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曼被射中動脈,被送入醫院時,由於失血太多,急需補充血液。她的血型是o型,這本沒問題,問題在於她是罕見的陰性血。這樣稀少的血液,醫院一般儲備不多,不巧的是,前兩天才有o型陰性血病人全身性大換血,用了大量血液庫的o型陰性血,而新的儲備顯然還沒來得及。
此刻能輸血給舒靜曼的,穆煜澤首先想到舒顏顏,時間不多,立馬令人將其帶了過來。受到驚嚇的舒顏顏卻聲稱自己是ab型血,穆煜澤不信,當下令醫生檢測,結果大失所望,舒顏顏的確是ab型血,陽性。
穆煜澤通知下去的消息回覆過來是,他所有的人中,找遍了就沒一個是a型陰性血。
可是病房裡的她還等着輸血!這怎麼行?!
穆煜澤一下雷打不動,此時心裡也焦急起來。
“那你媽是什麼血型?”同樣等在旁邊着急的翟景軒問道。
“我媽?”舒顏顏防備地看着面前的人,面對對方兇狠似要殺人的眼神,吞吞吐吐道:“和、和我一樣。”
“什麼血型!”
“ab型。”舒顏顏回答得戰戰兢兢,怕他們不信,還補充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一家人都是ab型!”
一家人?
穆煜澤和翟景軒俱是蹙起眉頭。
雖然舒顏顏不像在撒謊,但如果曼曼的血型恰好和她母親相合呢?
“去查!”
穆煜澤當即讓齊睿去查看醫院血液資料庫,心下不知怎麼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又對身後不遠處的一人補充道:“繼續找!一定要找到a型陰性血!”
齊睿很快就回來了,面色沉重,“是ab型,只是……”ab型血的母親,怎麼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穆煜澤擡手製止了他,單手撫住額頭,顯然已是疲憊。
“我去測試血型!”翟景軒突然插進來說道,說完就匆匆跑走了。他是有測試過血型,不過他記不得,網上也沒有他的資料。
穆煜澤保持之前的動作,也沒出言制止,對於他的話,顯然沒抱希望。
結果卻是出人意料!
翟景軒竟然和舒靜曼是同一血型!a型陰性血!
但他是未成年人,大量的輸血對他身體會造成損傷。曼曼,景軒,他們對他都是很重要的人,他不允許他們誰受到任何傷害,穆煜澤從一開始的欣喜中平靜下來,猶豫了。
“就抽我的!”翟景軒替他做了決定。
“景軒……”
“澤哥哥,如果沒有她,現在躺在病**上的人就是我!換作是我急需輸血,她肯定也會做同樣的事的!”
最後,翟景軒的血成功輸給了舒靜曼,而後者,手術很成功,脫離了危險,從急救病房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舒顏顏一消失,翟景軒的身影就從旁冒了出來,望着空蕩的走道,喃喃:“妹妹?”
穆煜澤面色沉了下來,轉身撥通了某個電話,厲聲道:“舒靜曼的資料,重新調查,我要她從出生到現在完完整整的資料!”他不是傻子,母親是ab血型,妹妹是ab血型,她怎麼能是o型血?!
回過身,又對着翟景軒交代道:“景軒,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她。”
“嗯!”
一次偶然的失血事故,怎知會不會牽扯出隱藏在背後一連串的故事?麻醉作用一過,舒靜曼就被痛得醒了過來,睜眼看見的一幕卻讓她短暫地忘了身體的疼痛。
穆煜澤就坐在她的旁邊,目光是她沒見過的柔和疼惜,而他手邊,還坐了翟景軒,少了平時的嘰嘰喳喳,此時正撐着頭安靜認真地看着她。兩人這麼一坐,就是一副和諧溫馨的畫面。
“你、你們……”
“你醒來了!”翟景軒興奮出聲,激動地站起身來。
穆煜澤一把拉住了他,然後對着兩人做了噤聲的動作。她剛醒來,動作不宜太大,情緒也要控制好,會牽扯到傷口。
他這一動作,卻惹得舒靜曼和翟景軒兩人都看向了他。
穆煜澤目光一掃,霸道的本質又上來了:“不許講話!”說完,自己卻又對舒靜曼問道:“渴嗎?”然後嚴守剛剛自己制定的規矩,根本不給舒靜曼回答的時間,就對旁邊的翟景軒吩咐道:“一杯溫水。”
翟景軒倒是聽話地起身了,端了溫水回來,杯子還沒遞到舒靜曼手中,就被穆煜澤搶到了他手裡。
“我來。”說罷,單手抓了枕頭,扶住舒靜曼半坐起身,端着溫水的那隻手對着她曼曼靠近。
舒靜曼愣住了,因爲疼痛忍不住的**聲再次被壓下,腦子裡只有個念頭:他要喂她喝水!這可是她從來沒想過的,也從來不認爲霸道講究的男人會做這樣的事。
“我、我自己來。”
穆煜澤冷冷道:“你手受傷了,哪還有手拿杯子?”說完,又自覺不對,舒靜曼傷的是左手,右手不是還好好的嗎?
見她不解地盯着自己,旁邊還有個愛多事的翟景軒也是,穆煜澤怎麼會是承認自己說錯話的人,於是他不容兩人反駁提提高音量,一錘定音:“我來!”
舒靜曼見他直直把水往自己臉龐送來的動作,心裡一嚇,反射性地想穆大少爺你怎麼這麼愛面子,你這樣魯莽是要燙傷我嗎?雖然這樣想,她卻沒有躲避的動作,只是杯子要接近她時,他的動作一下放緩了。
可能是第一次親手喂人喝水,穆煜澤竟有些不好意思,還有緊張,對上她清澈乾淨、認真看着他的眼神時,俊臉不覺染上紅暈,連帶端着水杯的手,也微微開始顫抖,一杯水怎麼也端不到她嘴邊。
“還是我自己來吧。”舒靜曼伸出右手接過了溫水,微微仰頭,把杯子裡的水喝了精光,然後把空杯子遞迴了他手中。
穆煜澤有些尷尬,俊臉上的紅暈也還沒消。還是一旁的翟景軒激靈,“還要喝嗎?我去接。”
舒靜曼搖頭。
щщщ¸тt kдn¸co
“餓了吧,我去叫人送吃的進來。”穆煜澤一下起身,高大的身影直往病房外走去。
翟景軒不解,打電話不久好了嗎?再說,澤哥哥他不是早就叫人備着飯菜,一等她醒來就送進來嗎?反應過來又暗暗吃笑,澤哥哥他,不會是害羞了吧?
果然,送餐的人就等在門外,穆煜澤剛出去,不到兩秒鐘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推餐車的人員。
“咳咳,吃飯。”
送餐的人很快就把飯菜擺好,離開了。
舒靜曼望着一大桌子的菜,有清淡也有麻辣,很是豐盛,“你們是不是也沒吃飯?”剛剛翟景軒才告訴自己,現在是凌晨三點,這兩個人,不會一直在這守着她沒吃飯吧?
沒有人回答她。
倒是穆煜澤,端了特意爲舒靜曼做的那份餐盤走了過來,翟景軒在旁邊幫忙把舒靜曼扶起身。
碗筷都在他的手裡,有了剛剛喝水的經驗,舒靜曼知道他是要喂自己吃飯,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他她自己可以的,穆煜澤已經在她**邊坐了下來,看着她,完全是一副你不能拒絕我,本少爺就是要親力親爲的樣子。翟景軒識趣地走開了,一個人坐在移動餐桌上吃。
可能是受了剛纔的刺激,穆煜澤這次餵飯的動作利落不少,雖然顯得十分外行,中途還把筷子換成了勺子,但好歹是讓舒靜曼吃飽了。
“我吃飽了,你也快吃東西。”舒靜曼拒絕了他再次舉勺的動作,然後看着他點頭,端着她的餐盤走開,然後放在一邊,最後掉頭看了她一眼,才坐下慢條斯理地和翟景軒吃飯,一舉一動俱是優雅,那麼的好看。
舒靜曼嘴角久久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