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酒店裡的尹暮晨接到了小琴的電話,他“恩”了一聲後掛斷了電話。
將手從女孩的臉蛋下抽了出來,女孩睡的太熟,嘟囔一聲後繼續睡了,他彎腰,在女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起身。
“總裁…”胡亞將黑色西裝遞給了尹暮晨。
兩個男人一起出了房間門。
……
半個小時後,尹暮晨趕到了清河灣別墅,推門而入,客廳裡留着一盞昏黃的燈光,小琴在等候。
尹暮晨看了一眼樓上,壓低聲問,“我媽呢,睡下了嗎?”
小琴看着男人英氣逼人的俊容已經臉紅,她一顆心如小鹿般亂撞,嬌聲回道,“乾媽已經睡下了…剛剛吃過晚飯,乾媽又想起了一些傷心事,乾媽身體不好,眼睛疼,腿又疼,叫了醫生來看過了,乾媽吃了兩顆藥好多了,然後睡下了。”
尹暮晨安靜的聽着,蹙起了劍眉,“傷心事?”
“恩…”
尹暮晨什麼話都沒說,長腿跨開,他上了樓。
打開臥室門,劉琬心躺在牀上,閉眼在睡,他站在牀邊看了看自己媽媽的容顏,他所有的記憶都停在了10年前,媽媽溫婉美麗的樣子,現在媽媽50歲,依舊年輕,臉上還有嬌好的面部輪廓,但尹暮晨看見媽媽一頭烏髮裡生出了許多白髮。
嬌好的面容卻生了白髮,何等的滄桑。
尹暮晨安靜的看了一會兒,目光轉動,他突然看見牀櫃上放着一張碟片。
修長的手指將碟片握住,他轉身,去了隔壁的影廳。
將碟片放進去,畫面出來了。
畫面很清晰,是一間臥室,偌大的牀邊站着劉琬心,十年前的劉琬心眼睛還沒瞎,大概剛被尹德禁錮,一身柔軟的嬌氣還有絕望和恐懼。
劉琬心被尹德強制性的從後面抱入懷裡,劉琬心雙手緊捂着領口想護着自己的衣服,但沒用,所有衣料都在尹德的手裡破碎。
劉琬心渾身顫抖,她從枕頭下抽出一把剪刀,絕望的逼在自己的胸口,“別碰我,求你別碰我…我有老公的,你這是強暴,犯法的…我不會屈從的,我寧願死…我要爲我老公保住清白…”
尹德瘋狂的在她身上親,邊親邊拿出一個信封,信封丟在牀上,裡面的照片全部都散落開,是18歲的尹暮晨,那時的他穿着洗到發白的衣服,一個人在大街上孤單無助的行走。
“心心,你爲你老公保住清白,你兒子怎麼辦?順從我吧,我會把你兒子養大,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對你兒子好,否則,你死了,你兒子也別想活!”
劉琬心眼裡的淚水刷刷涌出,手裡的剪刀掉落在了牀上,她彎腰,顫抖着手去摸照片上尹暮晨的臉…
沒有摸到,所有照片都被尹德拂落到了牀下,他伸手一推,當即把劉琬心壓到了身下。
“啊!”一聲,女人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整個夜空,尹德肆意羞辱着她,野獸般的喘動。
牀在動,劉琬心被頂在牀頭,她兩手死死攥着牀單,滿臉淚水的模樣也許下一刻就去絕望的死去。
即使死去她都閉不上眼。
尹暮晨那雙墨眸緊盯着畫面,垂在身側的兩隻大掌捏成了拳,他雙眼猩紅的看着自己的媽媽被尹德糟蹋的模樣。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畫面停了,尹德翻身睡了,劉琬心動了一下,那副摧殘過的身子如落葉般摔落到了牀下,她走不動,只能在地上爬,她用兩隻手將地上的照片都撿起來,擦乾淨上面的灰塵,然後寶貝般護在懷裡。
她蜷縮在牀邊哭,痛哭不已,“阿晨,媽媽的阿晨…”
“砰”一聲,尹暮晨拿了遙控器狠狠砸在了屏幕上。
玻璃破碎,裡面的畫面嘎然而止,變成了灰白。
外面的胡亞聽着這聲巨響也是一驚,他跟着尹暮晨這些年,從沒見過他摔過東西,那男人是憤怒到了什麼地步…
胡亞隱約聽到了一點碟片的聲音,其實他猜到了。
這時房門被大力的拉開,尹暮晨走了出來。
“總裁…”胡亞上前。
尹暮晨腳步沒停,加快腳步的出了別墅大門。
胡亞知道,尹德完了。
……
胡亞擡腳想下樓梯,路過劉琬心臥室時聽到了聲音,“胡秘書。”
胡亞一凜,迅速恭敬的答道,“是,夫人…”
小琴打開門,胡亞走進了臥室。
胡亞站在門邊向前方看了一眼,牀上的劉琬心已經坐起身了,小琴給她披了件衣服,墊了軟枕。
“胡秘書,我家阿晨跟那個尹水苓是怎麼回事?”
胡亞就知道會有如此一問,他公關式的回答,“總裁18歲那年進了尹家,當時尹小姐是尹家的千金小姐,整個t市無人不仰慕,但是尹小姐誰都不理,只對總裁好,總裁對尹小姐也好…”
劉琬心一聲冷笑,“胡秘書對尹水苓的印象很好?”
胡亞垂眸,“不敢…”說着他猶豫道,“夫人,其實總裁現在很痛苦,一邊是尹小姐,一邊是您…作爲一個母親,您今晚故意讓總裁看這個碟片,是不是…太殘忍了?”
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一個男人糟蹋的,這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殘忍?”劉琬心彷彿聽了什麼很大的笑話,“我不對阿晨殘忍,他就可以狠下心來對付尹德?尹德是什麼人,尹德害死了他爸爸,糟蹋了他媽媽這些年,親手毀了他的家,現在他竟然爲了仇人的女兒在猶豫在彷徨,他對得起我,對得起他九泉之下含冤受辱的爸爸嗎?”
“我這雙眼睛不是一開始就瞎的,我是哭瞎的!每次抱着阿晨的照片我就哭,哭着哭着眼睛就看不見了,我忍辱偷生了整整十年就盼望他能長大將我接回去,然後手刃仇人,現在他卻告訴我他喜歡上仇人的女兒了?”
“胡秘書,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是阿晨對我殘忍,還是我對他殘忍?”
胡亞回答不了,上一代的恩怨剪不斷理還亂,他一個外人,沒資格說話。
“夫人,您別激動,至少,您如願了。”
一定是如願了。
胡亞又想起了尹水苓,這三年過過往往他和劉才哲心裡清楚,每次約會她都會從那個房間裡安靜的出來,她總是垂着頭,像一朵羞不自持的海棠花不敢看人,有一次讓她吃避孕藥,她也乖巧的吃,中間要吐了幾次,她還是混着水嚥了下去。
他從來沒有在那個女孩臉上看到過怨言,她的眉眼都是淡淡的羞色和甜蜜。
尹水苓是什麼人,t市的小公主,男人心裡的紅玫瑰,她精緻明媚嬌俏,15歲肆意的年華里可以流淌出銀鈴般動人的傾城絕色,她不是非尹暮晨不可的,她完全沒必要那麼卑微羞恥的去愛一個人。
但是她愛上了,毫無保留,像飛蛾撲火般傾盡所有。
尹水苓跟劉琬心最大的不同就是---劉琬欣對尹暮晨的愛在這十年的仇恨裡變了味,而尹水苓永遠不會捨得讓那個男人難堪痛苦,她給了他最美好的愛情。
……
尹水苓一覺好眠,她緩緩睜開眼時已經清晨8點了,又起牀遲了。
四周看了一下,沒有尹暮晨。
她起牀簡單的洗漱,然後出門。
走到迴廊裡時就聞到一股潮溼的氣味,並不算好聞,她停下腳步,一隻小手捂着胸口,突然就想吐。
胃裡沒東西,也沒進水,她什麼都沒吐出來,只是乾嘔。
身體難受極了,眼裡的淚水都彪了出來,等那股嘔吐的慾望退去,她站直身,回家。
家裡爸爸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樣了,昨晚…尹暮晨是答應幫她了嗎?
想起他在她脣齒間索取的那個吻,她蒼白的小臉有點泛紅,心裡一點點的甜蜜,她就知道他不會不要她的。
一切都會過去的。
出了酒店門,她站在路邊打車。
這時,“尹水苓,你怎麼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範思成跑了過來。
尹水苓看着男孩滿頭大汗,她開口道,“範思成,你有急事找我嗎?”
“尹水苓,快回家吧,你家出大事了,上面來人逮捕了你爸爸,法院直接查封了你家,你家的別墅都貼了白條。”
尹水苓的腦袋“嗡”一聲炸響了,她呆在原地,滿世界的茫然。
……
尹水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範思成牽着她的小手上了範家的私家車,車子停了下來,她看見自家別墅門口好多人,都是執法人員。
尹德手上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她的家,她生活了18年的家貼滿了白條,她的家被封了,沒了。
範思成牽着她上前,她像是沒了意識,身子如寒潭裡出來的,一陣陣的發冷,牙關打顫,她臉色蒼白的像個機器人。
尹德看見她絕望的雙眼迅速發亮,“水苓,水苓,爸爸知道了,是尹暮晨害我的,一切都是尹暮晨搞的鬼。水苓,你聽清楚了,這三年尹暮晨給爸爸設了一個大局,他讓我公司的賬目出了問題,還讓我背上了偷稅漏稅的罪名,你媽媽心臟病突死,爸爸坐牢,我們尹家家破人亡,都是尹暮晨害的,這是他的陰謀,都是他的一手策劃!”
“水苓,你聽清楚沒,尹暮晨是罪魁禍首…”
尹德被執法人員押解上車。
尹水苓茫然的站在原地看,周圍聚了好多人,大家對她指指點點,有嘲笑的有同情的有可憐的,別墅窗簾上還貼着喪事的布條,她媽媽的牌位還供在別墅裡…
尹水苓雙眼一閉,直接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