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傲嬌的小屁孩回來的路上很乖,舒靜曼到公司樓下時剛好和袁麥東碰上面,兩人一道去約好的地方和江芳怡碰面。至於那小屁孩,自然有人接應他。
江芳怡和袁麥東兩人性格都直爽大方,走在一起自然是歡聲笑語。
舒靜曼則跟在她們旁邊安靜地聽着,偶爾插一兩句話。
瘋狂的購物結束後,袁麥東和江芳怡都是滿載而歸,雙手掛滿了袋子。什麼也沒買的舒靜曼也幫她倆分擔了一些。
“靜曼,你真什麼也不買?”江芳怡滿意地拎着兩手的東西,看向旁邊的人,忍不住問道。
舒靜曼搖頭,臥室擺放的巨大衣櫥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莫名更新一批,她向穆煜澤投訴過幾次太鋪張,自己根本就穿不了那麼多,單反對幾次某人根本無動於衷,完全是不以爲然的態度。至於她逛街添新的,完全沒必要。
“靜曼你還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啊,我沒看錯你,要是我是男的,一定娶你。”江芳怡看了看舒靜曼一身極簡甚至感覺有些廉價的素色連衣裙,開着玩笑。
舒靜曼笑,也不解釋。
一旁的袁麥東沒有說話,掃了眼舒靜曼身上看似極簡的連衣裙,眼裡閃過興味。她沒猜錯的話,這是某個國際知名品牌最新發布的連衣裙款式吧。
舒靜曼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來自穆煜澤的越洋電話。
穆煜澤在英國剛下飛機,就得知了翟景軒去了穆氏,還故意刁難舒靜曼的消息。
本來是個性格冷漠什麼都能狠得下心來的人,唯獨對翟景軒這小子,他是真沒辦法,再怎麼兇他都沒用,就連一個稱呼,說了多少次不準亂叫,各種恐嚇手段都使上了,事實證明,完全沒有。翟景軒完全就是一個賴皮糖似的存在。
平時去穆氏隨他怎麼鬧,只是這次不行!他太明白翟景軒這牛皮糖的脾氣,人前囂張跋扈,傲嬌到鼻子能蹬上天,脾氣暴躁如雷,是個專門欺負人的小能手。只有他招惹別人的,就沒有別人招惹他的。
所以他立馬打電話厲聲警告了他不準再去公司,也不準再欺負某人。掛了電話又打給舒靜曼,聲音低沉,不緩不慢,語氣自然間切換。
“原來他叫翟景軒,可是他說是你親弟弟呢。”
“這個傢伙。”
一向威嚴的人也會表現出無奈,舒靜曼笑。
“不要管他。”那個少爺,真真是少爺脾氣,穆煜澤幾分無奈。
“哦。”
“我會叫人把他帶走。”話是這樣說,至於走不走,由不得他。
舒靜曼想到那個傲嬌得不得了的小屁孩,天氣還涼着還穿得那麼清涼,還有他那不耐煩皺眉縮腳的動作,以及後面嫌棄她買的鞋後又不得不穿上的不自然的樣子,突然就想笑,正想說沒事,卻聽到那頭有人出聲在提醒穆煜澤開會時間到了,穆煜澤說了句掛了,隨之切斷了電話。
只是第二天舒靜曼剛到公司樓下,就被人半路圍截了。一個黑衣墨鏡男子擋在了她面前,看身影竟是眼熟。
果然——
“秘書!”有人隔着距離開始叫她。
“秘書,過來!”
舒靜曼望過去,今日翟景軒一身休閒打扮,鴨舌帽加皮克,下身一條黑色牛仔褲,配上咖啡色大墨鏡,神清氣爽,酷炫地斜靠在一輛黑色低調的車旁,對着舒靜曼招着手。
只是這魔音……想不讓人注意都難啊。
周圍走着的人不時在舒靜曼和翟景軒兩人身上來回轉換目光。
“請讓一讓。”對着面前擋路的黑衣男子,舒靜曼低低開口。沒認錯的話,這人正是昨天幫助翟景軒助紂爲虐的幫手。
黑衣男子一動不動。
舒靜曼只得轉身,無奈地向身後走去。
“上車。”翟景軒滿意地看着舒靜曼走來,一邊拉着車門。
“我還要上班。”
“你的上班時間不就是伺候我嗎?”翟景軒一聽,停下了手上拉車門的動作,不滿地嚷道,很是理所當然。
舒靜曼:“……”
“快點上車,本少爺耐心有限!”
“少爺同學,你耐心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呢,姐姐我還要上班。喏,看,我馬上要遲到了。”還是個小屁孩啊。舒靜曼邊說邊指了指手錶。
“你真不上車?”興致沖沖的翟景軒竟然有些泄氣,口氣也軟了下來。
舒靜曼搖頭,指手錶。
手指苦惱地敲着車門,腦袋突然一轉,翟景軒問道:“下班時間?”
“五點。”舒靜曼回答道。
舒靜曼話剛說完,就見翟景軒姿勢瀟灑地上了車,命令司機開車,一邊搖下車窗向她招手。
“秘書,再見。”
想到穆煜澤的話,這小屁孩會被帶走吧,於是舒靜曼友好地對着疾馳而去的車子也招了招手。
只是下午出公司時,見到前方惹眼的場景,舒靜曼立馬就明白了爲何早上翟景軒會神采飛揚地對着她招手大聲說着再見了。
公司前馬路邊,翟景軒開了一輛大紅的敞篷跑車,張揚地停在路邊。他本人還是早上的裝束,只是摘了大大的墨鏡,隨意地靠着車身,任憑來去的人打量,目不斜視,琥珀色的眼底卻是濃濃的厭惡和不耐煩。身旁不遠處是幾個墨鏡黑衣男子。
一個黑衣人這時走上前,小聲地對他說了句什麼。
隨後,原本目光渙散的人擡頭看向前方某個方向,在看到是自己要找的人後,真個人一下精神。
舒靜曼腦中“轟”的一下,前方那道身影同另一道愛開紅色跑車張揚高調的身影重合。樑凌風!只是樑凌風已經好久沒有出現。
“舒小姐,少爺有請。”剛還在翟景軒旁邊的一黑衣男子上前攔住了她的道路,道。
翟景軒得意地看着舒靜曼走來,琥珀色的眸子神采飛揚。
“你怎麼還在?”不是說他會走了的嗎?
“什麼叫怎麼還在?!”翟景軒立馬炸毛。
“沒什麼。”舒靜曼心虛笑着,“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請你吃飯,本少爺不想欠人。”翟景軒理由充足。
舒靜曼連忙擺手,“不用了。”
“本少爺不想欠別人人情!”翟景軒不滿地重複。
舒靜曼好笑地看着這個聲稱不想欠人情要請她吃飯態度還這麼差的小屁孩,吃飯而已,也沒什麼好爲難的,只是這態度……所以她故意裝模作樣地偏頭想了想。
“怎麼?”翟景軒見她要說話,問道,只是他說話的速度有些快了。
舒靜曼一副“爲難”的樣子,“那好吧。”
“哼。”翟景軒滿意地坐上了車,隨後又小聲嘟噥了一句,“我只是不想讓澤哥哥生氣。”
“什麼?”
翟景軒瞪了她一眼。
脾氣好大,舒靜曼默然。
車上,舒靜曼正要閉目養神——
“秘書,你和我家澤哥哥是什麼關係?”
“你不會是他的女朋友吧?”
“你身材也不怎麼樣啊?澤哥哥怎麼看上你的?”
“長得也是勉勉強強。”
“多久了?”
……
一連串的問題像金魚吐泡泡一樣從旁邊坐着的翟景軒嘴裡冒出。
這……
還沒從這小屁孩怎麼知道中的回過神來的舒靜曼竟是一句話也答不上,看着他一口氣問出很多,啞口無言。
不過聰明敏銳如翟景軒,直接當她是默認了。不要問他爲什麼,原因是昨天澤哥哥的電話就說明了一切,現在他只是親自確認一下。
然後舒靜曼就遭受了翟景軒刀一樣雪亮的眼神的第二輪凌遲,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頭髮亂。”
“皮膚幹。”
“眼睛不夠深邃。”
“手指不夠修長。”
“胸看起來很小。”
“腿還沒有我的長。”
“衣服難看死了。”
遭受凌遲的舒靜曼:“……”
好半響,挑剔完了翟景軒終於擡起了頭,似是不願再多看。
過了一會,忽略了什麼問題後終於發現的人又轉頭打量了舒靜曼一眼,眉頭一皺,問道。
“你多大了?”
終於有個自己可以回答的問題了,舒靜曼鬆了口氣,本不想跟着傲嬌的小屁孩理論,但是士可殺不可辱!剛要義正言辭地告訴面前的小屁孩自己早已成年,二十快有一,尊老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對她說話最好客氣點時,就聽到翟景軒緊跟着來一句。
“看起來像個未成年。”
“中國的法律不是不能和未成年發生關係的嗎?”
“澤哥哥不會犯罪吧?”
邊說邊皺眉思考,倒真是爲穆煜澤十足擔心來着。
“翟景軒!”脾氣再好的人,也有爆發的時候。尤其是面對一個比自己小,傲嬌得不得了不懂尊老的傢伙。
“脾氣也不怎麼好嘛。”翟景軒撇着嘴,緊跟着評價道。
舒靜曼:“……”我不說話行了吧。
煜認識的人,果然都是奇人啊。
翟景軒則是心情大好,拉着舒靜曼去一家酒店大吃一頓,結賬時也不用舒靜曼了,開心地大呼一聲結賬。舒靜曼本以爲他是叫服務員,剛想要提醒說這家酒店要去櫃檯結賬,但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個黑衣男子應了他後,就默默不說話了。怎麼忘了着傢伙傲嬌是傲嬌,也是傲嬌得有資本。