
他平生什麼都可以吃,就受不了辣椒這味兒。
他本來就心情不好,她還敢惹他?
不過細看一眼那女人生的的確漂亮,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笑,她那雙異域風情的淺灰色秋瞳眯了起來,精緻的小臉退去了一貫的冷豔,露出些女孩的柔媚來,很溝人。
周堯直接吞下嘴裡的麪糰,然後將手裡殘留的麪糰丟給了那個手下。
手下連忙跳起身去接。
冷之鳶覺得一道冷風颳來,那幾步遠的男人已經站在了她面前,她剛要動,男人一個俯身一條健臂直接將她箍住。
她瞬間動彈不得。
這時她的下頜又被男人的兩指鉗住,她被迫開口,那男人直接吻了進來。
冷之鳶瞪大了眼。
那個手下好不容易接到麪糰,“大小姐…”他轉身要炫耀,待看清那一幕,他整個人如遭雷劈。
寧卿也嚇壞了,冷之鳶就坐在她身邊,換言之,他們就在她身邊接吻。
她素來知道二弟很猛,但這也…太猛了點吧。
寧卿不知道是不是該用手擋住眼睛,耳邊充斥着那種親允交纏的聲音,她這個旁觀者小臉爆紅。
冷之鳶也是一楞一楞的,嘴裡被他翻攪的厲害,不知道別人接吻是不是也這種感覺,很不舒服,他整個粗蠻的要將她吞了。
脣舌在發麻,他身上的氣味馥郁濃烈,男人的汗味和男性荷爾蒙很重,像蟄伏的雄獅。
反應過來,她迅速推他。
周堯先一步走了,扣在她下頜上的粗粒大手來到她的臉頰上,輕輕拍打了幾下,男人眯眼,又邪又痞,吻高興了,心情也好了,“小娘們,嘴巴怎麼這麼小,爺都親不盡興。”
冷之鳶一條長腿踹上他的胸膛,想借力彈起,“去死!“
但沒用,這次周堯學乖,不跟她硬拼,幾個健步,退後了一點。
冷之鳶蹭的站直身,那雙眼快要冒出火來。
周堯心情特爽,伸舌舔了一下自己的脣,那邪惑不羈的模樣像在回味,“小嘴倒真甜,像吃了糖一樣。”
他說的都是真話。
她的嘴太小了,他親她時不夠盡興,她嘴裡還甜,像剛吃過糖果的味道。
冷之鳶氣的咬牙切齒,她多麼清白她自己知道,沒接觸過男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乾淨透了。
但遇上這男人,他對她又親又摸,像土匪般。
太囂張。
她發誓要將他撕成兩半。
冷之鳶要對他動手,這時寧卿趕緊起身,她嗔了一眼周堯,這次怎麼着也是二弟占人姑娘的便宜。
但到底是自家二弟,不護着怎麼能行?
“冷小姐,有話好好說,這裡是醫院,不能開打,會嚇壞病人的。”
冷之鳶瞧了一眼,迴廊上的醫生病人全部都嚇呆了,往這裡瞧,還有人手裡拿着手機要報警了。
她捏緊了粉拳,看向周堯,“姓周的,我跟你沒完!”
周堯挑眉,“歡迎來戰。”
兩人一個瞪眼,冷之鳶重新坐回了長椅上。
這裡是醫院,今天她體力又有些透支了,她不能魯莽,這男人身手了得,扳倒他需要長久計劃。
呼。
她長噓一口氣,告誡自己別動怒,別動怒…
她噓氣時那雙粉脣半嘟着,有了少女的俏皮之色,周堯看她,這女人雖是女特工,但臉上身上不要太嫩,喉結滾了一下,仔細回味了嘴裡的味道,糖果的甜氣。
周堯眸色漸深,這是第一個讓他有欲的女人。
滋味還不錯。
跟他沒完是吧,行,他等着!
出了這個鬧劇,寧卿心裡的擔憂少了一點,這兩人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看着讓人想笑。
寧卿坐回椅上,長夜漫漫,眼皮漸重,她緩緩閉上眼,小腦袋倒在了冷之鳶的肩膀上。
冷之鳶也是累的,要不然她早蹦起來收拾那個土匪了,她也經不住睏意,小腦袋如小雞啄米般,向左偏。
睡的迷糊時就感覺左邊的座椅沉了下去,她落空的小腦袋倒在了一個寬闊英挺的肩膀上。
此時已是深夜,迴廊裡寂靜無聲,手術室外的燈昏黃而暖人,將這三人的背影照的重疊。
寧卿倒冷之鳶肩上,冷之鳶倒周堯肩上,周堯沒睡,兩手插褲兜裡,安靜的等候。
他兩條腿真長,閒散的向前伸,不羈的層八字分開,垂眸看了下肩上的小腦袋,他邪笑,這個女人睡着了跟普通女人沒區別,白蜜的肌膚透着薄紅,小嘴半嘟着,很可愛。
他收回視線,守着兩個睡着的女人,又側頭看向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門開了。
陸少銘走了出來。
男人一身黑色襯衫,黑色西褲,昂貴的衣料上有了深夜的褶皺,但他英俊的眉心依舊沉穩,漆亮的黑眸一眼就掃到了那睡着的小女人,腳步刻意放輕,他眼裡盡是柔情。
上前,將小女人的小腦袋撥在自己的臂膀裡,然後將她打橫抱起。
“大哥,沒事了吧?”周堯壓低了聲問。
陸少銘搖頭,“沒事。”
周堯放下心,這個情蠱一事終於圓滿落幕了。
見陸少銘要走,周堯忙道,“大哥,嫂子說她要跟這個冷之鳶一個房間,你跟我睡。”
陸少銘聽着,眉心都沒動,一個輕飄飄的目光向周堯掃去,“你認爲可能嗎?”說着他瞄了一眼那肩頭睡着的女人,“一個女人都處理不好?”
陸少銘拔腿離開。
周堯,“…”
……
陸少銘打開房間門,將寧卿放在牀上。
身子一接觸到柔軟的被子,寧卿就迷迷糊糊睜眼了,她太困,視線裡有暈黃的燈線照來,男人近在遲尺的容顏完美到無可挑剔。
小手摸上他的臉,鬆糯的聲線又柔又啞,還帶着一些惺忪,“少銘,手術結束了嗎,蠱毒解了?”
“恩,”男人側頭,低柔的聲音像跟她竊竊私語,不忍吵醒她,讓她保持在半迷糊的狀態,“解了,放心。”
寧卿心裡的大石一落,嘴角染出笑意,太好了。
他的蠱毒終於解了。
她又閉上眼,想睡。
迷糊中就感覺男人走了,然後又回來,有溫軟的毛巾在擦拭着她的小臉和小手,身前的衣釦被解開,她身上的牛仔裙沒了。
女孩是知道羞恥的,沒睜眼,吳儂軟語的扭捏不讓,問他做什麼。
男人低醇的笑,被她可愛的小模樣逗樂,溫暖的毛巾擦上她的身體,她才安靜,太晚了,不洗澡了,他打來溫水,給她擦身子。
女孩翻了個身,索性趴在牀上,露出一個美背給他,前面不讓看。
男人又走了,再回來時牀側塌了一塊,被子掀開,他清冽帶着沐浴香的氣息充斥了過來。
陸少銘睡下,身邊的女孩真的太困了,睡的很沉,他伸手將她右側的秀髮撥開,露出了她的小臉。
她的肌膚嫩,紅的快,消的也快,那道巴掌印消了下去,上面還有一點淡淡的紅痕。
她是多麼勇敢。
爲了他,一次又一次。
陸少銘眸裡涌出心疼,長臂過去一卷,女孩落在了他的懷裡。
閉眸嗅了一下她清甜的呼吸,蹙着眉,將她吻住。
雖然現在是深夜,但這擋不住他想吻她。
寧卿感覺有人在吻,她知道是誰,身體的毛孔都舒服愜意的張開,渾身提不了力,安靜的窩他懷裡,半清醒半迷糊的伸手勾他脖子,讓他吻。
他吻的真溫柔,小腦袋在他懷裡,他的大手捧住她的小臉,細細的吻。
極致的享受。
感覺男人的吻從她的粉頸裡下去,她兩隻小手穿梭進他的短髮裡,用了些力的扯住,“少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