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暮晨收回手,他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快滴出水來,沉默幾秒,他開口道,“jack沒事,我已經命人通知他的手下了。”
聽他這麼說,尹水苓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去,jack沒事就好,但是…
尹水苓突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她瞪大眼看向尹暮晨,“尹暮晨,你哪來的時間通知jack手下的,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會發生火災?這場火災…是你策劃的?”
他上樓將她救出來,然後就一直跟她在一起,他沒有掏過手機,除非他在救她之前先打電話通知人去救jack了,如果他那樣做的話,他簡直不是尹暮晨了!
那只有一種可能性,這場火災對他不是意外,她和jack水生火熱,他在外面看戲,然後在他們吃盡苦頭了他纔出手。
尹暮晨緩緩勾起脣角,笑裡沒有一絲溫度,“是,我命人點燃了樓下的儲藏室。”
“什麼?”尹水苓不敢相信的搖頭,“尹暮晨,你是不是瘋了?這家酒店有多少人入住,你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你想點燃儲藏室就點燃,你當自己是誰啊,你怎麼不去燒掉這家酒店?”
“恩,”尹暮晨平靜的點頭,“要是你再晚出那個房間,我是考慮燒掉這家酒店的。我不是誰,但是這家酒店是我的,”說着尹暮晨扭頭看向尹水苓,他那張俊臉上佈滿了可怖的偏執,還有不可一世的猖狂,“酒店是我的,所以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怎麼了,你有意見?”
尹水苓,“…”
她儘量撫順呼吸,然後咬牙罵道,“你有病!”
尹暮晨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窗外的霓虹燈,然後笑道,“我是有病,所以你乖一點,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尹水苓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話,這個瘋子發起瘋來根本不能正常的交流,她也扭頭看窗外。
她想看一看窗外的風景,但是玻璃窗上映着男人英俊如玉的面容,他受傷的右手按在方向盤上,還沒有包紮,那些鮮血已經在他的手面凝結成了血塊,模樣猙獰。
尹水苓覺得雙腿發軟,她用力側開了目光,不去看他的傷口。
他受傷是他的事,他不肯包紮也是他的事,她不會管。
但是她看着窗外這條越來越熟悉的道路,瞳仁睜大,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問,“你現在帶我去哪兒?”
這條路是去…尹家別墅的。
尹暮晨輕笑,“去哪兒你會不知道?不用懷疑,你沒有看錯。”
尹水苓,“…”她坐直了身。
……
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了尹家別墅外,尹水苓怔怔的看着這棟房子,三年了,她沒有回來過,怕觸景生情。
這裡很久沒人住了,別墅外的草坪已經長的很高,雜亂無章的,曾經那些白條被掀掉了,整棟房子蒙在一片沉寂的死氣裡,顯得格外灰濛濛。
尹水苓心裡密密麻麻的痛着,這裡是她的家,這裡曾經有她的爸爸媽媽,還有她童年所有快樂的回憶,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敢回來。
這時副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尹暮晨一隻手撐在門頂上,聲線清冽而強勢,“下來!”
尹水苓本能的往後縮,“不要!尹暮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啊!”
她的一隻小手被男人牽住,他直接將她從副駕駛座裡扯了出來。
他大步往前走,尹水苓磕磕絆絆的跟在他後面,她面色蒼白,“尹暮晨,你究竟想幹什麼?這裡被封了,你不能隨隨便便的進去。”
尹暮晨伸手推開別墅大門,將她扯進去,他簡潔的回答,“這裡被我買了,現在我是這裡的主人。”
“什麼?”尹水苓一驚,他買下了這裡?
他買下這裡做什麼?
尹水苓怔怔的站在客廳裡,客廳的茶几上還放着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裡尹德和史小青將她抱在中間,他們一家三口和睦又幸福。
尹水苓的視線落在了史小青的面龐上,媽媽…
這三年她不停的做噩夢,夢裡總夢到媽媽,媽媽站在她面前,一臉淒厲的模樣,媽媽總是問她爲什麼要對她說出那些狠心絕情的話,媽媽總是問她爲什麼爲了尹暮晨連媽媽都不要了…
尹水苓渾身冰冷,她甚至已經在打顫,這時她柔軟的腰腹上扣來兩條健臂,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從後方將她抱入了懷裡。
尹水苓一震,然後激烈掙扎,“尹暮晨,放開!不許抱我!”
不讓他抱,尤其不讓在他這裡在爸爸媽媽面前抱她。
尹暮晨緊緊箍着她,不讓她亂動,腦袋往她粉頸裡嗅,吻她雪白的小耳垂,“水苓,別動了,恩?自從你回來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我什麼都可以依你,但是你不停用男人來刺激我,我真的受不了了。今晚我不會放開你的,你喊破喉嚨也沒用,呵,你以爲我帶你來這裡是做什麼?”
尹水苓聽出了幾分意思,她眼眸驚恐,手腳並用的踢打他,“尹暮晨,你在說什麼,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又想…強爆我?你簡直就是個禽叟!”
尹暮晨扣着她的軟腰,將她半抱半推的弄到沙發上,兩人一起倒進去,他將她深深的壓在沙發裡,男人的眼眶都紅了,“水苓,禽叟也是你逼的,誰讓你回來的,你不回來就可以了,我可以忍的!但是你回來了,還在我眼前蕩;蕩就蕩吧,你不讓我碰;不碰就不碰吧,你卻讓別的男人碰,你當我是什麼?”
在警局裡她看都不看他,胡亞處理好了後事,他坐車回去,然後手下人回報她和jack入住了他名下的酒店。
他透過酒店迴廊的監視畫面看見她和jack摟着肩膀一起走進去,幾分鐘後jack還打了前臺要了安全t,這讓他怎麼忍?
他真的忍不了。
尹水苓害怕了,怕他真在這裡要她,她臉色煞白的搖頭,“我沒有要逼你…我跟jack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那家酒店是你的,要是知道,我會換一家的…尹暮晨,放開我,不許亂來,要是你敢碰我,我就死給你看,我…”
“好啊,你想死是吧?那我會送尹德給你陪葬的。”尹暮晨冷冷的打斷她。
尹水苓掙扎的動作驟然一僵,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他是用她爸爸威脅她麼?
三年前他害的她家破人亡,他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現在還敢這麼威脅她?
尹水苓覺得可笑,不是他可笑,而是她自己,三年前她被他傷成了那樣,她竟然還在心裡對他心存幻想,這不就是他麼?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啪!”一聲,尹水苓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尹暮晨被打偏整張臉。
尹水苓寒涼刺骨的冷笑,“尹暮晨,我真的很後悔認識你,要是沒有認識你,我不會家破人亡,不會變成了現在這樣!我曾經對你好過麼,但凡我曾經對你有一分好,你都不應該這樣對我,你真的是狼心狗肺!”
尹暮晨眼眶猩紅,他也死死的盯着她,兩人眼神交錯的瞬間蕩起的是那些年她對他所有的好,還有那段他將她壓在牀鋪裡肆意親吻的所有甜蜜…
現在她說後悔了。
後悔生命裡會認識他。
尹暮晨率先側開眸,他低下腦袋,去親尹水苓的小臉蛋。
尹水苓漂亮的翦瞳裡蒙上了一層水光,她心裡蒼涼而絕望,即使她提到過去的事兒,他也堅持要強爆她。
幾秒後,身上的男人卻直起了身,他立在半空看着她的鎖骨。
尹水苓垂眸看了一眼,她鎖骨裡有一道齒痕,是剛纔在酒店房間裡,jack沒忍住輕輕咬了她一口。
她肌膚嬌,留下了齒痕。
尹水苓擡眸看着男人,男人整個面色都呆了,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和重創,尹水苓覺得暢快淋漓,她挑着柳葉眉笑,“尹暮晨,你看什麼呢?沒錯,這就是剛纔jack留下的,我說你不會認爲我和jack在房間裡什麼都沒做吧?臉色這麼難看做什麼,我有過那麼多男朋友,你以爲我還會爲你守身如玉?”
說着尹水苓用兩隻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就是想要我麼,好啊,我給你,只要你不介意jack剛剛從我身上下來…”
“砰!”一聲,尹暮晨伸出受傷的右手,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了身側的茶几上。
他狠狠的瞪着她,額頭的青筋都在跳,茶几碎了一層,他受傷的右手嵌進玻璃裡,鮮血直流,他一字一句咬牙道,“尹水苓,我警告你別說了!”
尹水苓看他英俊的腮幫已經咬到了僵硬,顯然是隱忍到了極致,是啊,她跟jack才滾過,是男人都會介意。
更何況是像他這種佔有慾極強的男人。
尹水苓決定不吃眼前虧,她鬆開他的脖子,側開了小臉,“你再生氣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如果你覺得我髒,下不去手了,那就麻煩你鬆開我…”
話還沒完,視線了一黑,男人吻了吻她的嘴角,然後含上了她的紅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