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
從他的內心裡，他認爲在尹水苓的眼裡他應該和那些男孩子不一樣，那些男孩子不可以看的，他可以看。
尹水苓本來就屬於他。
他的小女孩。
但他也說等他想看時她才能給他看，那是因爲他有自信，他永遠不會有想看的那一天。
她只是他的妹妹。
……
尹德和史小青趕來處理了後事，尹暮晨帶着尹水苓回家。
尹水苓小孩子性子，她對於幼兒園發生的事情沒有全部瞭解，一家人哄哄她後，她又露出了笑臉。
晚上史小青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她閉上眼要睡，史小青放下了童話書，吻了吻她額頭後出了房間。
尹暮晨躺在牀上，房間裡的燈關了，但他沒有睡，明天他就去美國了，不知道該怎樣對那個女孩說。
是一走了之，還是告訴她…
這時耳畔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響，黑暗裡他側了眸，只見房門打開又關上，一個小身影靈活的爬上了他的牀。
“哥哥。”
被子被掀開，柔軟馨香的小身子已經滾到了他身邊。
尹暮晨伸手打開了牀櫃上的檯燈，昏黃溫暖的光線頓時灑了出來，女孩穿着一條鵝黃色的真絲小睡裙，躺在了他懷裡。
“水苓，你怎麼來了？”
尹水苓側過身，白玉般的小手伸出努力抱住他的腰腹，她一雙翦瞳還沒有露出丹鳳眼獨特的無媚之氣，但清澈盈亮的像顆夜明珠，那麼漂亮，“哥哥，今天晚上我想跟你睡。”
尹暮晨搖頭，“不行的，明天早晨你媽媽發現…”
“媽媽不會發現的，我明天早晨很早很早就起牀，偷偷回自己的房間。”女孩下了決心鄭重說道。
其實她喜歡賴牀，哪裡能起的早？
但尹暮晨看她粉嘟嘟的模樣，心裡軟了幾分，明早他就要走了，也好，今晚就讓她跟他睡吧。
“那好吧。”他點頭。
尹水苓開心了，她支起身，將小腦袋枕在哥哥的腹上，“哥哥，爸爸媽媽說要將我送到女子學校去上學，先上六年，等考了高中再說。哥哥，什麼叫女子學校啊？”
尹暮晨摸着她滋養潤澤的秀髮輕聲解釋道，“女子學校就是全是女孩子的學校，裡面沒有男孩子。”
“沒有男孩子？爲什麼呀？”尹水苓天真的問。
尹暮晨沒有直接回答，雖然他看不上尹德史小青，但女子學校大概是他們這輩子做的最明智的決定。
她這個樣子，越少人見到越好。
他也可以安心的飛去美國。
“水苓，你不喜歡女子學校麼？難道你想跟男孩子玩？”他轉移話題。
尹水苓聽到這話迅速從他懷裡翻身，“哥哥，我不喜歡男孩子也不喜歡女孩子，我只喜歡你，只要跟你玩。”
她用兩條小纖臂抱住他的脖子，直接跨坐在了他腿上，“哥哥，你也不許跟那些漂亮的姐姐玩，你只能跟我玩。”
尹暮晨看她霸道里又不失俏皮的模樣，存心逗她，“恩，我要考慮考慮…”
“啊，哥哥壞，如果哥哥跟那些姐姐玩，我就…”她往兩隻小手上呵了一口暖氣，直接撓他癢。
尹暮晨笑着躲避，一手摟了她的小腰怕她掉下去，兩人抱在一起鬧成一團。
突然尹水苓不動了，她覺得難受，“哥哥，我疼，你用什麼戳到我了？”
尹暮晨白皙如玉的俊臉瞬間爬上朝紅，女孩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他眼神閃躲，不敢跟她對視，“水苓，下來。”
他抱着她的小腰讓她躺在他的裡側，拽了被子蓋在她身上，同時也跟她分了距離。
他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這感覺很可恥。
大概她坐着的姿勢不對，夏天兩人穿的都少，打鬧時有些感覺少不了，不受他控制。
尹水苓懵懂無知，她伸出小手去摸他，“哥哥，你身上有什麼東西這麼戳人啊，給我看看。”
尹暮晨迅速截住她的小手，又慌又急導致他的面色有些嚴肅緊繃，“水苓，別鬧。”
尹水苓眼裡落了一層委屈的霧花，她要哭，“哥哥兇我…哥哥偷偷藏着什麼寶貝不給我看…嗚嗚，壞哥哥，我不理你了。”
她轉過身，捏着兩隻小粉拳揉着自己的眼睛，那些晶瑩的淚珠就從她的拳裡漏了出來。
尹暮晨可恥到不行，不知道怎麼解釋，也解釋不了，只能伸手幫她擦淚，他低低哄着，“水苓，別哭，都是哥哥不好…不是不給你看，而是你太小了，看了…眼睛會疼的…”
尹水苓止了淚，她側過頭，嘟着小粉脣看他，“那等我長大了可以看嗎？什麼時候我纔會長大？”
“恩…長大了可以看…”他只能哄她，這些話有多羞恥他知道，他不過欺負她年小，他跟口頭佔人便宜有什麼區別，猥嗩至極，即使房間裡沒人他也壓着聲，不敢讓這世上的任何人知道，他來到她耳邊悄悄說，“18歲，好不好？”
權當哄她了。
尹水苓果然受哄，她破涕而笑，“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她有些犯困，小腦袋枕在哥哥的健臂上，閉上眼睡覺了。
“哥哥，晚安。”
……
看着懷裡小女孩的睡容，因爲她是背對着他睡覺，他支着胳膊只能看到她半側小臉，那些烏澤的黑髮遮蓋了她凝脂般奶白的明媚小臉，不但沒有擋住她一分光芒，反而那些黑襯白極度秀惑着他的眼球。
他也不明白，人家小女孩8歲的年紀頂多就是純，萌，可愛，唯獨她，還沒長開就透着一股俏…媚。
怎麼讓人不心癢？
怪不得那些個男孩不要命的也要看她。
她上輩子大概就是…狐狸吧。
這輩子修成了精。
尹暮晨看着她，一寸又一寸，在這樣離別的深夜裡，他纔敢將所有情懷投注到了她臉上，他的目光有些癡然。
“水苓，哥哥明天就走了，乖乖等我回來…不要跟男孩子玩，好好保護自己…等哥哥回來，會保護你的，到時再沒人敢覬覦你，肖想你…”
女孩沒有迴應，她在夢中一片恬然。
尹暮晨的目光突然就被她臉上掛着的淚珠吸引了去，他感覺身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呼吸急促了，有一團火苗往上竄燃燒了他所有理智。
他緩緩俯身，吻上她的小臉。
將她的淚珠捲進嘴裡，苦的。
和別人的淚沒有不同。
但他的脣卻遲遲沒有收回來，她的小臉真的跟想象的一樣，又香又軟，吻上去是緊緻的彈性，待他有反應時，他另一隻手已經撐在了她的身側，高大清瘦的身影覆在她的上方，將她偷偷藏懷裡，沒人可以看到。
不敢撩開她臉上的烏髮，怕她突然睜眼，他就那麼凌亂的吻她的小臉，直到嘴裡親到她的髮絲，他一直想親的後，他感覺有一種酥從頭竄到了腳。
左手緊緊攥着牀單攥出了一手的汗，他在顫抖，卻又控制不住，最終她的小臉落在了他的手心，他將她扶正。
緊閉着眼，真的不敢看她，但腦海裡有，那兩片脣甜甜糯糯的叫他哥哥，像櫻桃，軟軟粉粉。
他顫抖的吻上。
真的吻上了。
吻上的一剎那他驟然睜開了眼，白皙如玉的臉上駭然驚慌，他向後退，茫然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掀開被子往下看了一眼，一片溼透，他整個人都掉進了深淵裡，徹骨的冷。
人生第一次。
他這個年紀這個樣子不可恥，一點都不可恥，但是可恥的是對象，剛纔他在誰的身上，輕輕碰了一下那脣，就…
尹暮晨出了一身冷汗，這種羞恥感變成了更深的罪惡感，下牀，他跑進沐浴間裡衝着冷水澡。
他一遍又一遍的罵着自己，也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那是你妹妹啊。
……
翌日清晨。
尹水苓醒來時已經在自己的房間裡了，她快速洗臉刷牙穿衣服，然後下樓，傭人在叫她，“小姐，來吃早餐吧。”
尹水苓搖擺着白玉的小手，站在樓梯邊探着小腦袋看尹暮晨的房間，“不要，我要等哥哥一起吃。”
這時尹暮晨的房間門打開了，傭人手裡拎着行李箱，他隨後走了出來。
尹水苓看着傭人提着行李箱出了別墅門，打開轎車後備箱放了進去，她還揚在小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尹暮晨下了樓，他想伸手摸女孩的小腦袋，但顧及到昨晚，又顧及到今天的分別，他故做常態的笑道，“水苓，哥哥出去辦一點事，很快就會回來，你乖乖呆在家裡哦。”
尹德和史小青也走了過來，史小青蹲下身抱着尹水苓，“水苓，哥哥出去一會兒待會兒就會回來，跟哥哥88吧。”
尹水苓看着尹暮晨，那櫻桃小嘴一憋，眼裡豆大的淚珠就砸了下來。
“嗚嗚…”她在哭。
三人一僵，沒想到她的眼淚來的這麼快，尹暮晨擡了一下眼，勾起脣角笑，“水苓，哥哥走了，88。”
他擡腳就走。
但沒走成，因爲他垂在身側的右手被兩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了，身後有小聲的哽咽，沒敢大聲哭，隱忍的哭泣裡帶着柔怯，“哥哥，你去哪裡？可以…帶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