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的一天,李卉靈在酒店等一朋友,打電話和舒靜曼閒聊。
“靜曼,你覺得西式婚禮好一些還是中式婚禮好一些?”電話裡的李卉靈問。
舒靜曼想了想,答:“都不錯啊,各有特色吧。”
李卉靈又問:“那你覺得是傳統點的好還是時下流行的好?”
舒靜曼:“我也不知道。”
李卉靈繼續問:“那你覺得是在教堂裡舉行好還是在戶外,或是在酒店裡堂?”
舒靜曼仔細想了想,還是給不了李卉靈任何注意。
李卉靈在電話裡無奈地笑了,“我說靜曼,你還真是一個小丫頭啊,難道就從來沒想過有天當新娘子嗎?”
舒靜曼不好意思嘿嘿地笑,仔細斟酌了下,說道:“卉靈姐,婚禮的地點還沒定下來嗎?”婚期馬上就到了呀。
李卉靈正坐在a市一家豪華酒店的大廳裡接待來賓的沙發一角,聞言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呢。”
舒靜曼:“哦,那卉靈姐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呢?”
想要的婚禮,當然是純白夢幻些的好,嘴裡卻說:“還在想。”
“其實我覺得要不辦一個比較西式點的婚禮吧,正好可以配婚紗禮服,浪漫唯美,而且現在都挺流行的。”舒靜曼給李卉靈出主意。
李卉靈對着電話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笑着和舒靜曼答話:“嗯,不錯,其實我也中意西式婚禮,純白色的主題最好。只是我家那位說是要保密,到現在都不肯透漏半點消息給我啊。”雖然說着抱怨的話,李卉靈心裡卻是甜蜜。
舒靜曼笑:“那肯定是你先生想要給你驚喜嘛,別擔心,到時就知道了。”舒靜曼心裡卻是在想要結婚的人心境果然不一樣,像是吃了棉花糖一樣甜。
“哦,對了,我覺得聖誕節那天要是下雪就好了,洋洋灑灑的漫天雪花,和婚禮相襯,美得炫目,絕對唯美。”
李卉靈莫得一笑,“那感情好啊,只是a市這個天氣會下雪嗎?”李卉靈不無擔心。
舒靜曼:“我看了下最近的天氣預報,最近會有北方寒流來襲,氣溫會持續下降,根據以往年的經驗,下雪應該沒問題。”
“真的?”李卉靈驚喜,最近由於懷孕了,有時候特別疲勞,人也變得特別懶散,新聞什麼的也沒太關注了。
“真的。”舒靜曼又是笑。
……
聖誕節這天,氣溫確實降了不少,天氣又冷又溼,卻並沒有如舒靜曼期望的下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倒是李卉靈的婚禮如期而至。
同樣不如期望發展的事也不止如此。
就比如,李卉靈和他先生的婚禮舉行地點就在男方家族企業名下的五星酒店,可是婚禮選擇的卻是傳統中式,處處可見大紅色彩。
最讓人動容的卻是前一秒舒靜曼還在休息室陪着已經化好妝穿着純白唯美婚紗的一臉幸福的新娘,大家都在誇讚李卉靈很美,這一秒卻被告知所有人都必須要變裝,換成了傳統中式的大紅色旗袍。
“爲什麼?”對於這不可思議的變動,李卉靈質問。
舒靜曼及另一位叫“曉曉”的伴娘也是不可思議地看向來的人。
“老爺和夫人吩咐的。”來的人回答得乾脆。
李卉靈一下子就愣住。原來如此。舒靜曼卻注意到,李卉靈的眼睛在閃爍,站在旁邊不禁靜靜地握住了她的手。
“衣服在哪?拿來我們換下吧。”李卉靈對着舒靜曼沒事地一笑,悄悄輕嘆了口氣,恢復了平靜,對着來人淡淡說道。
“是。”
衣服拿來,李卉靈對着鏡子,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穿着白色的婚紗的她真的很美,炫目的美,連她自己似乎都要看花了眼。由於懷孕,她的小腹略微凸起,可是婚紗設計得很到位,遮掩這個小瑕疵,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
最後不捨地摸了摸身上的白紗,李卉靈終於下定決心脫下了。本來過了今天,她就會告訴他她從小就憧憬的這樣的白色婚禮,還有白色婚紗,現在看來,那個有關白色婚禮的夢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了。
在別人眼中,她是女強人,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少女夢。
不是沒有遺憾,但幸福面前,這些外在的形式不重要,有他就好了。李卉靈如此安慰自己。
既然是傳統的中式婚禮,伴娘也不需要了。舒靜曼已經換下了粉紅伴娘禮服,換成了來時穿的便裝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李卉靈的不捨。
李卉靈很快換下了婚紗,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看見舒靜曼一副怔怔的樣子,轉過身問道:“靜曼,這樣也很美是不?”
“嗯。”舒靜曼看着她,重重地點頭。而事實也是如此。李卉靈就是屬於那種氣質型的美,是經歷了很多事後沉澱的美,仔細一看就會驚豔四方。
席間,一身紅色吉服的新郎領着同樣一身紅的新娘輾轉在桌間敬酒,四處歡聲一片,不約而同誇讚新娘很美,新郎新娘很般配,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等等之類。說道早生貴子,李卉靈溫柔一下,低頭情不自禁摸了摸凸起的小腹,新郎恰好偏過頭,兩人默契相視而笑。
握緊旁邊新娘的手,新郎眼中有抱歉,李卉靈偏過了頭,有人再向她打招呼。
這還是舒靜曼第一次見到李卉靈一直口中的那位。
舒靜曼站在角落,悄悄打量着這方。“那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儼然的俊俏小生,只是沒有舒靜曼想的成熟內斂,穿着喜服依然掩蓋不住他身上流露出的青澀不成熟,這和李卉靈氣質相差有點大。舒靜曼沒想到李卉靈喜歡這一類的男生。
新郎新娘一路敬酒,終於到了主席位,這桌氣氛卻較於嚴肅了些,衆人都在等着這個準媳婦給公公婆婆敬媳婦茶。
那兩位板着臉的五六十歲的男女應該就是卉靈姐未來的公公婆婆了,兒子結婚不是應該值得開心嗎?舒靜曼可沒忘之前臨時逼李卉靈換婚紗的人就是這兩位,看來這個公公婆婆不太好相處啊,之前倒從來沒聽卉靈姐提過這點。
舒靜曼這個時候已不想看下去了,禮堂裡開着空調,加上人影錯雜,舒靜曼覺得有些熱、氣悶,悄悄地溜出了大堂。
舒靜曼找了個隱蔽的陽臺,剛從溫暖的裡屋出來,舒靜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還是外面更舒服,舒靜曼大大地吸了口冷氣,也因此阿嚏一下打了個噴嚏。
舒靜曼趕快伸手矇住了口鼻,直覺好冷,這時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嗤笑。
有人?
舒靜曼疑惑。剛剛進來明明沒看到有人啊。
四處張望了下,還是沒看到人影,難道是她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