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琪勾起脣角,露出一個柔軟的微笑,“小傻瓜,我是不會走的,我答應你…”
睡夢中的周思冷有了這個承諾,他緩緩鬆開了自己的小手。
白琪將他放進被子裡,小不點迅速側身縮在了被窩裡,只留下一個烏黑的小腦袋甜甜且滿足的睡去了。
白琪憐愛的看了他幾眼,然後站直身,轉身想離開。
可是這一轉身,她才發現門邊站着一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周堯剛洗過澡,他穿了一身藏藍色的睡衣站在門邊,此時他那雙深邃的狹眸正暗沉的遊走在她身上。
白琪跟他有過一兩次接觸,他這個眼神跟那天在車上的很像,他眸底跳躍着一絲…危險的火苗…
白琪的耳後根迅速燒開了,她這纔想起剛纔她一直彎着腰,她的屁股對着門邊…
襯衫到她的大腿根,她彎腰時襯衫會往上竄,後面根本遮不住,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看了多少。
白琪的小臉紅白交加,很羞恥也很氣憤,就算她不慎暴露了,他也不應該一聲不吭的站在後面看。
大變態!
垂在身側的兩隻小手捏緊了拳,她提了一口氣就想開口,“思冷爸爸…”
剛開口,門邊那男人深深的睨了她一眼,然後直接轉身走了。
就這樣走了?
白琪要吐血,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
翌日清晨。
白琪夜裡失眠了,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周堯那張臉,他的目光或陰沉或狠辣或肆無忌憚的停在她身上,她輾轉反側睡不着,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她才閉上眼,清晨的陽光透過層層窗幔灑進來時她也自然的睜開了眼。
她不喜歡睡懶覺,好像是以前的習慣。
說實話,她真的挺好奇她以前是做什麼的。
去沐浴間裡進行了簡單的洗漱,白琪脫下黑色襯衫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昨晚她將衣服洗了,早吹乾了。
收拾好了然後出門,這時一個小不點撲過來就抱她的大腿,“白琪,good morning。”
白琪垂眸看着周思冷,“思冷,早上好。”
“好,當然好,白琪,昨天晚上我都沒有做夢耶,睡覺可香了,我們現在下樓吃早飯吧。”周思冷拉住白琪的手。
“思冷,”白琪迅速叫住他,“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思冷,武術館裡出了一點事,我可能要回去了,不能陪你了。”
周思冷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白琪,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你答應陪我兩天的,我不管,你不許走。”
白琪試圖跟他溝通,“思冷,這是突發狀況,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不管,白琪你不許走!”周思冷緊緊的拽着白琪的手,他不停的重複這兩句話,連眼眶都紅了。
早上的這突然襲擊讓周思冷小盆友心灰意冷,他簡直是春冬交替,要哭了。
“思冷…”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大清早,吵什麼呢?”
白琪側頭去看,周堯從主臥裡走了出來。
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外面罩着經典的深藍格子商務馬甲,下面一條黑色西褲,他腳步沉穩健碩的往這邊走來,邊走他邊擡手繫着手腕上的銀扣。
白琪承認,這男人真的很英俊,隨便一個站姿都可以將那些t秀上的男模比下去,他的確有泡妞的資本。
周思冷緊緊拽着白琪不撒手,爸比來了,他對着自己的爸比哼了一聲,怨氣沖天,昨天白琪還好好的,可是爸比昨晚一回來,白琪就要走了,他不得不懷疑是爸比趕白琪走的。
周堯站定了身,一手擦褲兜裡,他見自家兒子如此,當即沉下了臉,“周思冷!”
白琪迅速將周思冷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她勇敢的迎上了男人的雙眸,“思冷爸爸,你別兇思冷,是我的事情。”
眼前的女人護犢般的將自己的兒子保護在了她的身後,周堯擡頭看向她,那意思是---好,那你說。
白琪覺得頭皮發緊,男人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射在她身上彷彿能將她洞穿了,他強大的氣場壓的她喘不過氣。
想想也是可笑,她又不是他的兵,也沒有欠他兩百萬,她怕什麼啊?
“思冷爸爸,事情是這樣的,武術館發生了一點事,我需要趕回去,可是本來我答應週末教思冷兩天武術的,思冷聽說我要走,他不想讓我走。”白琪努力的挺直了小腰桿,清晰的嗓音十分瑩潤。
周堯看着這個在他面前防禦的跟個小刺蝟似的女人,還有躲在女人後面的小不點,小不點找到靠山了,也不怕他了,正向他吐舌頭,做鬼臉。
周堯英俊的眉心動了動,說不清此刻心裡的感覺,好像…滿滿又癢癢的…
他拔開長腿下樓,“白老師,你留在這裡吧,週末我不在家。”
“哇喔!”周思冷迅速笑着跳開,“白琪,你聽到沒有,我爸比待會兒就走了,你不用怕他,這兩天你就陪我吧。”
小不點苦苦哀求。
白琪還是挺詫異那個惡魔會說那番話的,既然他不在家,白琪垂眸看着周思冷,然後猶豫道,“那我…留下吧。”
“太好了!萬歲,萬歲!白琪,走,我們去吃早飯吧。”周思冷將白琪拽下樓。
……
餐廳裡。
周堯坐在一邊,白琪和周思冷坐在一邊。
白琪覺得食難下嚥,對面坐着那個男人,她既拘束又尷尬。
周思冷一點都沒有察覺這氣氛的微妙,甚至他一直不愛喝的牛奶今天喝起來都很好喝了,“爸比,你是要出差麼,出去幾天啊?”
周堯漫不經心的切着一塊牛排,他擡了一下眼皮看了周思冷一眼,“有事?”
“沒事沒事,呵呵,我突然想起老師曾經教導我們,爸媽的工作很忙,忙着賺錢養家,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打擾自己的爸媽,所以爸比,你儘管去出差,不要管我了。”
周思冷省略了一句話,爸比你最好出差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周堯將兒子的小心思都收在眼底,他沒說話。
“白琪,”周思冷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你說你最討厭的人是誰來着?現在告訴我爸比,我讓我爸比給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